キミ以外、誰もいない
[非你莫属]
赤司的存在就像一个高深莫测的迷局,看不透,猜不透,永远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他一如既往的淡漠态度让东名觉得在保健室和他相处的过程中,他少有的温柔全都是东名她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本还烦恼着在那之后的又一次见面会是怎样的尴尬场面,可在对上那双平静又冷漠的双眸时,东名就知道,她想多了。
可赤司不在意不代表东名不在意,满脑子的赤司让她这一整天都显得心不在焉。
上课对着黑板发呆,恍恍惚惚地抄着老师在黑板上用白色粉笔写下的内容,可是这些笔记写到笔记本上之后,居然全都变成了赤司的名字。
感觉自己像中毒了一样……
为了让自己分散一下注意,东名干脆拿出重新买的手机,一整节课都低头在按着键盘。这对于一贯好学生做派的她来说,算是一次大胆的尝试,更何况她对这只和纱良一起挑的手机充满了新奇。
毕竟十年之前的翻盖手机,她还没有习惯。
东名的新手机里只有两个号码,一个是纱良,另一个就是赤司。
纱良的号码是买了手机之后马上就存好的,而赤司,则是东名在买了手机的第二天,学生会例会结束之后被赤司叫住。后者直接询问了她手机的事,接着就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让她存了号码。
结果玩手机也没办法分散注意,最后东名居然开始对着赤司的号码发呆。
所以说简直跟中了毒一样!
赤司就是她的毒|药,毫无疑问的。从东名知道“赤司征十郎”这个人的存在开始,她就深陷其中。
命运这个词也许太过抽象,可这世上偏偏就是有着无数的事件大概只有用“命运”才能诠释。比如东名为什么会来到十年之前,或许这场和十年前赤司的邂逅,就是一场命运的必然。
深冬的天气愈发寒冷,加之这天的气候比往常要糟糕得多,以至于下午放课之后,暗沉的天色就好像要吞噬了还未结束的午后一般,带着一阵压抑。
猎猎冷风把教室的玻璃窗吹得砰砰作响,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
这大概是这年入冬以来,要下的第一场雨……或者是大暴雪的预兆。
好在这天学生会难得没有例会,赤司也没有发邮件给东名让她去篮球部帮忙。终于有一天可以直接回家。
说到底她为什么要对赤司的话言听计从啊……好吧,她也没有要违抗的意思,况且,在面对赤司的时候完全拿不出违逆的勇气。
并不是东名有多怂包,这是赤司专属的魅力,他就像帝王一样,在他的王国里,没有人反驳,没有人违抗,东名一样不例外。
每日照例在下课铃打响以后被前桌黑子的道别吓了一跳,对着黑子清澈的水蓝色眼眸,东名又完全生不起气。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被吓到的情绪,之于还在看着她的黑子,她这才又想到了什么开口补充道:“哦对黑子君,我今天的笔记可能不能借给你了,抱歉呢。”
说着,她双手合十地靠在唇前表示歉意。
她怎么好意思把写了好多“赤司征十郎”的笔记本借出去,虽然已经划掉,但绝对还是看得出来那是谁的名字。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个赤司痴|汉,尤其还是观察力比普通人要细致无数倍的黑子。
语毕点头朝黑子作别,东名极快地收拾好书包就匆匆出了教室。
“藤井同学,请等一……”
黑子天生音量不高的声音东名完全没有听见。她走得急还有一个缘故,她没有带伞。
默默看着后桌匆忙就离开的背影,黑子又看了看桌上东名忘记带走的笔记本。
所以说今天后桌她心不在焉……
黑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替东名把笔记本收好。那本东名不愿意拿出来的笔记本,越是不想让黑子看见,反而直接到了黑子这里。
在去车站的路上时,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虽然不如夏天的雨势那样来的疾,但东名在冲进车站的时候,身上已然蒙上了一层湿润的寒意。
想着要在雨势变大之前回到家,可偏偏什么情况最糟糕,什么样的情况就发生了。
从车站出来步行到rodan可不是一段很近的距离,而雨势就是在东名往rodan走的途中,突然变得很大。
冲进最近的便利店时,东名的头发和大衣也已经被淋湿。湿润的头发像是被冰冻了一样,浸湿的大衣完全失去了保温作用,像个累赘一样压在身上。
好想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啊……
虽然在便利店买了把伞顺利回到了rodan,想法是美好的,但是更糟糕的情况来了。
电梯维修中……
真是难以想象连备用电梯都没有!
纱良的住所是第三十六层,东名咬着牙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居然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而且纱良也不在家……打了纱良的电话,却从门内传出了纱良的手机铃声。那家伙居然手机忘记带出门!
太糟糕了啊……
不像普遍的公寓,rodan三十层以上全都是一整层的套房。
某种角度来讲,能够入住rodan也算是奢侈富裕的标志,很多人只是买个面子,以至于这里的入住率非常低。当然,有些楼层是富商特地为情妇而包下来的住所。
冷风把楼道灌得冰冷,东名赶紧先把楼道的窗户关上。只是即便如此,在没有暖气的情况下,加之身上又淋湿,她的动作明显因为发冷而变得迟钝起来。
这种情况也找不到邻居求助,按了求助铃,可是无法提供身份证明,没办法从楼管那里要到备用钥匙。
看着手机里还有一个没拨出去的号码,东名开始纠结了。
赤司征十郎。
她真的可以给这个人打过去吗?那该说什么呢?
盯着手机屏幕又思想挣扎了好一会,东名还是放弃了。比起这个,那还不如等纱良回来……
坐在门口缩成一团,空无一人的楼道静谧无声,太过安静的氛围之下,好像气温都降低了好几度。
浑身的湿意让东名觉得大脑恍惚起来,一阵一阵的胀痛令她难受得不行。
天色逐渐暗下,楼道的灯亦按时亮起,亮得发白的灯光又是一阵清冷的寒意。
东名用力皱起眉毛试图缓解一些头疼带来的不适,可胃部一阵难受,加上头疼得过分,居然涌起了一股呕吐感。
发白的灯光在眼前居然显得恍惚,视野之中也蒙上了几分不清晰的灰蒙。
事态已经发生到这种地步,东名也没再继续怀揣少女羞涩的矜持了,她给赤司打了电话。
不论怎样,总比一个人孤零零地冻死在这里要好。
冰冷的手指紧紧抓着手机,听筒中等待的忙音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漫长。
嘟……嘟……
鼻间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东名不得不张开嘴来呼吸空气。冷得像冰的空气冲进身体里,又是一阵冻得她快要崩溃的寒冷。
电话终于被接通,东名直接开了口:“赤司先生……”
可无力的语调里,已然全都是虚弱的喘息。
“怎么了?”
赤司温润好听的音色从听筒传出,染着一层别样的磁性。
只是他还没等到东名的回答,回应他的只有对方手机掉落在地的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