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街,某高订礼服店。
每逢晚宴,乔仲业的妻子叶琼都会来这儿定做礼服,店员也是无心提起乔正男也在这儿定了一套礼服,所以乔正男是有了女伴了吗?
叶琼和乔正男算不上很熟悉,因为丈夫乔仲业并不喜欢这个过继到婆婆名下的异母弟弟,所以她也不好和乔正男走得太近。
她只知道这个七弟三年多来,不论出席什么大大小小的宴会活动,都是独自一人,别说是女朋友,连女伴也没一个偿。
这次晚宴其实就是婆婆的生日,乔正男是个谨慎的人,突然订做一套女士礼服,肯定是要带个女孩子回家的,所以应该不仅仅是女伴的关系,莫非是……女朋友?
一带回家就是捡着母亲生日的日子,应该是相当认真地关系吧。
叶琼晚上回到宅邸,乔仲业很晚才从外面回来,她把从礼服店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乔仲业,乔仲业先是愣了愣,然后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叶琼也是好奇,跟着问了句:“仲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七弟有女朋友了?对方是什么出身,长得怎么样?老爷子,知不知道?”
“你那么关心这些做什么?他是你弟弟么?带不带女人回来,你操什么心?”
乔仲业听着听着就突然大为光火,叶琼被他吼得不禁吓住,温婉的脸上满腹委屈。
乔仲业就是这个样子,平时不太和她多话,但他毕竟是她的丈夫,她是个全职太太,每天就在家带孩子,照顾婆婆,总是希望在丈夫回来的时候,和他说说话,交流交流,可这……
……
她也没问什么呀,为什么乔仲业要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一个大约七八岁大的女孩子跑了进来,抱住叶琼,心疼得看着她,然后有些生气的看着乔仲业:“爹地,你干嘛凶妈咪。”
“小孩子不许管大人的事。”
对孩子,乔仲业也一样严厉,就好像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似的。
小女孩儿被父亲这么呵斥,委屈的掉眼泪下来,叶琼什么都可以忍,就是忍不了乔仲业这么凶孩子,“她是你亲生的,你就不能好好和她说话吗?”
叶琼蹲下身抱着孩子,乔仲业吁了口气,看着两三米处抱在一起的母女,脸上并没有一点怜惜的意思。
相反,有妻有女倒像是他的累赘,只要看到她们,就能扫尽他的兴致。
乔仲业拿起刚脱掉的外套就往外走,叶琼喊他:“你又要去哪儿?”
乔仲业在房间门口顿了一下,眼神漠然地看着那个女人:“都十年了,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我待不待在家有那么区别么?”
叶琼一下子滑倒在地。
他怪她生不出儿子……
可他又给了她多少机会?
叶琼哭得一塌糊涂,女儿的小手安抚着她,“妈咪,不要哭……是不是没有小弟弟,爹地就不爱我们了?”
叶琼摇着头,抱着女儿,太多的委屈堵在心口,喉咙哑得说不上话……
……
乔仲业夜深进了一家低调的蓝调酒吧。
看得出,他是酒吧的常客,老板给他留了一间包房,乔仲业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点了很多酒,中
间老板进了包房跟他喝了几杯,然而走出包房想了想还是给某人打了个电话:“甄子,你老公在我
这儿,喝得有些多,你要不要过来一下?”
电话挂断,大概半个钟左右,一个身形高挑的年轻男人从酒吧外面进来。
甄尧,有着一张阳光秀气的脸孔,身高虽然才176,但是比例极好,一走进酒吧就吸引了不少男人
的视线。
所幸酒吧的光线比较昏暗,漂亮的男人步调很快,没被人看出自己的长相之前就直奔隐蔽的那间包
房。
包房里,乔仲业已经喝得半醉,听到有人推开门,“酒,再拿一打过来。”
“你喝多了,够了。”
甄尧坐到乔仲业的身边,伸手去扶他的脸,乔仲业抬头看着他,眼神迷离,醉意熏熏,却是迷迷糊
糊的微笑起来。
两个男人,一个把头搭到另一个的肩膀上,大手还饶进那个人的腰间,暧昧的因子一下子充斥满整
个屋子。
甄尧对乔仲业的触碰丝毫没有抗拒,就是他顺着他的腰往下摸到了他的大腿,他还淡定地从桌上拿
过湿巾给乔仲业擦了擦热滚滚的额头。
他喝得真的太多了。
“有什么事需要你这么折腾自己?”
……
甄尧是个男人,看着也挺阳光阳刚的,但是这么问着乔仲业的时候,却是满满心疼的味道。
就像一对老夫老妻,妻子心疼着丈夫,丈夫也……
乔仲业猛地就钩住甄尧的脖子,身体压了上去,就把人压在沙发坐上一阵热吻,身体摩擦,是被点燃的欲/望,乔仲业伸手往甄尧的衣服里去,所幸甄尧没有醉,按住了他难耐的手:“这里是酒吧。”
他提醒他,可能会有人进来,要是被人看到两个男人在做这种事,对他,对他都不会有好结果。
乔仲业从甄尧的嘴唇上挪开自己的双唇,看着身下这个冷静又替他着想的年轻男人,眼底深处的疼惜是再明显不过的。
要不是背负着乔兆基长子的身份,也许他就能公开他爱男人的事实,还能正大光明的握着他爱的男人的手,才不理会什么社会什么大众的眼光。
乔仲业从小就是喜欢男人的,认识甄尧是偶尔参加了某高校的慈善募捐,那个时候甄尧才十七岁,青葱率性,阳刚秀气。
可以说他对他一见钟情,他家境不好,他就资助他上了戏剧学院,为他铺设好通向光明的未来道路。
本来大家都说戏子无情,不过是出/卖身体玩玩罢了,花钱的金主不会当真,得了金钱的戏子也不会动情,但是甄尧不同,他喜欢上了乔仲业,就是起初他还有别的男伴,他还是一直留在他的身边,久而久之,乔仲业发现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孩,便再也离不开了。
算一算,他们在一起也有十一年了,比和叶琼结婚还多了一年。
和叶琼结婚那天,甄尧躲起来,哭得很惨,却还是打电话祝福他,就是婚后,他冷落了他好长时间,难得找他一回,他也劝他回家,说叶琼很可怜,既然结了婚,就该好好心疼妻子。
……
甄尧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心思细腻就像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乔仲业喜欢待在他的身边,好像甄尧身上有种治愈的能力,只要和他呆在一起就能什么痛苦和烦恼都忘却……
乔仲业觉得对不住他,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也不能给他一个名分,还要像这样偷偷摸摸的才能见面。
说起来,现在在京城,甄尧也算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明星。
一身正气和阳光大男孩的气质为他赢得了众多少女的追捧。
要是公开他爱男人的事实,对他的事业也是毁灭性的打击。
乔仲业多想一切都能如偿所愿的,他抱着甄尧大的腰,头靠在他的小腹上,就像个撒娇的老公:“甄子,给我生个儿子……就一个……”
甄尧苦笑。
心里的酸涩无法形容,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自己能为他生,生一打也愿意……
……
叶琼独守空闺一整夜,乔仲业都没有回来。
早上送了孩子去学校后,宋念香看到她脸色不好就问了几句,叶琼不是个多话的人,所以善良的替乔仲业圆了个谎,没有告诉婆婆他昨夜都没在家睡。
宋念香是个明眼人,十年来,他们夫妻两的感情说不上好,也不算很糟,就是差了点什么,说来豪门的婚姻,大多都是这样,挑着出身背景结了婚,运气好的积累出了感情,夫妇缘分就有了,但运气不好的,再怎么积累,一场夫妻也只能图个分,没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