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妍来说,几乎是零成本。
“BST和?星云会联手吞并卯金,后面一段时间,卯金的?经营状况会出问题,在?这之前,先让你的?朋友离开?,以免波及。”
宣宁看着这句解释,重重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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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拍摄照常进行。
回S市后,宣宁夜里干脆住回自己?的?那套小公?寓,离F大不远,错开?早晚高?峰,开?车只需半个小时。
她在?家里如约见到白熠,解决了排卵期前后高?涨的?生理需求,将不太顺的?心情重新抚平。
周子遇再也?没?出现过,听说,他?已经结束C市度假村的?项目,最近又要往他?曾经的?大本营澳洲去出差,忙得很。
宣宁偶尔会想,宋思妍的?那份协议书,难道?就是周子遇所谓的?“证明”吗?
她觉得不太可能?。可后来,又再没?受到任何来自他?的?消息,难道?是被她疏远的?态度气走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先前的?直觉一点?也?不错,他?就是心血来潮,便宜没?占够而已。
不过,如他?所说,姓刘的?那个卯金娱乐,开?始陆陆续续传出财务造假、非法挪用资金等传闻。
听白熠说,这些是BST的?团队通过整理星云提供的?近几年同毛巾娱乐之间的?账目往来找到的?蛛丝马迹,刘总此刻正?面临调查,如不出意外,恐怕要进监狱待两三年。
在?这期间,卯金娱乐应当会面临周转困难、债台高?筑的?困难,最后资不抵债,宣布破产,由BST和?星云共同出资,将其收入囊中。
这样的?手笔,一看就是周子遇主导的?。
光凭白熠,不可能?动得了这么?大的?力量,星云也?不会由着他?这么?做。
与卯金的?传闻同时出现的?,还有来自星云的?两条新闻。
一是星云集团已经与海内外知名的?优秀青年艺术家沈烟达成长期合作协议,今后将共同为旗下各大小项目进行周边创作。
二则是星云唱片为纪念舒淑兰出道?二十五周年,将发?行一张老歌重录的?新专辑。
宣传视频里,舒淑兰坐在?精致的?沙发?上接受记者的?采访。
她说:“二十五周年,这个十分重要的?时刻,我想和?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分享——我的?丈夫白礼璋,和?我的?儿?子白熠。是他?们让我第一次明白‘家’和?‘家人’的?含义,没?有他?们的?支持,就不会有今天的?舒淑兰。”
宣宁看得有点?出神。
什么?是家,什么?是家人?她觉得自己?到现在?也?不明白。
第55章毕业
她想起了幼年时的某个夜晚。
忘了到底是几?月,她记得自己似乎穿着一件米色的小裙子,大约便是初夏吧,和现在一样,有微风,风中带着隐隐的热意,还有栀子花的香气。
她和院子里的孩子们玩到傍晚,路上得了蒋阿姨送的酸梅汤,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开心极了,忍不住蹦蹦跳跳地回家?。
“爸爸!”她把小书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迫切地想和爸爸分享自己的开心,“蒋阿姨又做酸梅汤啦!”
是两室一厅的小房子,主卧的门没关严,露出巴掌宽的空隙,卧室里的电视似乎开着,有悠扬的乐声传来。
曲调有些熟悉,是爸爸常听的那首《浓情》,只?不过,这次没有女?声,是器乐演奏的纯音乐版。
她不疑有他,直接推门进去,想要爸爸把她抱起?来,在空中转圈。
“爸爸,我今天又拿到小红花——”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情形让她顿住。
凌乱的床铺上,男人静静地躺着,薄薄的夏季凉被有一半搭在他的腿上,另一半从床沿垂下,拖到地上。
他身子歪着,没枕枕头,枕头已经被推到床边,再偏一寸,便也要掉下来。
她飞扬的神采也跟着落下来。
这是她的爸爸,有时候很爱她,有时候又突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她不闻不问。
她那时还很小,却已经学?会察言观色,忍受着爸爸时而亲切,时而古怪的脾气。
这时候,她应该默默退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安静静自己呆着,假装自己不存在,等?爸爸过了这一阵,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就好了。
可是,不知为何,她没有像平时一样离开,鬼使神差的,慢慢走进房间。
进去两三步,才发?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她垫起?脚,往床铺上看?去。
爸爸睡得深极了,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起?伏都似乎没了。
枕头的内侧,丢着几?个空啤酒罐子,其中一只?的边缘还有几?滴残留的酒,积聚在一起?,摇摇欲坠。
而酒瓶旁边,有一只?空了的药瓶,和一板只?剩一小半的药片。
后来,她才知道,那只?空药瓶里,原本装的是艾司唑仑,剩下的那板药片,则是氟西汀。
那时的她还很小,大多数事都已经模糊了,可是那晚的情形,却像看?过无数遍的电影,始终留在脑海里。
她记得那首《浓情》,在她走到床边的时候已经播完了,电视的画面已经转成?了舒淑兰的访谈。
主持人问:“坊间一直有传闻,说这首歌的作曲者其实是您自己,只?是您因为怕麻烦,所以?不愿承认,坚持要在作曲一栏写无名,是真的吗?”
镜头里的舒淑兰坐在一把扶手椅中,双腿交叠,姿态闲适,一身精致的服饰,透着一种那个时代的歌星才有的自信和光芒四射,那是大城市的气质,和他们这个小县城小镇仿佛不是一个世?界。
“假的,”她说得笃定,“作曲者的确不是我,是我很多年前在欧洲游历时,遇到的的一位流浪音乐家?的作品。我只?花十欧元就买下了这支作品,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署他的名字。”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中显出怀念。
“他是个很不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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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看?什么呢?这么出神。”白熠从沙发?后弯下腰,轻轻环住宣宁。
她捧在手里的平板中,还在反复播放着那则宣传片。
“这是——我妈?”
宣宁点下退出键,轻声道:“嗯,正好看?到推送的视频,就看?了一下。这张专辑,你也会参与吗?”
“是啊,哎,都是我妈的主意。”白熠说得无奈,“她说最亲近的人一定要出现在专辑里面,这样才有纪念意义。”
宣宁笑笑,将平板丢到一边:“没错啊。”
“算了,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