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泪,雪胭凝香,坚沉如铁的负罪感
“奴才昨晚一直在房里休息,直到今早醒来,就去了紫竹园里,准备采些紫竹芽回来煎茶,不想在回来的路上,不小心踏了个滑石,滚落到了石桥底下去,还被石头撞到,晕了过去!”
“朕再问你一次,一天**不见,都去哪儿了?”司马灏的神情依旧未变。舒悫鹉琻
杨雪胭心里一阵紧张,司马灏向来都是情绪波动极大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却是这般沉静得如同一座冰雪覆盖的休眠火山般,随时都会给人以猝不及防地爆发,使人心中生出极大的恐惧和压抑感。
强忍着脚上和头上传来的巨痛,她再次诚恳地回答:“奴才,确实是从昨晚睡到了今早,然后去了紫竹园,回来时摔晕在了石桥下!”
一片静谧,静得杨雪胭都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垂低着头,安静地跪在司马灏的面前。
良久,细微的走动声响起,杨雪胭的眼前呈现了司马灏那双黑缎彩龙金丝边御靴。
他半蹲下身子。
“将头抬起来,看着朕的眼睛说话!”
声音平缓而有力量,无形中还透着寒意,使人有着强烈的压迫感。
杨雪胭心中又是一阵惴惴不安,暗自运吸了一口气,她缓缓将头抬起,看着他那双眼睛。
那双眼,如同一双霸道的寒蛇一般,直刺入她的双眼中去,死死地扣锁住她的心,使得她的心,惊慌得无处可逃。
“皇上……可以不信!”略带颤抖地声音,自她嘴中传出,但她的眼睛,依旧是倔强迎着他的那两道凌眼厉光。
他伸出手,轻抚了抚她轻轻颤抖的双唇,眼中的凌厉之光,已经蒙上哀忧之色,似乎,还在闪着一层薄湿的晶莹。
“朕,信你!”
他的声音,轻如飘纱,但,却给她一种,坚沉如铁一般的负罪感。
杨雪胭眼中,瞬间被泪水朦胧,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泛泪,是为了躲避他眼中的悲哀之色吗?还是,只是为了隐盖她心底的心虚?
“皇上……”她轻言唤着,想要为自己的心虚找一个开脱的理由。
“朕已经错过一次了!朕,不想再错第二次!”他说得坚决。
“皇上!”太后的惊呼声响起,她不可置信看着司马灏,“怎可这般草率了事?她根本就是……”
“母后!什么也别再说了!收起外面的禁卫吧!”司马灏语句平淡地说。
“来人!将韩小药医扶上@床去休息,香儿药医留在身边照料,其他人,没朕的允许,不得进ru这清院里来!”
“是!”宫女太监们都齐齐应着。
“好啊!”太后愤怒的眼神里交夹着极大的哀伤,她嘴角努力地上扬着,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为了一个小小的药医,皇上竟然如此草率处事!”她转过脸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坐于床上的杨雪胭,转身愤愤甩袖而去。
房间里又重新恢复的一片静谧,杨雪胭静静地看着司马灏,他正侧着身,呆立着,眼睛望着别处,思绪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