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是笑脸逢迎的个性,店长夹在他们中间,大气不敢喘一下。
没想到戚述开口就搬出私生活,江锦昆有些诧异地顿了半秒。
“原来戚总要去调风弄月,你有心温柔体贴,我也不好害你被对象白眼。”他转过弯来,“不然不是破坏了你们的感情?”
在此之前他听过一些传闻,别人如果想组个圈内的玩乐局,最难约出来的就是戚述,大家几乎会默认跳过这个人。
倒不是戚述被孤立,而是他一直主动远离这些活动,江锦昆听老同学说过,这人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不喜欢美色和物质享受,连绯闻都没一条,最出名的是他的航行时长和加班频率,在竞争激烈的金融业依旧拔尖。
合着戚述的个人生活还挺丰富,江锦昆觉得这人臭显摆,不禁想要赶紧离开。
买东西要分先来后到,反正也是戚述快一步下的单,江锦昆不占理,也无意继续争取,就当自己多听了一出八卦。
之前对方提醒自己别溺爱教育,他不忘回敬:“恋爱是互相的事情,单方面地上赶着可能会有点累吧?”
都已经扭曲过事实了,戚述不在乎多口嗨一会儿。
“谢谢前辈的指教,我这不能算是倒贴,他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他给江知羽造谣。
闻言,江锦昆笑了下,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内心似乎在嫌弃戚述散发着一股爱情酸气。
随后两人礼节性地客套片刻,松晟给他们安排了专车,江锦昆出门要走,戚述送到了店外。
戚述俯身关照司机:“江先生要买夜宵,他不常在这里走动,你安排一下。”
“不用。”江锦昆与他保持距离,“你费心,我想了想感觉浪费,小孩被宠惯了没这么好骗,送夜宵过去大概也不买账。”
于是戚述和他道了再见,回到店里的时候,主厨正捧着保温盒出来。
戚述接过盒子,上了另外一辆车。
瑞雅坐在副驾驶位,看向后座的上司:“钧易的江先生估计要再留几天,其他合伙人都订好了返程机票。”
戚述道:“他主导这次合规尽调,对国内流程不够熟,多盯一阵很正常。”
瑞雅说:“看了他的履历有些惊讶,他居然最开始是刑诉出身,过了好几年才深耕资本市场,之后被派遣出国,中年跳槽成立的事务所。”
国内属于大陆法系,法国则是该法系的发源地之一,律师去那里工作没有英美那么麻烦。
但这种转型多少有些伤筋动骨,从业道路上兜了不小的圈子。
能把律所做到如今规模,除了运气肯定也很辛劳,并且花费了极其漫长的时间。
戚述起疑地顿了一下,想到江知羽随着家里移民,貌似和江锦昆出去的年份差不多。
然而,他又想起来,江锦昆说儿子最近在冷战。
江知羽同样和家里闹翻,不过以对方的状态来看,至少断交了三
四年。
他们的时间轴对不上,除非律师的反射弧能从地球去火星。
那未免太扯了,戚述心想,小孩独自从应届生升成总监了,才缓缓意识到人家真的在生气?
回到展馆附近的酒店,他的房间就在江知羽隔壁,轻手轻脚地叩了下门。
江知羽补了一觉,这时昏昏沉沉,开门发现是戚述,疑惑地“唔”了声。
“来兼职送外卖。”戚述道,“吃点吧,小心胃疼。”
江知羽从而愣了一下,现在他没那么犯困,又闻到食物的香气,后知后觉地有些饿。
保温盒里除了烤肉,还有清淡时蔬和海鲜汤,后两样东西他在店里没点过,口味方面还算新鲜。
戚述坐下来,帮忙打开盖子,再注意到江知羽的半边脸颊有些红,是睡姿不好被压出了印子。
“干完这单,我要躺上一礼拜。”江知羽规划,“现在望见会展中心就头疼。”
戚述说:“你们的带薪假有多长?”
蒲音属于外企,假期的天数与英国本部一致,江知羽回答:“总共28天,上半年出差比较多,额度还剩下大半。”
他再好奇:“你们呢?”
“不知道,我一直没申请过。”戚述说。
江知羽登时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戚述这种标准的事业狂,满足感全然来自于工作,要是突然闲下来了,估计反而会不好受。
很多人休假去探亲,戚述貌似也不需要。
他相对和母亲更亲近,母亲就在本市定居,重组家庭幸福美满,几乎让他显得有些多余。
父亲那边就更不用说了,他从来没听戚述提起过,往常似乎也完全不接触,像是没有这么一号角色。
继而江知羽敏锐地记起来,自己陪戚述拜访过一位欧盟官员,戚述随口说了一嘴,那人认识松晟的董事长,也和他爷爷有交情。
见面寒暄时,官员并没有聊到戚述爷爷,这种情况只会有两种可能。
要么老人们近些年没有交集,要么他心知戚述不那么想听那边的事,所以主动地选择忽视。
“明天就是半天收尾,中午做个致辞,晚上杨牧川订了地方办内部庆祝。”戚述说。
江知羽被打断了神游,好奇:“这个有多内部呢?你会去吗?”
“供应方和服务商都邀请。”戚述说,“我应该过去,毕竟答应了要替你找老板加奖金。”
江知羽喝着热汤:“靠你了,周柯出手阔绰的话,我之后能多打烊几天。”
见戚述有些沉默,他奇怪:“看不得别人休息?”
“不,你来去自由,到时候就是有些难找。”戚述道。
江知羽狡黠:“你可以找我的下属预约,记得留够半个月做排期,要不然就只能在铂曼的楼下等着了。”
戚述回应:“现在我存了你的正确号码,可不可以也直接一对一沟通?”
“看情况吧。”江知羽跟首席摆
架子。()
继而他抬起眼,弯起睫毛:“你聊的内容没法让第三个人听,那我只能捂得严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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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肚子,浑身都熨帖,江知羽通读了一遍致辞的稿件,偶尔标出几个专业用词,与戚述核对语境和释义。
整理着谢幕材料,时候很快临近零点,江知羽专注时压根没有留意,直到不禁打了哈欠。
他终于分神看向表盘指针,发觉现在已经很晚了。
而他的余光里,戚述神色淡淡,在翻阅自己写的纲要。
不困吗?江知羽在心里嘀咕。
半夜了还没有离开,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是不是默认要留宿?
想到这里,江知羽下意识地捏紧了书页。
成年人之间许多事情心照不宣,基于他们过往的关系,自己很难不朝这个方向猜测。
这段时间以来,戚述蓄意向他靠近,江知羽对此并不迟钝,期间一些手段都称得上是勾引了。
自己忐忑地抗拒过,也混乱地含糊过,如今倍感复杂地怔愣着。
今晚他让旧情人走进房门,在某些规则里,等于一种暧昧的松动,同意对方打破社交边界。
江知羽不太认可这套规则,或者说,他没怎么考虑过。
彼此处处神秘的时候,尚且可以头脑发热地纠缠,因为他们身后空白一片,那些亲密如露水与泡影,互相不用顾虑后果。
但如今两人还有合作关系,戚述已经变得真实和清晰。
江知羽一度崩溃过,责问自己怎么能睡甲方的大老板?此时他不再抓狂了,却下意识地晃神。
扪心自问,他好像也不排斥?江知羽僵硬地琢磨着。
合作会突然碰面之后,两人还在慕尚的后座荒唐过,那时他的身体并没感觉到痛苦。
回忆起被唇舌抚慰的滋味,江知羽头皮发麻,再破罐子破摔地下了决心。
戚述准备干嘛就干嘛吧,反正自己不是不能配合……
“你在想什么?”戚述出声。
江知羽眨了眨眼:“我们已经加班了两个多小时,你没有发现吗?”
戚述注意到了:“也对,你再去刷个牙也不早了。”
江知羽满脑子黄色废料,这下被如此安排,认为戚述要让自己有来有往,同样地为对方弄一次。
“我没做过这种事,不怕我咬你?”江知羽懊恼,再抗拒那个尺寸,“我含不下。”
戚述莫名被呛了一通:“顺口让你洗漱是怕你蛀牙,吃那么多东西,难道你直接就上床了吗?”
不料他竟是关注口腔健康,江知羽磕磕绊绊:“我当然要去刷,就、就你单纯想说这个?”
戚述见他很有精神,嗤笑:“那不然我帮你催眠?有劳再等几天,我去考个育儿证,看看他们怎么哄人睡觉。”
“没有。”江知羽否认,别扭地推着他往门口走。
这时,戚述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了:“你觉得我想赖在这里?
()()”
“你干嘛这么冤枉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江知羽道。
他又指挥:“你出门脚步放轻一点,注意不要被别人撞见。”
把人赶了出去,戚述在走廊上驻足,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江知羽。
“突然想起来,我还有话和你讲。”戚述说。
江知羽以为戚述后悔了,这是打算顺着杆子往上爬。
然而,戚述想的是屋内大床上,散乱摆着两只枕头,一只用来垫着脑袋,另一只横在床边,八成是被江知羽搂着。
之前他们同床共枕,江知羽也是下意识地寻找依偎。
“如果你需要我留下来。”戚述收起强势,“我不止可以数羊,还可以借你半边肩膀。”
话音落下,江知羽不可思议,心跳变得有些快。
他又听到戚述说:“明天会场见。”
峰会落幕之后,多是商务和公关的工作,业务部门和相关的支持团队可以缓一缓。
举办的场地离市区很远,杨牧川知道大家在那儿忙里忙外好一阵,已经和会展中心两看相厌。
所以他在三里屯订了个地方,让他们来到繁华地段,重新回到都市生活。
江知羽和周柯到得早,周柯小声和他告状。
“江大律师昨晚和我谈话了,我怕影响你正事,憋到这会儿才讲出来。”
江知羽歪过脑袋:“他跟你聊的什么?”
“他觉得你这几天忙,加上天气一热,肯定食欲不振,让我关注你有没有吃东西。”周柯坦白。
江知羽稀奇:“我读的不是幼儿园,他难道还能请你喂饭?”
“哎。”周柯叹气,“我明白,你饿了肯定点外卖,哪怕吃不下也会填点面包啊。”
江知羽打听:“除了这些,他没说别的?”
周柯发愁:“他没恐吓我拐他儿子就不错了,我接到他电话那会儿,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他分析:“我怀疑他很快就会杀上门找你。”
“好哥们儿,你可要替我挡刀。”江知羽拍了拍他的胳膊。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江知羽循声望去,戚述一来就被几个高管围着,自己的视野被他们挡住了。
发觉江知羽起身要走,周柯诧异:“我去替你挡刀?你他妈要在我背后干嘛?”
江知羽要搞基,还想献祭领导、保住同伙:“做我爹最讨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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