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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完点滴,江知羽透支过多,又脱力地睡去。
之后重新量了次体温在37℃,虽然整个人较为虚弱,但指标堪堪恢复正常。
随后戚述帮忙办出院手续,江知羽待在走廊上晒太阳,中途接到了周柯电话,询问他是否无恙。
明白戚述帮自己隐瞒了病情,江知羽让老板不用担心。
“你听着有点没力气啊。”周柯说。
江知羽打岔:“有吗?刚吃了两碗饭,可以拿个沉一点的开工红包。”
周柯道:“精神倒不错,蛮开心的嘛,路上捡着钱了?”
江知羽抿唇否认:“没有,我拾金不昧。”
“那就是抢劫戚述了吧。”周柯悠悠地说。
不由江知羽狡辩,他再道:“你是不是碰着他了?戚总之前找过我,说你貌似不太好,问永煊和咱们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才知道现场有麻烦。”
江知羽又翘起嘴角:“算不上什么问题,没给蒲音捅娄子。”
“有你在负责,我不担心这些。”周柯接茬。
关心完,他忽地提起,“话说你和萧徽关系还好么?”
江知羽实话实说:“正常工作往来,别的没什么交集。”
萧徽在公司里人缘一般,业务绩效也不出挑,但因为行内经验丰富,水平有所保障,所以在口译部四平八稳。
这类员工其实周柯不太去管,新人偶尔会在外犯错,管理层为此抽查办公痕迹,资历越深则自由度越高。
这次出于戚述要线上记录,周柯顺道听了萧徽的录音。
戚诺自然态度恶劣,萧徽惹人不快之后,大概是团队里作为前辈被捧惯了,面对客户的数落,他不仅不掀篇,还自顾自找起理由,抖落江知羽有忌惮。
说好听点是挽尊,说难听点是拖同事垫背,那种情况不该出卖其他人,萧徽处理得很不妥当。
周柯在生意场上摸打滚爬那么多年,这点猫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想了想,还是给江知羽说了前因后果。
江知羽听完不是很意外,冷淡地应了一声。
“他看你不太对付,这事儿我也知道,之前不影响协作也就算了,我等收假了会找第三方和他谈谈。”周柯说。
江知羽说:“我无所谓他做不做小动作,又没办法把我整倒。”
人一旦往上爬,就会招来眼红,他并不往暗处施舍眼神,也不畏惧明面过招。
周柯重用江知羽也有性格的因素,除了实力够硬能扛事,江知羽还沉得住气,不会把情绪浪费在不值当的地方,这般利落的个性注定能发展高远。
和周柯聊完,戚述还没回来,江知羽在墙边伸懒腰,活像个等着家长来接的学生。
过了大概五分钟,戚述拿着一叠报告,走的时候不忘多看几眼数值。
他与江知羽说:“让你等久了么?我看你有些贫血,顺路问了问平时该注意的东西。”
江知羽说:“饮食不规律,稍微缺点维C,多吃一点就好了。”
这么解释完,他开玩笑:“我爸往常就爱操心这个,你这是让他以后哪凉快哪待着啊?”
“我想照顾你。”戚述收起纸张,看着江知羽最近脸庞清瘦了点。
他音调有些闷,说的内容却极其嚣张:“你爸在国外胳膊不够长,他管得住你什么?”
江知羽举例子:“那我和谁在一起,对方姓甚名谁什么来历,总要争取让家里祝福吧。”
话音落下,他怔了怔,嫌自己有些嘴快,貌似规划得过于着急。
不过戚述一点也不推脱,发觉江知羽会考虑这方面的事,趁机拿腔拿调地讨论话题。
“嗯嗯,你爸眼光挺挑,你一定要找个足够好的男人,又能赚钱又懂得做家务,客观条件能和他儿子相衬,主观上可以拿《模范家庭》奖状。”
如此还不满足,戚述念念有词:“最重要的是身体素质也要不错,你爸喜欢游山玩水,他陪在旁边不能半路歇菜。”
江知羽听着,想和戚述说“你干脆报自己名字算了”,又疑惑江锦昆什么时候爱上了旅游?
没让他继续深想,戚述状似无意地介绍:“别的小区我看活动不多,这不是巧了,怡枫上邸每年都有模范家庭的评选。”
江知羽被打断神游,好笑地示意戚述收住,不然感觉对方很快会拿出房产证让自己登记进去。
两人拌嘴了几句,继而一同离开医院。
雪花纷纷扬扬,车辆驶过铂曼那栋楼,主驾驶刹都没有刹一下,笔直地往前开去。
江知羽:?
周柯还说他打劫戚述,明明是自己被绑架了?
尽管人质意识到了事态发展,但是没有挣扎,车子停在路口等红绿灯,江知羽微妙地玩着手指,偶尔瞥戚述一眼。
就这样被带到了怡枫上邸,戚述在门口短暂停留,聂茹熙拜托物业寄放了饺子。
“我妈说味道不错,家里自己包的,等晚上给你煮。”戚述朝江知羽说。
除夕已经过了,他俩都是事业狂,往年日复一日地跟着项目转,压根没有庆祝春节的概念,无所谓桌上是饺子面条还是白米饭。
眼下身边多出一个人,戚述为此有了仪式感,得知聂茹熙准备送东西来,开口说自己想要多拿几袋。
聂茹熙似乎明白了什么,还在袋子里写了一张卡片,上面注明如何烧煮更好。
江知羽大病初愈,本身胃口不是很好,但难得吃到新鲜的手工水饺,很买账地让戚述多煮半盘。
以前来到戚述家里,他拿上换洗衣物,过夜后全部带走,尽量不去打乱各自的正常生活。
如今的状况不太一样,江知羽在屋里晃悠,翻翻戚述的书,碰碰戚述的花,有瓶子摆得歪了还放正一些。
像是一只猫被抱到这里,不惦记着逃了,开始巡视自己的新地盘。
戚述去抓猫尾巴,挤到他旁边:“江总监,
你看没看过下周日历?”
江知羽认真打量着油画,没察觉哪里有陷阱。
他分享:“我了如指掌呢,下周三有出差当天来回,其他时间没什么事,在办公室偷个清闲。”
“你的日历不太全面,还有下周五是情人节。”戚述发出通知。
江知羽噎了下,面对面没法装傻,随即“噢”了声。
他回答:“怪不得有几个同事找我请假,剩下的嚷嚷要部门团建,合着是没有活动打发时间,准备大家凑合取暖。”
戚述没有打搅他的职场交际,问:“想在哪里做东?”
“有人找好了餐厅,我不太清楚。”江知羽转发坐标,“据说口碑还不错,装修布置很漂亮,你要不要一起来?”
公司有专门的团建资金,但他们基本上会超出指标,这部分都由江知羽来买单,多喊一个人也无关痛痒。
戚述说:“没事,本来就是你们约定的内部小聚,大家说不定也想私下聊聊工作,我过去了不太好。”
江知羽抬起眼:“可那天也是情人节,我会想要看见你。”
语罢,他耳根有点烫,被戚述伸手揉了揉。
戚述道:“你快散场和我发消息。”
江知羽支棱起来,得寸进尺:“然后你就开车来接我?”
都到这一步了,戚述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我在外面守着。”
江知羽心满意足,连日的雨雪还没消停,他今晚留宿在这里。
他去衣帽间挑选睡衣,看到有一套还是新的,正打算拿出来拆开,然而被戚述阻挠。
戚述夹带私心,翻出自己的旧服:“就这件怎么样?我看很合适,你穿穿看吧?”
江知羽没懂他抽什么风,直到披上这件衣服,忽地感觉浑身有些不自在。
上面沾了戚述的气息,尺寸也更贴合戚述,自己这么穿着,像是被对方包裹了起来。
不容江知羽再脱掉,戚述说他还需要多休息,之后带人去床上歇着,特意把主卧的恒温往上调。
江知羽这两天睡多了,压根没有困意,玩起这间屋子的智能窗帘。
过了一会儿,他望着城市夜景,好奇地与戚述打听:“你小时候见过星星么?”
“我不怎么注意这个,没什么印象了。”戚述道。
江知羽津津有味地回忆:“当时我家房子靠着乡下,抬头可以看到好多,我趴在窗户边上数都数不完。”
戚述闻言,认真地往外望了一眼:“这里好像很难看到。”
“因为有其他的光源嘛,那么多高楼也会挡住视线。”江知羽说。
他对这些有兴趣,本科特意选修过天文学,近些年虽然没怎么留心,但时不时会刷一下相关的推送。
江知羽说:“他们说14号傍晚可能有流星,但这个估计碰不上,我看天气预报能见度很低,否则还能许个愿。”
戚述望着他:“你有愿望需要实现?”
江知羽歪过脑袋:“感觉没什么要求了,我想要的都会自己争取。”
被戚述瞧着,他有些羞赧,半张脸缩到了被子里,但这个动作引来对方凑得更近。
江知羽很温顺地不吱声,听着戚述冠冕堂皇地说:“发烧有可能会反复,晚上最需要别人盯着,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江知羽点了点头,自以为戚述要去拿体温计。
然而戚述没有出门,轻轻地朝他俯身过来,江知羽对此有些懵懂,不禁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戚述用额头贴了贴他的额头,两人彼此依偎着,耳鬓厮磨在一处。
江知羽听着戚述的呼吸声渐重,小心翼翼地尝试教自己放松下来,随后故作冷静地等着下一步,好像对此游刃有余。
于是,戚述毫无阻碍地吻到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