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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的屋檐下,凉风习习,花瓣湿润,他们就在花下笨拙地接吻。
江知羽以前认为这种行为毫无享受可言,论抚慰好似隔靴搔痒,快感算不上强烈,两人嘴对嘴想想就很生硬。
但现在他感觉完全被颠覆了。
戚述起初试探着分寸,舔过江知羽的嘴唇,江知羽有些应付不来,局促不安地颤了下。
尽管如此,他没有朝戚述喊停,继而被安抚着揉过后脑勺,齿列被小心翼翼地撬开。
江知羽手足无措,很轻地闷哼了声。
这个动静像有魔力,让浑身血液都躁动起来,引得戚述得寸进尺,有什么竭力压抑的东西再也收敛不住。
戚述全然循着本能,不讲章法地索取,肆无忌惮地占领,江知羽被这攻势弄得不禁后仰,又被摁回来难以躲闪。
绵绵雨声中,洋房内的喧哗离他们很远,这里的每一处细微响动都格外明显。
原本是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其中逐渐掺杂了水声。
江知羽略微有些僵硬,目光迷离着想要分开,却被捏着下颌吻得更深。
这时他浑身都放软了,这枚吻好像没完没了,直到他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这角落才被松开。
嘴唇留下了虎牙的印子,戚述听着江知羽的喘息:“怎么好像被欺负了一样?我亲你的时候,你可以换气。”
江知羽胸膛起伏,眼角被逼得有些潮湿,摆明了还没调整过来,却强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当我不懂么?”他道。
戚述似是揶揄:“噢,江总监学得那么快,是我顾忌得太多。”
江知羽附和:“哪有这么纯情,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学,试一下就明白了……”
这句话没有说完,他的尾音消失在了吻里。
·
江知羽抱着沾水的外套坐上车,戚述把他的西装也递过来,示意对方帮忙拿着。
江知羽不太配合地别开脑袋,露出一只发红的耳朵,扬起手把西装丢到了后座。
没多一会儿,他把自己的衣服也扔过去,乱糟糟地上下堆叠着。
出席宴会有着装要求,即便是寒冬腊月也不可能穿成企鹅,男士们大多是正装三件套或两件套。
江知羽里面单单一件衬衫,差不多被淋透了,搭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身体线条,隐约散发着清新的雨水味道。
戚述调高了车内空调,听到江知羽和周柯打电话。
“我先走了,嗯,没带伞,搭戚总的顺风车,你喝酒的话悠着点,我没办法跑来收拾残局。”
这么交代的时候,戚述已经踩下油门,车子平滑地从地库驶了出去。
阵雨没有停歇的架势,淅淅沥沥的越来越大,远处偶尔滚过一道惊雷,被拦在高楼的隔音窗外。
他俩携带着一股水汽进屋,江知羽刚在玄关换下鞋子,就被戚述横抱了起来,朝着主卧旁的浴室走去。
开了暖灯,浴缸尚在放水,戚述慢条斯理地帮忙解着扣子,视线停留在江知羽的脸上。
江知羽的嘴唇破皮了,细瞧的话有点红肿,发觉戚述在打量哪里,他说:“你这么没轻没重,想故意欺负我吗?”
戚述亲他的细碎伤口,继而标记战利品一般舐过。
“我比较纯情,还不太懂这些。”戚述呼应江知羽之前的说辞,“有劳你多教教我。”
江知羽本来还想要辩驳,但喉结被缓缓地蹭了下,那些话语登时被咽回了嗓子。
戚述是故意的。他被撩拨,克制地这么想着,不禁小幅度地吸着气,抬手抵在戚述肩膀上。
两人许久没有这样亲密过,浴室里热意氤氲,江知羽看起来有点懵然,被牵着手放在对方胸前。
心脏就在自己的掌心下有力搏动,戚述倾身与他抵着额头:“你看它,为你跳得那么厉害。”
江知羽好似被烫到,有点想要抽手,最终又任由戚述握紧。
泛起的刺激本该再熟悉不过,却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欢愉,让他难以抵抗地战栗,又心甘情愿地沉沦。
江知羽无比地渴望着,身体的慰藉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他想寻觅的不仅仅是这些。
自己已经真正赤裸,毫无保留地袒露全部,所以渴望交换对方的所有。
连指尖的碰触和摩挲都有一种别样滋味,灯光下江知羽格外敏感,偏偏努力地迎合着。
戚述觉得他这种样子很勾人,过分地企图窥探更多,把江知羽从浴缸抱出去,还要他低头去看周围是什么情形。
“地上都是水,你动得那么厉害,往外边洒开来了。”戚述说。
江知羽不答话,戚述就更过分:“淋雨的时候都还没这样,江知羽,你湿透了。”
江知羽羞赧地闭上眼,放任着作乱的手指,一阵阵的快意冲刷理智,他们齐齐地栽倒在床边。
紧接着,江知羽看到戚述翻出一盒套,安静地朝对方缩了缩。
那盒东西拆开过了,如今还剩下一半,江知羽眨了眨眼,和戚述作对:“过期了吗?”
戚述说:“没有,保质期还有很久。”
望向那双桃花眼,他低低补充:“不过今晚就用光。”
……
缱绻旖旎地彻夜荒唐,两人周末也腻在一起。
新家具已经进场,铂曼的东西差不多搬完了,理出来的书籍被打包进三只箱子,
趁着戚述在书房加班,江知羽懒洋洋地坐在地毯上,持起剪刀的手势很优雅,有条不紊地撕开纸箱胶带。
戚述时不时扫过去一眼,看着江知羽在阳光下的背影,觉得心情很明媚。
之后看着电脑,他写完文件收尾,再抄送全体董事。
敲了回车没过半分钟,董事长蒋禹旭表示已查收。
蒋禹旭再私下和他说:[市场上传出你爷爷生病了以后,永煊股票最近波动很大。]
戚述
不靠这股票吃饭,不太有所谓。
他回复:[管理层有一半是亲戚,当家人镇得住还好,镇不住就是家庭作坊,股民交过那么多次学费,早就不肯当傻子了。]
蒋禹旭:[你爷爷还是倾向于你接班,交你手里他能放心,之前也和我聊过,投行是中介机构,咱们是靠脑子赚佣金,一家大企业却是实实在在的资产。]
他与戚述的导师有老友旧情,所以私下里把戚述当成自家晚辈,在这些个人大事方面,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算计。
他说:[说白了做金融是走钢丝,死活还得自己悠着点,这个你也很清楚,所以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
上下级聊这种话题其实很忌讳,戚述揣度了一会儿:[没想辞职,我还要赚老婆本。]
发完这句,蒋禹旭沉默良久,询问:[你老师能喝你喜酒了?]
戚述琢磨:[可能我要在巴黎买几套房当聘礼,您说先挑房子还是先采购三金?]
蒋禹旭又掉线了十多分钟,然后说:[买茅台吧,老丈人要是死活不同意,你拿下卢浮宫也没用啊。]
戚述暗里炫耀:[我觉得不用那么大的阵仗。]
等了一会儿,蒋禹旭没来问他为什么如此有信心,戚述有些没劲,转头看向江知羽。
发觉对方的眼神,江知羽率先警惕起来,抓狂地声明:“能不能别亲了!我明天要上班,家里的安全套也用完了,答应我消停点好吗?”
戚述说得特别客气:“令尊的律所在开拓国内市场,那最近有没有再来这里游玩的计划?”
江知羽摇摇头:“我下个月要去瑞士总部,顺便到钧易看他,律所也忙他抽不出空,天知道准备干到几岁才肯退休。”
戚述想了想,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用不着?我觉得和我爸摊牌的话,好歹得在京市,主场稍微制得住一点。”
江知羽思索着,哭笑不得:“而且你本来的行程会被打乱,跨国来回不是很方便。”
戚述说:“我想陪你去看望你妈妈,现在和她小孩在一起了,我应该当面让她放心。”
听完,江知羽出乎意料地愣了下,继而沉默片刻,认真地说了句“好”。
戚述入职以来没有休过一天假,这么定下来以后,隔天上班就把秘书喊来办公室。
秘书瞧着他神色有些严肃,毕恭毕敬地随他上楼。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里,她回想了近期的重要事项是否有过疏忽,自己是否无意地得罪过上司。
随后,戚述说:“需要你办件事,提前准备一下。”
秘书竖起耳朵:“您请说?最近的几个项目都很顺利,就是有两个卡在了咨询上,因为是小事所以还没和您汇报……”
戚述微微抬手让她打住,意思是自己的确不太关心。
“隔壁分管总裁上次去巴厘岛,我看他请过五天年假,你能不能帮我也划几天出来?”戚述说。
秘书:
?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事业批要休假了!!
天知道并购部门有多么水深火热,领导休息不来可谓是职场美事之一,下属们可以趁机松散,然而戚述雷打不动地天天上班!
周末赶工可以看到他24小时oncall,干活到凌晨也可以撞见首席办公室亮灯,戚述的精力到底有多旺盛,始终是投行圈的未解之谜。
现在他终于要歇一会儿,秘书甚至有些晕眩:“好的,我这几天去整理下会议单。请问您还有什么要安排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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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遗憾地表示不清楚,于是生活助理一无所知地去了。
戚述递给他一张卡:“我要买东西,帮我跑个腿。”
生活助理这个岗位就是帮戚述办一些私事,以往戚述会让他为聂茹熙买东西,亦或是料理人情往来。
“是不是杨总快生日了?我听他说要组饭局,那我去买礼品。”生活助理心思活络。
见状,戚述顿了下:“杨牧川要生日了?”
生活助理:“……”
“你打点吧。”戚述说,“再买几盒烟,到时候要托运。”
江知羽难得回家一趟,理当给父亲带伴手礼,送的东西不重在稀缺精贵,日常能用到的可以显得贴心,戚述替人上心考虑。
生活助理谨慎道:“我去买富春山居还是黄金叶?这方面有没有讲究?”
戚述不是暴发户,买东西不是越贵越好,而要投其所好。
“做律师的都抽红色万宝路,味道那么呛,你去买雪茄吧。”戚述分析。
这么说着,生活助理应声要去操办,然而戚述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把人匆匆地喊住。
在蒋禹旭面前胸有成竹,似是买什么都可以横着走,这时候他却说:“帮我把酒也备一点好了。”
助理记得戚述的口味,喝不惯白酒:“还是龙舌兰?”
人还没见到,戚述已经负重前行了:“不,只要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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