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老爹脸色不好,对大伯父说:“大哥,你放心吧,我会让李家人给个交代的,我钱三不是软蛋,没得让人随便捏。”
大伯父听了也不好再说多什么,“那行,青青我也看过了,家里头还有事,就不多留了。有事好好说就行,别做什么出格的就好。”
我再一旁垂头不语,听到大伯父的话也不敢抬头,低声说:“大伯父您走好。”生怕抬头引来那夫妻俩的注意。
刚刚太冒失了,原身经过一年多的有后娘的生活后,平常不怎么开口说话了。
刚开始时对后娘的苛待会不服、会生气,但是爹的不理会让后娘得寸进尺,也让自己更加难过,最多自己在心里生闷气,不言不语,最多受不了的时候反驳一两句,但没有过随便插话的。
刚才一下子插话进去,等他们冷静下来,会发现异常,尤其是后娘,不知道会采取什么措施为难人呢。不行,得遁走。
我没理会大眼瞪小眼的两人,默默地去后院端起装衣服的盆去山脚的河边洗衣服。
走的时候听到便宜爹的声音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对后娘说到:“也不是你的错,但是你嫁进钱家,就是钱家的人,李家的人是你亲人,但是也不能在钱家做主,这个家还是姓钱的做主。”
后面的就没有听到了,不过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后娘只是被便宜爹一年多的忍让冲昏了头,一时没注意罢了,刚才的怒斥声已经让她回了理智,没见她只是面色不服罢了,并不敢出声顶撞。
便宜爹和后娘是在原主娘亲热孝里成的亲,说是成亲,不过是一个包袱就过了门,原因是便宜爹急着要儿子。
也是,不说在古代了,在现代尤其是农村,儿子还是一个必要的存在,没有儿子的男人是让人看不起的,哪怕你多有钱,背后也会非议你。
后娘只要服个软,说什么侄子我也不好管死了,平时也不是我教的,我都嫁过来了,哪能一直插手管娘家的事,你也说了我是钱家人这类的话,便宜爹就不会再多说什么,至于儿子还没生也不过是一时恼急随口说出的话,黄氏嫁给他都八年了,也只得一个女儿。
来到河边,在旁边的皂角树下摘了些皂角洗起衣服来。今天没有拿棒槌,原身还小,东西一般都分两次拿,先把盆和棒槌拿过河边来,再回去抱衣服过来。
但是今天不想回去掺和进那两人,宁愿辛苦些吧,木盆挺重的,衣服虽然不重,但是加在一起还是不算轻的,还好原主的身体干活多了,挺有力气,不然我还真是不一定搬得过来,毕竟身体刚六岁,放我前身我是搬不过来的。
回想,现在的后娘还真是挺有心计的,先让原主自己洗自己的衣服,洗一段时间后就让她洗全家的衣服。
先是说“我知道钱钱还小,我也怕人家说我后娘一当家就苛待先头留下来的女儿,但是不过让钱钱洗一洗自己的衣服白领,女孩子的衣服能有多脏,都是呆在家里,不用下地,衣服干净又小,好洗得很,放水里漂一下就好,跟玩似的”。
洗一段时间后,又说“洗了那么一段时间的衣服了,洗一件衣服也是洗,洗两件也是洗,帮你爹把衣服也洗了吧,做女儿的帮爹洗衣服也是应该的”。
如此下来,全家的衣服都包了。还包括喂鸡,给菜园浇水,打扫屋子,不过这些在农村让孩子做是很正常的,原身娘亲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了,还经常帮娘亲洗菜,做饭的时候打打下手。
而喂猪是前不久后娘刚教给的任务,猪要养肥就得一日三餐都喂齐,在农村一般都是女人在中午的时候回来喂的,家里有八到九岁的孩子的时候就可以接手过去。
喂猪食是个体力活,猪食是液体的,加上木桶很重,成年女人提一桶满的也很吃力,孩子提个半桶已经是极限了。
以原身的身体状况来说,一次最多提个三分之一,那还是在很吃力的情况下,最麻烦的是过门槛,很累人,所幸的是猪舍离厨房很近。
想起喂猪的活推给原身的说法“我也不是偷懒不想喂,当家的,你算算,我们的地离家里那么远,一个来回都要小半个时辰,再加上喂猪的时间,都要半个时辰不止了,这地里都能干多少活了,再说了,在地里干活可不比走路累?我是真心望着咱家好啊!”
的确,这后娘李梅也不是爱偷懒的人,在农家,没谁会随便拿庄稼不当回事,这都是生存的根子。攒下的家底都会是她以后的儿子,女儿,尤其是不受重视的女儿带不走多少娘家的东西。
掰开皂角,放在衣服里揉碎了,小手使劲地搓着衣袖、衣领等地方,把衣服的的袖子和衣领都搓了一遍后就连衣服和皂角都扔进盆里,脱了鞋拿脚踩。
看看水的颜色差不多了才把水和衣服倒在拿水洗过石块上,最后漂过后放在盆里,湿了的衣服很重,连着盆六岁的小身板根本拿不动。
我拿起一半的衣服抓在手里往家里走,一直弯着腰,冷不丁站起来,脑子一阵眩晕,可能是昨日掉水的缘故。
根据脑子的经验,现在这个时候那夫妻应该已经下地去了。
果然,回去的时候外墙的院门掩着,大堂的大门已经锁了,我把衣服晾在竹竿上,又回到河边把剩下的衣服和盆拿回来。
晒好所有的衣服后,寻思着所有需要干的活计,拔草、喂鸡、浇水、扫地、喂猪,活就差不多了,可以去山腰捡柴火之类的。
我要快点把活干完,考察一下这里的情况,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发掘些有用的信息改变一下生活条件啊,一想到那个黑漆漆加乱糟糟的房间,不由泪流满面,那个很原始很自然很环保的床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