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投石问路

牛车上还坐着几个妇女，记忆里有着隐隐约约的印象，但是并没有多少接触，毕竟村子有五十几户人家，人口有两百多口，已经常往来的没印象不奇怪。

原身只不过是个没满六岁的小女孩，娘亲不到五岁时就去世了，娘亲去世之后也没什么人带着去串门，毕竟娘亲刚过世，不好随便登别人家的门，当然，血缘近的亲戚比如大伯父之类的就没有关系。

车上就我们三个小孩，靠着李叔坐在牛车前排，两叠箩筐放在中间，后面坐着三个妇女，左边那个叫李婶的怀里抱着一篮鸡蛋，看样子是要拿鸡蛋换钱，右边那个和中间那个原身没什么太多印象，主要是她们家住的比较远，在另一座小山头的山腰。

大家打过招呼就不怎么说话了，主要是此车上的人不怎没热爱八卦。也是，我们三个小孩，除了兰兰姐比较活跃，红红姐和我都不怎么爱说话，而除了李婶是中年的妇人之外，就是两个比较面嫩的小媳妇，李婶还是比较沉稳的性子，牛车活络不起来一点也不奇怪。

悄声地问兰兰姐：“兰兰姐，右边那两个是谁呀？我怎么都没有印象的？”

兰兰也小声地告诉我：“右边的是二山头山腰的钱家儿媳妇，是有财哥的媳妇，刚嫁过来不到一年，你不知道也是有的，你可以喊她钱嫂子。中间的也是二山头的，不过是在山脚，是李家三儿子的媳妇，跟李叔还有点关系，是李叔侄子福林的媳妇儿，你喊她李嫂子吧。”

“嗯。”

李嫂子和钱嫂子因为家住得比较近，所以两人感情比较好，一起在那里互相看着对方的绣品，时不时小声评价一下。

红红姐这次和我们一起上街，也是因为要卖绣品，红红姐的绣品没有兰兰姐那么灵活，但是针脚也是很细密的，总之，以我的眼光来看，是很精细的东西。当然，我的对比对象是现代的简单的工艺品。

出门前已经用稻草把箩筐里面的东西掩盖住，遇到人问就推说是帮家里运送一些东西去镇上亲戚家。

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容易模仿了，东西一旦泛滥价格就会狂降，没有什么收益，还是趁着还没有泛滥出去多赚一些。而且我估摸着也卖不了多久，不到半个月就会有人开始也卖这些东西，毕竟镇上的人肯定有村里的亲戚，拿出来给人一看就能学会，没技术含量的东西就是这样，没有长久的利益。

李婶她们在大街口就下车了，我心里庆幸，还好不是去一个绣品店的。李叔把我们送到店门口，兰兰姐掏出五文钱递给李叔，李叔吃了一惊：“咋给那么多？两三文就够了。”

“我们人多，东西也多，还要您送到门口，给一些是应该的。再说了，晚上还要您来接我们呢？”

“那成，不过晚上回去就不要再给了。”

兰兰姐还想再说什么，我成了扯她的袖子，“李叔，那就谢过您了。”

看着李叔走了，兰兰姐不解地问我：“干啥拉我呢？怎么能占李叔的便宜，即使你不用钱，可是算上回去的路费也要给六文钱才行啊。”

“兰兰姐，乡里乡亲的，李叔哪里好意思收那么多钱，回去我们给他买些吃的，给他孙子，这样李叔就不会拒绝了。”

“还是你聪明。”

“咱们进去吧！”

刚进入绣品店的大门，老板娘就招呼道：“哟~~~是你们啊。”

“老板娘您好，几天不见，您的店生意还是那么兴隆。”

“啧啧~~~就爱你那张嘴，甜的跟蜜似的。”

先把红红姐的绣品拿出来换好钱才说起我们的小生意。“老板娘那批货卖的怎么样？”

“还成，那个想花一样的卖完了，总共4个，还有2大的，3个中等的，我搭出去5个小玩意，总共是十四文半。你们算算对不对。”

没有想象的卖到脱销，不过还算不错了，跟老板娘说道：“零头抹去吧，这次我们带来了有三十个向日葵那款，你家一下子应该也不要那么多吧，老板娘你挑挑比较受欢迎的几款出来，上次剩下的不好买的就挑出来给还我们吧。”

老板娘挑了一下眉，“行，就在上次那屋檐底下，你们去拿过来吧，我挑挑新货。”

我和兰兰姐就去把那个箩筐拿了过来，箩筐已经少了1/3，此时老板娘已经挑选了一批货物放在她的箩筐里，又从我们拿过来的箩筐挑了几个小玩意。“我挑好了，你们算一下。”

我走过去弯腰清点起来，“一共15个大的，10个中等的，10个小的。”

“嗯，给，四文钱。”

“谢过老板娘了，我还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哦？什么事？”

“您看，我们做了那么多，您也拿不完不是，我们想把这些卖出去，可不可以在您店门口旁边摆摆。当然，我们会给您推销，对买的人说除了今日，平常就只有您这有卖，这样明天后天想买的人就会找上您家，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不是？”

“小姑娘挺有想头啊，但是不就是说今天我都卖不出去了？”

“您今天是卖不出去了，但是您明后天肯定能卖出去，那些今天没买到的肯定会找上您这，再说了，您也不是主要卖这个的，您卖这个的目的是让更多的人来您这买布的，知道您这家店的人越多，对您才是越好不是吗？”

“说的不错，但是我为什么要放弃眼前的利益，要知道，我是商人。”

“就因为您是商人，还是有底蕴的商人，所以才更应该同意我的提议，您的眼界不会那么小，只会盯着眼前的利益，放弃后面对自己更有利的利益。”

我在赌，赌家里几代都是经商背景出身的老板娘眼界没有那么小，赌她懂得广告效应。

此时的我也有点紧张，不过并没有太过分，眼前的情况在家的时候我就想过无数次，不好卖怎么办，到现在的说出解决方法时老板娘不同意我的办法怎么办，其实我们也可以换个地方摆卖，交个1~2文钱的摊位费就好了。

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卖了这些之后呢，后续发展怎么办？以后别的产品怎么办，我的设计又要重新找合作的铺子吗？太麻烦了，还不如试试这家老板娘的眼界，如果可靠就可以持续合作了。

眼睛一直盯着老板娘的嘴巴，只见老板娘轻轻地笑了，“的确，你是说对了，我卖这些东西是为了招揽更多的客人，买布料的客人，我眼界也没这么小，盯着眼前的一点小利就不放。”

“谢谢老板娘。”

“先别忙着谢，我有条件。”

“您提。”我的眼界也没那么小，只会盯着眼前的这点小利，现在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

。

“给我降价，大的一文钱一个，中等的半文钱，小的一文钱3个，另外我还要再挑一些，怎么样？能接受吗？”

“可以。”

“爽快。”老板娘又挑了大的、中等的、小的各10个。

我们一人一箩筐搬到店门口，当然，我的是最轻的。

重新清点了一下，第一次大的做了20个，中等的35个，小的50个，第二次大的50个，中的32个，小的30个，减去老板娘卖出去和新拿货的剩下的大的39个，中等的36，小的67。

算好后我就定好价，跟兰兰姐她们说：“我们就卖大的3文，中等的2文，小的1文，买一个大的就送一个小的，买三个中等的就送两个小的。”

“成。”

把东西按大小分好在三个箩筐里，酝酿了一下情绪，就开口喊道：“各位大叔大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日本店优惠大酬宾了，为了让大家知道李记布店，今日老板娘特地低价甩卖这批新货，这是刚出现的储物盒，新鲜又方便了啊~~~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啊~~~”

没一会，就有人凑过来看，生意这种事，只要有人感兴趣凑过来没一会就会有一堆跟着过来的，从众效应在中国特别明显，销售心理学看了那么多，这点知识还是知道的。

赶紧推推兰兰姐，兰兰姐反应过来，赶紧招呼客人：“大的买一个送一个小玩意儿，中等的买三个送两个小的。”

“这玩意怎么用啊？”

一边解释一边推销，看到有一位大婶心动了，赶紧添油加火：“大婶，你要是买我多送你一个小的，当作今天的开门红。”

大婶一咬牙：“买，给我两个大的，一个中等的，你得送我三个小的啊。”

“保准给你送最好的。”

大婶挑好自己选中的储物盒，又挑了三个小玩意，付了钱心满意足的走了。这一下，人群顿时传来大家争先恐后的买东西的声音，“我也要两个大的，一个中等的，也送我三个小的。”

“我也要。”

“大家随便挑，先挑先得啊，多买多送，这些东西可是别处没有的，只此一家啊，迟了可就没有了啊~~~”

没到中午箩筐就少了一半，怀里也变得沉甸甸的。

看到没什么人了，老板娘出来和我们打招呼到：“要不要进来喝杯水？今儿可忙的。”

“那就多谢老板娘了。”喊了一个早上，喉咙早就渴得不行，没矫情，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老板娘的好意。感到老板娘眼里的赞同之意，心里一松，老板娘好说话，对自己有好感以后就更好合作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