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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孙显峰拿出一块松木板和一束针灸针,木板上有九个墨水点,让王飞蓬快速针扎九个点,王飞蓬试了几次,不是扎歪了、时间太长,就是扎不进松木板。青青好奇地在一旁观看,不时笑话王飞蓬太差劲,自己也抢过来试扎。
“九穴飞针”说到底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针扎最多的穴位,当然根据病情需要,也可以少扎穴,九穴是一道门槛,这需要施针者对穴位的精准掌握,出手快捷,同时力量到位,才能一气呵成。
孙显峰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俩,“我来演示下,你们注意观察。”孙显峰接过针灸针,左手八根,右手一根,运气凝神,突然一屏气,右手如飞,“擦擦”几声,九根银针毫厘不差扎在九个墨点上,王飞蓬和青青看得目瞪口呆。
再观孙显峰却已现疲态,毕竟已经八十六岁高龄,“你们慢慢练,不要着急,先扎一根,再扎两根,慢慢增加。”然后慢悠悠地去堂屋休息去了。
村卫生室现在主要由他三儿子和媳妇打理,孙显峰看的病人也不多。卫生室里有一个人体模型,标有人体的十二经脉、奇经八脉,还有361个正经穴位,其中要害穴位有108个,不致死的穴为72个,致命为36个。连续几天,王飞蓬抱着人体模型在孙显峰的指导下认穴辨穴,手里天天拿着银针,摆着松木板练习扎针。
王飞蓬边练习边思索,“九穴飞针”可以治病,对于正常人也可以封闭穴位,影响身体的机能,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呢?王飞蓬把自己的想法求证孙显峰。
孙显峰点点头赞许,思索道:“武术中的内功包括你修习的小周天功法,都是练气导气术,气随经脉行走,使气血运行更加顺畅,如果用银针封闭经脉,必然导致经脉闭塞,影响身体功能,有术者应用打击穴位治疗疾病,在这过程中摸索出点穴的法门,虽然原理相同,不过对手法要求更高,特别是人生的36个死穴,轻者受伤,重者致残,千万不要乱练,你说的思路正确,但这些大外公也不会,靠你自己慢慢摸索了。”
经过一周的反复练习,王飞蓬对全身的经脉和穴位都基本掌握,“九穴飞针”也有几分模样,前三个穴位能八九不离十,后面穴位偏差也不大,时间控制在8秒左右。青青开始还凑热闹跟在后面乱扎,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王飞蓬除了自己练习,还跟在孙显峰后面,学他怎么诊治病人,将自己所学和他对照,研究出差距,不耻下问,进步神速。特别是针灸之术,针法是用银针刺入人体一定的穴位,运用提插捻转的基本手法,还有辅助手法如循法、刮法、弹法、摇法、飞法、震颤法,以调整营卫气血;灸法是用艾绒搓成艾条,点燃以温灼穴位的皮肤表面,达到温通经脉、调和气血的目的。
针灸治疗以经脉穴位为基础,调和阴阳扶正祛邪。王飞蓬对自己练习的小周天功法也有了更多的思考,开始是外公强迫,后来成为习惯,现在成为一种动力、一种神往!既然针灸的目的是疏通经脉,自己练习的小周天功法也是寻脉导气,殊途同归,经常练习肯定也会阴阳调和,祛邪扶正了,想到这,王飞蓬练习起来更加有劲。
这天晚上,孙显峰又来到王飞蓬的房间,看见王飞蓬还在练习“九穴飞针”,高兴地拍了拍王飞蓬的肩膀,“我的几个晚辈不愿意学,都觉得没有用,只有你这么认真,可惜你今后不能一直学下去。我这有个针灸的常用口诀,什么病针刺什么穴位,你看看,对你以后用针灸治病有好处。”
王飞蓬接过口诀,诚恳地说道,“谢谢大外公,这段时间我学到许多,学医和学武很多东西都是想通的,难怪说医武不分家,但两者之间还是缺乏一种内在联系,我一直摸索不到门路。”
“嗯,你说得不错,中医博大精深,你现在也才刚窥点门槛,今后你走的道路决定了你学习的方向,听你外公说高考志愿准备填中医,但被你爸爸改成了经济学,从你爸爸的角度出发,这是普遍现象可以理解,现在已经决定了,你今后不能把中医作为你的职业,以后你很难再接触形形色色的病人,时间长了学的中医就慢慢荒废,所以我建议你把中医和你练的武术结合起来,作为你今后练习的理论基础,重点放在武术上,虽然你习的不多,但都是精华,所谓一通百通,今后的造诣肯定很高。”
如同醍醐灌顶,顿时让王飞蓬的思绪清晰起来,这段时间学习中医,他练习的小周天功法也获益匪浅,还想更深入的研究,但今后的人生道路已经决定,他不可能继续学下去,武术对自己终生有益,利用中医对自己习武的反哺,这才是最终目的,难怪大外公将穴位、经脉和“九穴飞针”传授给自己,而其他的中医治疗,教之甚少。
想通这点,王飞蓬对大外公非常感激,果然博古通今、见多识广!“大外公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我重点学习这些穴位和经脉,研究研究真气在经脉的运行。”
孙显峰看见王飞蓬这么快就能领悟,由衷赞叹,“可惜这么颗好苗子,如果你一直学中医,那多好啊!虽然你爸爸选择没错,对我们中医可是一大损失啊!青青有你一半,我也会让她学中医,可惜这丫头,一天到晚不见踪影。”
王飞蓬呵呵一笑,“青青很聪敏,也很好学,我问了她,在班子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自己的路自己选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就管不了她了。”孙显峰摆摆手,眼中充满了慈爱,对这个曾孙女一直喜爱有加,他转而又对王飞蓬说道:“飞蓬啊,我上次说准备带你去拜访一个人,已经约好了,明天上午去。”
“真的,你说的那个武林前辈?”王飞蓬激动起来,他一直跟随外公习武,除了外公再也没见过其他习武之人,而外公一直是半油篓子,很多东西讲也讲不清,都是自己摸索,这么多年下来,愈来愈迷惑,现在特别想有人能指点下自己。
“呵呵嗯,这个人就住在后面卧虎山上的莲花禅寺,寺里人都称他‘青松大师’,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常年闭关很少出来,我和他有个几面之缘,前几天我就托三儿去问了,明天能得空见一面,我们这方圆几百里估计就剩他能解答你心中的困惑。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武术大师,教的两个徒弟也很出色,后来十-年-动-乱,受到迫害,两个徒弟死了却保住了他,一直隐居在我们这偏僻之地。”
孙显峰顿了顿,接着叮嘱道:“我去莲花禅寺看过病,他们也懂中医,就是缺一些药,有些交情所以知道一点,自从两个徒弟死后他就没再收徒,估计对他打击很大,让他指点指点你应该问题不大,明天你虚心求教,想问哪些东西,晚上好好想想。这种人越来越少了,和中医一样,唉,可惜啊~”
孙显峰深深叹了口气,拍了拍王飞蓬的肩膀,站起身来晃悠悠地准备回房,王飞蓬赶紧起身扶着孙显峰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