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力量的种子
”可是,可是,这月井分明就在这里,那个旧女当初为什么不杀了精灵们以夺取这口月井呢?”
沉默了半天之后,荆风挠着脑袋说道,对此还有些小疑惑。
“那是因为我们精灵族的瑞恩长老早在被你救治之后预感到了某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即将发生,所以,他就提前守护在月井身旁,并在感知在旧女侵犯的时候不惜牺牲了自己的力量,以纯精神体的状态护住了月井,如果没有我,旧女就休想开启月井。
也正是我以死相逼的原因,旧女才不敢轻举妄动。最开始你来的时候,正是我们对峙谈判的时候。”
旁边的海琳适时插嘴说道,倒是忘了刚才荆风给她脸色的事情了。
“唔,这位长老真有一股子取义成仁的勇气。是的,刚才如果没有海琳女王陛下的开启月井,恐怕我们就算再怎样神通广大,也不能在月井之中营造出这样一个异空间来,将大家容纳进去,暂时避开那个可怕的冥族祭司了。”
元华点头说道。
正说到这里,突然间,众人身处的整个异空间轻微地震颤了一下,每个人都禁不住身体摇晃了一下。
“糟了,她找到我们了。”
亚里斯眼神中强芒暴射,豁地抬头向天空中看去说道。
众人也大惊失色,抬眼向空中望去,却看见空中的旧女已经降落地面之上,脸上满是冷笑地向着这里一步步走来。
如果不是身处在异空之中,人们都要怀疑旧女是否会直接走过来把他们全都干掉。
“原来,你们在这里。好,很好,这口月井刚才已经开启,真是省却了我不省的麻烦。愚蠢的爬虫们,不妨告诉你们,打开它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现在,我要破去扭曲的空间,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全部剥离你们的灵魂,将你们杀个一干二净!”
旧女冷笑着面对异空间中的人们说道,开始盘膝在空中,双指摒在眉心,额间那块黑玉重新开始闪烁起光芒来,一道道黑色的光芒波动着,一圈圈地向着异空间侵袭而来,不断地破开着那已经扭曲的外围空间,里面的人感觉到整个异空间都抖动起来,像在秋风中震颤的树叶。
“现在,怎么办?”
一群人大惊失色,荆风抬头向元华问道。
“还能怎么办?只能跟他拼命了。”
元华苦笑说道。
“怎么拼啊?谁TM能拼过她啊。”
荆风有种抓狂的感觉。
“当然你去拼了,因为你是五大上神选定的救世者,应该会有办法的。”
亚里斯豁地抬头,眼中精光闪烁地盯着荆风说道。
“我拼个屁啊,拿啥跟人家斗啊?那死女人根本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我对她毫无办法。”
荆风无可奈何地说道。
“一切在人,一切在事,一切在心,荆风,你要相信自己,记住,这里,才是一切智彗的源泉。我相信,你能找到打败她的办法的。”
元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仿佛在暗示着什么说道。
“时间不多了,元华,你个老不死的,快点跟我一起联手,跟这小子进行强行神识融合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去做,一切听天由命吧。”
亚里斯望着摇晃得越来越剧烈的异空间,头一次叹气说道,语气里流露出英雄末路式的沧桑来。
这个曾经惹了大祸的魔尊,现在看起来不像是曾经魔界的至尊首领,反倒像是一个生命无多的老人了。
“什么叫强行神识融合?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一切事情都交给我做?他妈的你们搞出的这个烂摊子,凭什么要我来收场啊?再说我能收得了吗?”
荆风都要抽了,向着元华与亚里斯挥舞着拳头咆哮道。
“来不及跟你废话,荆风,你记着,我们的神识这一次与你进行强行融合之后,即使你以后活下来,也再也不会见到我们了,毕竟,我们只剩下这两个灵魂,与你融合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是你的,如果你能活着,千万要想着,你就是我,就是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不但要消灭冥族,还要回到魔界去,去拯救我那些受苦受难的儿郎们。他们才是魔界的统治者,不能被那些黑暗的亡灵和深渊生物控制并当成亡灵的替身与深渊生物的口粮,荆风,算我求你,千万,千万!否则,我亚里斯就算万年之后再重生,也不会放过你!”
亚里斯说到这里,双目间已经是一片赤红,同时迅速掐起了一个庄严又古怪的法诀,身上腾起了阵阵黑雾。
“阿风,我们即将逝去,我也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代替我回到神界,通过那碧丝特洛彩虹桥,依着你的本心,去替我为神界做些什么,除此之外,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
并且,阿风,你也要记住,虽然我们强行与你进行神识融合,可是你的能力却并不能暂时取得突破,我们只不过是在你体内种下了一粒力量的种子,但你将首次成为神魔众生三界之中唯一拥有三界力量潜力的强者,虽然目前还不能实现全面的突破,但你终究会在以后的过程中发现这粒力量的种子会给你带来什么。
阿风,对自己要有信心,这个世界,就全都交给你了,拜托!”
说到这里,元华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同样掐起了一个法诀,身上徐徐冒出了明亮的光焰来。
“喂喂喂,别啊,说了半天,我倒底怎样做才能行?你们倒是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啊,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又是一大堆使命重磅炸弹一样地扔了下来,整个三界的乱摊子仿佛都堆在了荆风的身上,压得他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他现在倒是无暇顾及这个,先脱离眼前的这个难关再说吧。
可是,两个老家伙根本没给他以任何启示和回答,这实在让荆风有些悲愤欲绝。
“TMD,搞什么搞啊,快回答我,不带这么打哑谜欺负人的。”
荆风说话的腔调都带上哭声了。
可是没人回答他,因为这一刻,亚里斯与元华已经同时变成了一黑一白两道光芒,冲天而起,在天空中一个盘绕,瞬间便由他的左右太阳穴钻了进去。
“啊……”
荆风一声痛苦地叫喊,捂着脑袋在地上来回地翻滚起来,毕竟,神识的强行融合过程,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当然,荆风这个体质出奇的强大变态除外。
与此同时,外面已经搜索到了一干人具体位置的旧女已经开始全力发动,利用自己强大的精神能量一**不停地冲击着异空间外围空间那扭曲的时空,不断地将扭曲的空间纠正过来,犁清着打开异空间的道路。
只要能将这扭曲的空间全部纠正过来,对于旧女来说,剩下的问题几乎不是什么问题,凭她对空间理论的熟谙与了解,还有那强大到几乎无所不能的精神力量,破开这个异空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卑微的爬虫们,你们永远都斗不过强大的神族。在神族面前,你们的小聪明就像是阳光下的一点烛火,可怜而又可卑。”
旧女冷笑着,加速了精神能量的催运,一**看不见的强大精神能量混合在额心那块黑玉射出的乌光之中,不断地向着月井的内空间侵袭着,伴随着能量波的侵袭,扭曲的空间以冰消雪融般的速度开始复位,那个奇异的异空间就如同一个即将被剥壳的鸡蛋一样,逐渐露出了里面软乎乎的蛋肉来,再过片刻,这个异空间即将成为旧女予取予夺的盘中餐了。
而此刻的荆风正捧着脑袋躺在地上不断地呻吟咆哮,豆粒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滚滚而下,吓得海琳泪珠滚滚,拼命地扶着荆风,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此刻的荆风只感觉到脑子里像炸开了一样,自己的整个脑浆有一种沸腾翻滚的感觉,自从那两个老家伙的两种来自神与魔的神识钻进了他的脑海里之后,就像给他注入了一股可怖的巨火,现在这股可怖的大火正融合进他的身体里,由内而外,瞬间便烧遍了他的全身,并且热力直接冲顶而上,烧到了他的脑子,脑子里如同被同时插入了十万根烧红的烙铁,那种灸痛的感觉让他痛苦得甚至想自杀。
说到底,神识的强行融合说白了就相当于硬性灌输的醍醐灌顶、拔髓易筋,相当于融合凡人的意识之后将之重新再造,硬生生地将整个人对世界的意识与对规则的认识拔高一个等级,这种痛苦就等于是将一个身高不足一米的矮子用可怖的巨力将他拉长为身高八米的巨人,可想而知,现在的荆风正在经受着怎样可怖的摧残与折磨。
如果不是因为他还在胎儿腹中时期,他的母亲蓝心为了培养他给喝下的无数魔法药水给他打下了世所罕见的坚实身体底子,如果不是他的脑神经足够强悍坚韧,恐怕他现在早已经受不住神识融合过程中的第一波冲击而崩溃成为一个植物人了。
不过,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开头艰难,等理顺了开始的过程,逐渐顺应适应过来之后,一切就都好办了。
所以,经历了第一波神识融合过程中的痛苦之后,现在的荆风陷入了昏昏沉睡的状态,而在这个状态之中,他经受着接下来两位上神的全面神识融合。
依稀中,他看见了满天飞舞的白色身影,看到了神界的碧丝特落彩虹桥,他还看到了无数壮硕的粗豪汉子,听到了他们爽朗的笑声,看到了魔界的圣一黄泉河……他还看到了许多许多,现在,元华与魔尊亚里斯曾经经历的所有的一切,全都点滴不漏地印入了他的脑海之中,除非他死去,否则以后永生永世,他想忘记都难了。
接下来,一切全都淡去,荆风依佛身处在旷野之中,在那满是雾气又无比广大的旷野中,他分明清晰无比地看到了两点亮光,一黑一白,相互交缠,这两点亮光在虚空中缓缓荡漾,不住地融合着,收放着,最后变成了一点明亮的火光。
“这是什么?”
荆风喃喃自语地问道。
“那是来自神魔两界至高无上的强者融合之后的力量的种子,一旦融合到来自众生界最优秀超卓的人类意识之中,你,将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能得悉三界力量真谛的强者,史无前例的强者!”
虚空中依稀中有声音传来,听起来像是元华的声音,再细听,却又像是魔尊亚里斯的声音。
“我不要做什么三界中的狗屁强者,我只要活着,好好地活着。”
荆风大吼。
“由不得你了。你有你的使命,你有你的未来,你会创造历史。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为了你一个人而活。”
那个声音大笑着,声音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既有着亚里斯狂放的豪迈,也有着元华那清逸出尘的儒雅。
“只不过,这粒力量的种子现在还能发挥它的作用,需要你慢慢品悟。不过,荆风,只要你能脱离眼前的难关,你就会成为超越三界的强者。万事不要苛求,记住,一切在人,一切在事,一切在心,相信,你能打败眼前这个冥族祭司的。”
那个声音逐渐黯淡了下去了,随后,天空中那一点星火骤然间变得更加灿烂夺目起来,像是采集了满天的星光之后挤压浓缩之后的精华。
那点亮光突然间飞腾而起,一瞬间便覆掠了万水千山,跨越了无数时空的距离,向着荆风飞扑而至。
“我靠……”
荆风还来不及躲闪,下刻,那颗星光已经电光火石般从他的眉心之中钻了进去。
“啊!”
荆风一声痛苦的长吼,身体一阵阵剧烈的抽搐,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大响,仿佛炸裂成了千百块。
随后,他便晕了过去,不醒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地醒来,浑身汗出如浆,衣服都粘乎乎地贴在身上,仿佛被水泡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