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晚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了诡异横行,妖魔为乱的异世,成为了纸衣铺的学徒。
天还未亮,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祈福、折纸、扎制、绘彩、画符、上课……
十几个面容姣好的少女跪在蒲团上向着纸衣娘娘磕头,掌柜丁姑姑则是将点燃的一把香绕旋在少女们的头顶,嘴里念诵着听不懂的咒语。
纸衣娘娘是个等人身的纸人,穿着无比精巧的红色纸裙,头上盖着一方红布,遮去了面容。
纸人坐在雕花的檀木龛笼之中,端坐雅致,自带着一股无形的诡异威压。
拜完纸衣娘娘,少女们便开始折元宝,一箩筐一箩筐的金银纸元宝堆积成了小山。
叶云晚一边将纸元宝扔进箩筐,一边在心里叹气。这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就这样,纸衣铺也是众人挤破了脑袋的香饽饽。原因无他,纸衣铺的待遇是各家中最好的,不仅每个月有三百文铜板的工钱,隔几日还能吃上肉。
最为重要的是,在这诡异横行,妖魔为乱的异世,能从纸衣铺学到些驱邪的本事就能成为安身立命的根本。
怀念着烤肉火锅,空调手机,叶云晚差点流下泪来。
怎么就穿越了?还能回去吗?
叶云晚回忆着穿越前的记忆,她是个玄学爱好者,网上看到了个祈福仪式,于是便照着做了。然后她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便在这了。
等等,祈福仪式!
也许,照着仪式再做一次自己就能回家?
叶云晚抓住了这最后一丝希望,她默默干完了手里的活,然后找掌柜丁姑姑支取了月钱和明天的假。
忙活了一天到了晚课,少女们齐聚纸衣娘娘的祭屋,跪坐在蒲团上等待讲课。
丁掌柜点了红灯挂上,给纸衣娘娘上了柱香才慢悠悠坐到太师椅上,“咱纸衣铺的立根之本是为民驱邪,若想留下,就得学些驱邪的本事。男子驱邪用的是阳气,女子则可以用阴气。”
“想要用自身阴气驱邪,就得先立阴牌,当自己已经死了,只有你们的阴气压过邪祟,邪祟才会怕你。明日城里总堂会送一批槐木牌位过来,你们需亲手刻下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再以鲜血描红。牌位刻成要立于纸衣娘娘跟前,受香火祭拜。”
叶云晚听的有点发愣,槐木属阴,活人受香火祭拜,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
“此后的每夜,你们需得在院子里打坐冥想,吸收月华,直至子时。如此,直至手指寒凉,便是攒成了阴气。但需得注意,攒阴气不可破身,否则阴气泄了,便算是废了。”
“你们好生琢磨,一月后纸衣娘娘要从你们中选一对阴气最盛的女子去城里侍奉。到了纸衣娘娘身边,自是吃香的喝辣的,不仅顿顿有肉,月钱还有三两银子,其他赏赐更不用说。”
说完这些,少女们眼里有了光,满是憧憬。
只叶云晚觉着怪怪的,毕竟在原来的世界,阴气可并不算是什么好东西。想着叶云晚小心的问,“姑姑,这阴气过重会不会招引邪祟上身啊?”
丁掌柜眼神怪异的撇了一眼叶云晚,像是在看傻子,“若是怕邪祟,又何必来纸衣铺?”
受到训斥,想问的再多话也被堵在了口中。
其他人并没有被这插曲影响,姑娘们闭着眼,开始冥想,呼吸逐渐变得绵长,红灯笼的光照映在她们白皙的脸庞,平添了分娇艳。
初次冥想,自然是困难的。叶云晚只觉得脑袋里空荡荡的,哪能感受到什么阴气,只觉得无聊,煎熬。
直到子时,叶云晚还是没有感受到所谓的阴气,只是觉得有点冷。
“今日到此,都回去休息吧。”丁掌柜悠悠睁开了眼,摆摆手叫人散了。
丁掌柜才走,姑娘们便抑制不住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姑姑说纸衣娘娘要选人去城里侍奉,每个月三两银子呢!”
“诶,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我都没有感受到阴气呢。”
“哼,就你们这种资质也敢肖想去纸衣娘娘身边侍奉。”
说话的是夏妍,她身着锦缎,在一群粗布麻衣的少女中显得与众不同。多数女孩是为了钱才来到纸衣铺的,她自然不在其中。
还有一些富家子弟和掌柜的亲属,是想学了本事好接掌柜的班。而夏妍恰恰就是其中前者,家中富裕,但门路少些,为了在这立足,她不吝啬花钱,收获了一半的小跟班。
“能有福气去纸衣娘娘身边伺候的自然是夏妍姐姐,其他人就不要妄想了。”
“就是就是,夏妍姐姐日后到了娘娘身边,可不要忘了我们啊。”
其他人也附和着恭维夏妍,同样眼馋名额的人只好隐藏情绪。
忙了一天,叶云晚只想睡觉。她初来乍到,也和其他人不熟,赶紧就回寝室。
寝室是大通铺,一间房十二个人,嘈杂喧闹。
洗过澡后,叶云晚闭上了眼在床上躺好,虽然极力忽略,但旁边的窃窃私语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若是光靠每日祈福冥想,我们肯定没有什么优势。”
“难道你还有什么增强阴气的方法?”
“当然有。村上的老人说,使用死人的东西会加重阴气,吸引邪祟。还有就是吃生食,吃越多血肉效果越好。”
“那咱们出去搞点死人的物件?吃生食就算了吧,我,我吃不下。”
“你糊涂啊,若是连点血肉都吃不下,还怎么去娘娘身边侍奉?反正方法我告诉你了,这富贵荣华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叶云晚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有些诧异,搞死人物件?吃生食?这确定不是见鬼的方法?
若说上述成立,那贴吧里的见鬼方法随便单拎一条出来就能让阴气大增啊。
例如半夜照镜子梳头,半夜十字路口敲碗,屋里打伞,穿寿衣睡棺材……自己似乎是掌握了修炼秘技呢。
只是这阴气对身体如何还需探究,自己还需要谨慎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