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黄昏,天空变的橙红。
三条身影划破云浪,穿过天际。
那是三个穿着哨兵战衣的身影,领头的是谢知,不过跟在他身后的两位,可不是家里人。
这二位是来福调查到的目标,俩人贩子。
如果给老百姓排个最痛恨罪犯排行榜,人贩子必进前三。
可偏偏这种人还不能判处死刑,没办法,不是为了给人贩子留活路,而是为了给受害者留活路,如果以死刑论,对方很可能就不卖整个的活人了,改卖局部了,器官,这么做还可以毁灭证据。
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那些被卖掉的受害者信息,想找到受害者,还真得给人贩子留条活路,要不然反正是个死,那些人渣可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只能说这种人渣可恨到怎么惩罚都不过分,但是,不能只为了解恨,受害者更需要关注。
当谢知带人降落时,却发现他们租的大宅子被团团围住,车辆多,人更多,密密麻麻。
看模样那些人就不是警方,其举止特征太明显了。
黑西装,都把高领衬衫敞着怀,露出一点也不发达的胸肌,一个个站相古怪,似乎在刻意将身体扭成个别致的造型,脸部肌肉也带着戏,生怕别人觉得他们的表情正常,眉毛也很有特点,似乎统一修过眉,贼细。
总之,在营造一种豪横的造型,就不知道时间长了累不累。
显而易见,这些人是老日特产,暴力团。
谢知也没在意,隐形状态进了院子,带着俩人贩子飘进客厅。
而细雨正在客厅内盘坐,一边品茶,一边逗弄育婴舱内的俩滚滚,看起来兴致颇高,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谢知就一个感觉,美滴很。
“锤锤、小艾呢?”
“来福看着写作业呢。”
“哦,外面怎么回事?”
细雨瞅着小滚滚笑眯眯道:“来了有一会了,只是包围也没别的举动,也许都皮痒吧,哦哦,给你挠痒痒……”
谢知也不在意:“随便吧,自己要找倒霉,谁也拦不住。娘子啊,我弄了俩回来,一会咱就试试梦境分子机器人。”
正闲聊呢,来福在通讯中说道:“大叔,来了一辆车,车内乘员,是柯布、亚瑟得罪的富豪,斋藤先生。”
谢知乐了:“哟,动作还挺快,这么快就找到这了,有钱是好办事啊。也好,本来还要找他,自己送上门了,正好兑现承诺。”
这时大门外响起猛烈的砸门声,两口子没动身,自有人去开门。
当大门敞开后,外面砸门几个黑西装不禁愕然,有点意外。
无他,开门的是俩胖子,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外套、背心、大裤衩、人字拖,就是外套颜色不同,一蓝一绿。
而这二位连长相都一样,就是造型比他们暴力团还别致,尤其是眼神,非常独特,能看到俩方向。
正是两台小强008。
站在最前方的社团分子嘴里舌头打卷嘟噜了一大串,最后尾音是扬声调的:“……嗷啦!”
蓝袍小强微微一笑:“在下大聪明,不好意思,我们兄弟日语说的一般,抠你脐哇。”
绿袍小强:“在下二聪明,拔个牙露。”
社团分子顿时嚣张的一推小强,结果完全没推动不说,反作用力之下,倒让自己倒退了几步。
蓝袍小强唰的打开折扇扇了扇:“推我?动手?你们,没听过我们的故事?”
绿袍小强则歪头一甩头发,眼神妩媚中透着不屑:“跟谁俩呢?”
乒乒乓乓,噼里啪啦……
院外打砸声骤起,且越来越杂乱,其中还夹杂着哭爹喊娘的惨叫声。
诡异的是,不但有打击乐BGM,还有人在唱粤语歌:“纵横天下!一身虎胆汹涌!惊动人间梦……”
好一阵后,再没有打砸声,只剩下哀嚎呻吟。
而从天空向下看的话,会发现整个大宅子外围,躺满了扭动的人,跟一条条肉虫子似的。
两口子逗弄滚滚的工夫,外面传来脚步声。
就见大聪明抓着个西装男人的脖领子,将其拎进客厅。
谢知瞥了一眼此时满头大汗惊恐不已的西装男,正是资料中的斋藤先生。
细雨微微摆手,大聪明松手,咚的一声,斋藤掉在地板上。
谢知用日语问道:“斋藤先生,带手机了么?”
斋藤紧张点头。
“你可以叫人过来,如果不想多掏医药费的话,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斋藤掏出手机播了个号码,叽里咕噜一大通。
细雨问道:“相公,他说的什么?”
“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细雨噗嗤乐了。
而斋藤打电话时还瞥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高科技育婴舱,当看到里面是两只小滚滚后,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两只活的滚滚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就是再有钱有势,滚滚也不是想养就养的!
别看某些富豪养个狮子、老虎、非洲二哥什么的,可让他们搁家里养个滚滚试试,没错,是可以认养,但那只是个名义,真弄家去还随身带着,那性质完全不同,事儿大发了!
他迅速做出了判断,眼前这位的权势非同小可!
而那两位相貌别致的保镖,战斗力更是吓死人,这一次可是带了好几百号社团分子,人家的职业专长就是打群架,结果让那俩胖子像打孙子似的轻松团灭,人家还是赤手空拳,貌似还没下死手,这要是想弄死他,还不跟玩似的。
更可怕的是,自己是世界前沿的顶级富商,可那承载滚滚的高科技设备……磁悬浮技术已经这么先进了么?!真的实际应用了,自己这样的阶层不可能不知道!
而以自己的地位,接触的阶层,世界上的顶级权贵自己不知道的几乎没有,可偏偏这二位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就显得愈发神秘莫测。
仅仅这露出的冰山一角,已经让斋藤细思极恐了。
挂断电话,斋藤恭敬跪坐,端正的来个标准的日式鞠躬:“非常抱歉!给二位添麻烦了!这是个误会,鄙人手下办事不利,情报出错,再次道歉!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为我的鲁莽做出补偿!请务必接受我的诚挚谢罪!拜托啦!”
谢知想了想,道:“很多人对你们的礼貌有误解,好在我对你们这个民族的特点还算了解,礼节做的再漂亮,对你们来说,只是针对自己的仪式,与对方无关。
所以战争时期,你们经常上演非常荒诞的一幕,明明对受害者举起了屠刀,还不忘记鞠躬行礼,嘴里还在说着‘很抱歉失礼了’,但这不耽误你们砍下人家的脑袋,抢走人家的财富,烧毁人家的家园。
礼貌对你们来说,从来都不是出于尊重和与人为善,得承认这招的确忽悠了很多人,可在我这不好使,你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斋藤的脸阴沉下来:“先生,那么,我怎样做才能和您达成谅解?”
谢知摇摇头:“不是你怎样,而是我怎么样,纵观历史文化,你们的做事风格不是靠理性,而是靠赌性,只有在连上赌桌的资格都没有的时候,才会摇身一变,比任何人都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