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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们当地的习俗,婚礼第二天是回门宴。
贺宴舟载着她与贺父、贺母一块儿去姜家订好的酒店吃午饭。说的回门宴,其实也就是一大家子的人通过这次酒席再增加些熟悉度。贺宴舟照例喝了不少酒,结束的时候,方女士让他们俩回姜家再陪陪父母。
“嘉嘉,你带宴舟去你房间里休息会儿,他喝了不少。”一到家,姜母就喊她带人去回房。
姜嘉珆看了眼双眼迷离的贺宴舟,点着头:“好的,那你跟爸爸也去睡个午觉吧。”
她扶着贺宴舟去她的房间,里面的婚房布置,比如气球之类的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只剩下艳红的床上四件套。
贺宴舟虽然喝的有些多,但他的酒量还不错,不至于醉,只是头脑有些发胀。昨天来接亲的时候,关注点只在她身上,正经来说,这还是第一次来她的房间。
姜嘉珆的房间与他的有明显差异,多了一个带镜子的梳妆台。而且,卧室里自带阳台,装修的时候已经将其打通,那里放了一张懒人沙发和小茶几,估计是用来晒太阳和看书的。
“你...”他穿着外衣,姜嘉珆一想到要这样躺在床上,皱了皱眉头,犹豫着开口:“你这样睡也不舒服,我哥跟你身高差不多,不如我去找一套我哥的睡衣给你,你介意吗?”
“不会。”他摇摇头,“那我坐在这儿等你吧。”
“嗯嗯,你等我一下哦。”姜嘉珆开了门出去,很快就拿了一套睡衣回来,“我妈说,这套是她前两天刚买来给我哥的,洗了还没穿过,正好以后就留在家里给你备着了。”
“好,那我换一下衣服。”话音未落,他就站起来开始脱身上的毛衣。
姜嘉珆都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不着寸缕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现在是白天,窗外的阳光透过拉开的窗帘洒进屋内,温暖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熠熠闪光。他的身材高大,宽肩窄腰,上半身的肌肉纹理紧实,还拥有着性感的人鱼线,丝毫没有赘肉,姜嘉珆看着不禁有些脸热。
“你赶紧穿上吧,免得着凉了。”她偏过头,假装自己很忙,“我先出去一下。”
“你不睡?”他抓住她的手腕,问道。
“啊,”她顿了顿,“睡的,不过我也得去换一套衣服。”说着,她指了指自己身上也穿着的外衣。
贺宴舟望着她,双眸中的笑意蔓延开来:“好,那我等你。”
睡个午觉,干嘛笑得这么多情。姜嘉珆等他松开手,打开衣柜去拿睡衣。不知不觉中,这里的衣柜已经空了不少,原来,她竟然已经搬了这么多衣服离开。就像她刚刚去姜嘉鹤的房间去找睡衣一样,里面只留下了几套备用的衣物。
她沉默地站在衣柜前,莫名觉得有些难过。小时候总盼着快些长大,脱离父母的掌控,能自由自在地享受自己的生活。可如今,她和哥哥已经长大,甚至都拥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回头看看日渐衰老的父母,很想问一句,时间都去哪儿了。
“嘉珆?”
姜嘉珆被贺宴舟的叫声唤醒,匆忙拿了套睡衣,“我出去换,顺便上个洗手间。”
贺宴舟换好衣服躺在床上,闻着被子上太阳晒过后的清香,内心感到无比的宁静。他听见关门的声音,侧过头看向门口,是连妆都卸完了的姜嘉珆。
“你怎么不拉窗帘?”她缓步走到窗户旁,伸手关闭窗帘。
“我怕你进来太黑了。”他清润的嗓音里带着笑。
“不会,这个窗帘遮光性没那么好。”她边说,边走到床的一侧躺下。
姜嘉珆卧室的床只有一米五宽,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不算拥挤,但也不宽敞。两个人肩并着肩平躺在床上,听着彼此清浅的呼吸声,双双进入了梦乡。
晚上也是在家里吃的,姜母烧了几个清淡的菜,让他们吃了再回去。
姜父今天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只有吃饭的时候问了句:“你们俩明天就上班了?”
“嗯。”贺宴舟这两天的假本来就是特批让同事代班的,到时候还得还回去。
姜嘉珆倒是请了三天的婚假,明天还能休息一天。
临走前,姜母叮嘱他们俩,“宴舟啊,你中午喝了酒,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还是让嘉嘉开车吧。”
“您放心吧,妈。”他们俩挥挥手,“爸爸,我们先走了,您注意身体。”
“知道了。”
告别了父母,姜嘉珆朝着贺宴舟租的小区开去,才开了没两个路口,接到了姜母的电话,她以为是什么东西落了,随手点了方向盘上的接通按钮。
车载音箱里传出姜母焦急的声音。
“嘉嘉,你们快回来,你爸爸又吐血了!”
“怎么会?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明明走之前他还好好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姜嘉珆心里很慌,颤抖着手调转方向盘,踩着油门准备加速,倏然,手背上传来暖意。
是贺宴舟。
“我也不知道,你们走了没几分钟,他说自己有些不舒服,然后进了厕所就吐了好多血。”姜母很慌,“你们快回来吧。”
“妈,您别急,我们已经往回开了,很快就到。”贺宴舟在安抚姜母的同时,他在安抚身边竭力在让自己镇定的女人。
他拿出手机,拨打120,电话很快被接通。他快速且明确地告知了病人的情况以及家庭住址,随后挂了电话,对姜嘉珆说:“别害怕,救护车马上就到。”
“嗯。”她带着哭腔,眼里泛起泪光,却没有哭,只是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开始加速。
一停好车,两人就飞快地跑回姜家。
姜父面色苍白,虚弱地躺在沙发上。姜母告诉他女儿来了,他才费力地睁开眼看看。
“爸爸,你感觉怎么样?”姜嘉珆奔到沙发旁跪坐在地,神色慌乱地问道。
“很想吐,很不舒服。”具体哪里不舒服,姜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使劲地摆摆手,“嘉嘉,爸爸觉得自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