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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家人吃饭,方女士提起她朋友要离婚的事情。这个朋友贺宴舟也认识,和方女士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闺蜜,姓陈。
“她说发现了她老公在外面包养小三,其实不止这次了。那时候孩子正准备高考,就忍了。后来又想到孩子也得成家啊,单亲家庭总是没那么好听,也怕别人嘲笑。一忍就忍到了现在。”方女士感叹了一句,“她从来没在我们面前提过,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谈到婚姻,餐桌上的气氛一时之间冻结了。
如果换做姜嘉珆,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对方出轨,面对孩子高考这样重大的节点,她也许会选择忍耐,但高考完了,就是爱谁谁。
“那她儿子知道这事了么?”贺父与陈阿姨一家也很熟悉,即便孩子已经成家,离婚又是他们夫妻俩的事情,也得让他知道。
“知道啊,她儿子也同意的。”提到离婚,方女士突然喊了姜嘉珆一句,“嘉嘉,你不是有个朋友在律所上班的么,你陈阿姨能不能联系她咨询点事情?”
陈阿姨是全职家庭主妇,离婚的话,还得搞清楚夫妻的财产分配问题。
姜嘉珆放下碗筷,点点头,“嗯,我待会儿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您吧。”
“好的好的。”婚龄越长,离婚涉及的东西就越多,方女士也没再多说,等大家都吃完饭就自行收拾厨房去了。
姜嘉珆想帮忙洗碗的,结果方女士不肯,“我洗就行了,冰箱里有水果,你洗一点拿出去吃吧。”
她没办法,于是洗了水果出门。
“呐,你吃不吃?”姜嘉珆将果盘放在茶几上,顺势坐在贺宴舟的旁边,“爸呢?”
“等下再吃,爸出去散步了。”天气逐渐回温,贺父开始每天饭后出门遛个弯,消消食。他收起手机,问她:“你想不想下楼去散散步?”
“好累,不想去。”姜嘉珆没有一点想散步的想法,于是摇摇头拒绝了。
谁知某人闷笑一声,凑到她的脸侧,意有所指道:“是不是午睡的时候.......”
他的话还未说完,姜嘉珆已经飞快地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然后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威胁他:“你还是闭嘴吧。”
午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突如其来的表白令他过于兴奋,她被缠着要了好久,差点都要睡过头,错过饭点了。
贺宴舟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亲了她的手掌心一口,“好,我闭嘴。”但这表情怎么看,怎么不能令她信服。
姜嘉珆作势要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扣住,紧接着与她十指交叉放在两人相贴的大腿中间。他递了遥控过来,“要看电视么?”
和长辈一块儿住就会有这这那那的顾虑,姜嘉珆也是,总觉得要多在客厅里坐坐,便可有可无地调换着频道,看看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视节目。
“诶,”她手指动了动,问贺宴舟:“你们那个节目是什么来着?我们找前面的看看,大概是什么样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的。
贺宴舟不知道名字,见她好奇,就去厨房问方女士。
“是网络节目。”家里的电视有连网,贺宴舟直接在相应的程序里面搜索这个节目。
医生季是全新的规划,之前有律师季和设计师季。因为裴知柠在律所上班的缘故,姜嘉珆提议看律师季。
贺宴舟点了点头,按照她说的打开第一期。
参加节目的几个实习生都是刚毕业或者仍然在校的学生,相貌相对比较出众。姜嘉珆也夸出了口,“他们的颜值都很高诶,是不是你们的实习生也会长得这么好看?”
“不清楚,再好看,熬两个通宵也就不行了。”贺宴舟不在意这些。
“......”也是。
离广场舞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方女士也在沙发上坐好和他们俩一起观看节目。又因为之前看过,逐个给他们讲解。
“方老师,到点了。”贺宴舟提醒道。
不知不觉间,快七点半了,方女士赶紧回房间去换衣服,“那我去跳舞了,你们俩自己玩会儿。”
说完,急匆匆地开门出去。
家里又只剩下了姜嘉珆夫妻俩,这会儿,姜嘉珆已经沉迷于这档节目了。贺宴舟原本就不爱看电视,所以拿出手机准备打几局游戏。
两个人都干着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扰,却异常和谐。
今年清明节一共放假三天,姜嘉珆夫妻俩先去姜家扫了墓,次日又去贺家扫墓,终于在最后一天迎来了真正的休息日。
他们俩哪儿也没去,在家休整一天后重新开始上班。
两个人表明了心迹之后,感情也渐入佳境。生活上倒是没有特别大的改变,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平淡又甜蜜的时光。
“嘉嘉....”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周五,本来可以期待一下周末的。临下班前,姜嘉珆接到了裴知柠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她,在强忍着哭腔。
“柠柠?发生什么事了?”裴知柠与她一样,都不是爱哭的人,特别是成年之后。
“嘉嘉,晚上你有空吗,能不能陪陪我。”她哽咽道。
“有,你现在在哪儿,我开车去接你。”姜嘉珆很着急,恨不得立刻见到她。
“我还在上班。”
“那我去你们公司楼下等你。”姜嘉珆看了眼时间,正好要下班了,于是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裴知柠走出茶水间,视线不自觉地落在某道门上。她抿了抿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道门适时打开,率先出现的,是她嘴里的“资本家”。紧接着,一个长发靓丽的女性跟在他身后,脸上是甜蜜而温情的笑容。
她心头感到一阵刺痛,原来她就是同事口中的“白月光”。
他们俩从她面前路过,走在前面的男人,没有朝她看过来一眼。
呵,那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