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便与祝秦骊姬一道出了正厅,滕余府中的小厮将我们三人领至前庭的一处小凉亭中看茶。
我静下来转念一想,又觉得方才那般对梵色依依不舍的,临走时还三步一回头地往屋里望,有点太矫情了!
矫情!我想到这两个字,蓦然打起哆嗦,咦……
我面目僵硬地打了个冷颤,摇头晃脑地将灵台转正。
不对不对,本帝姬怎么可能对小公狐狸依依不舍,嗯!不可能。
一定是这段日子跟他待久了,被九尾狐族的天性魅惑给蛊惑了,灵台不适时给美色蒙蔽了清明。
嗯对,小公狐狸是什么人物,他能出什么事哟,我瞎操什么心。
我心态坚定地稳坐在石凳上,心态坚定地手握凉茶,悠悠哉啜了一口。
末了还笑盈盈招呼祝秦骊姬两人,“这茶不错,你们也试试。”
祝秦闻言,颔首吃了一口茶,然而骊姬却似乎心不在焉。
我问道:“小美人儿,怎么脸色这样难看,可是还有甚么事没办妥的?”
骊姬双手摩挲着茶杯,欲言又止:“青女娘娘,我有点担心……”
“不用担心,本娘娘在这儿呢。”
本帝姬对美人向来是有耐心的,于是乎亲切地拿手拍了拍骊姬的肩膀,满面慈和。
“来,说说,是不是在这还有什么旧怨未了的,只管说,甚你还未离开此地,今儿个娘娘一并帮你报了。”
“娘娘,不是我的事。”
“嗯?”我不解,“那是什么事?”
骊姬抬眼望着刚刚出来的大厅,迟疑道:“我是担心娘娘您的同伴。”
“你说梵色?”
“就是梵色帝君。”
骊姬点头,四处张望了一眼,确定凉亭无滕余府上的魔兵杵着,面色担忧道:“那滕余好色成性,男女不忌,梵色君上又长得那般……那般中看,骊姬只怕放君上与滕余独处的话,滕余保不齐会作出甚龌蹉举动……”
“骊姬先前听闻过梵色君上的美名,君上是为仙界万中无一的神抵,惊才艳艳,天命奇罕,若此遭因为就骊姬而受此大辱,骊姬如何担当此等罪责。”
本帝姬我又不淡定了。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看向祝秦,“祝秦。”
祝秦神态怡然,“阿瑶帝姬。”
“我问你,依你对滕余的了解,他是不是当真会做这等色胆包天之事?”
“唔。”祝秦听罢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鼻子,顿了一会儿道,“保不齐。”
我心下一突,“什么叫保不齐?”
祝秦却失笑出声,“阿瑶且安心,梵色帝君什么手段,就算滕余有胆子行不轨之事,也成功不了。”
骊姬闻言,轻蹙远山黛,“欸,护法这话不对,无论滕余成不成,罪名却是坐实了,只怕日后传出去,有损君上的清誉。”
此话有理!
我坐不住了,屁股将扭了两下,面露焦躁,“欸,祝秦,我……”
“轰隆!”
乖乖!我话还未说完,不远处的屋里忽然惊起一阵巨响。
我三人齐齐扭头,只见前方大厅房门依旧紧闭着,然而屋顶处却凭空多了一个大窟窿,浓浓黑烟正从那口窟窿中腾升而起。
我惊道:“这是打起来了!”
天呐,滕余当真胆肥地打起小公狐狸的美色了!
骊姬急急对我道:“娘娘!快去看看!”
本帝姬二话不说直接撸起广袖,抬腿就要向前冲,不料却被一人阻挡了退路。
“阿瑶莫急,现在还不能过去。”祝秦挡在我面前,制止道,“你瞧,那屋子现在被设了结界,旁人轻易进不去。”
我虚虚打量了一眼,果真如祝秦所言,屋子外围陡然多出一层泛着银光的半透明薄膜,滕余府邸的侍卫听到动静,迅速召集,将屋子围住,奈何横遭阻扰,无论如何也破不了结界,只能急得在外面一团乱转。
“有结界又如何,破开不就成了!”
事关小公狐狸的贞操问题,我岂能不着急!
“我怎么就不能过去!那滕余到底有些能耐,又老奸巨猾,万一梵色不敌于他怎么办?”
祝秦道:“阿瑶你忘了么,临行前魔君将苍玄斩借给了梵色帝君,有苍玄斩在着,我同你保证,梵色帝君稳赢不输,我们只管隔岸观火,安心坐等帝君凯旋便成。”
骊姬闻言惊愕,喃喃道:“苍玄斩……”
我听罢,顿时缓解了三分焦躁,呼出一口气,“对了,苍玄斩在梵色手里呢。”
“是呢。”祝秦接口,“我打量那结界的灵气,应该是梵色帝君捏造,既然帝君造出结界,那便说明帝君不欲旁人插手。”
哦,对了,我一心急给忘了,那结界是梵色自己设的,既然他敢设结界将屋子围困住,那便说明梵色有能力打赢滕余。
我心下又安定不少。
祝秦继续安抚,“二位只管安心坐好,稍等片刻,帝君便会出来了。”
骊姬听着祝秦说话,犹自沉浸在惊愕中,还未缓回神。
“不对!”
我心下一安定,脑子总算能正常运转,忽然想到另一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