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却不由自主地往小公狐狸身上瞧去,唔,从昨晚至今,从本帝姬反应过来自个儿钟意上梵色之后,这次第一次再重新见到梵色。
梵色今天换回了白衣,褪去赤袍艳色,顿时回复以往的清俊无暇,我此刻看着他,窗外晨光和熙,他正半倚在床柱边,全身笼罩在晨光之中,将缓和掉他身上的冷冽气息,点点暖意透露而出,身上的馥苦药香若有似无地缠绕在我鼻尖。
我皱了皱鼻子,看着他半响没说话。
梵色半眯着眼皮,“昨晚重止与你说了什么?”
我猛然将脑袋往锦被一缩,闷声道:“没什么,你出去。”
本帝姬这回真心做贼心虚了,昨晚刚发现自个儿色迷心窍垂涎上狐狸的美色,一下子还没缓回来,唔,这之后要如何做,怎么着都得给本帝姬时间琢磨琢磨。
话说凡事都得走走过场,就算要不才在下接受这件事实,那也得给个时间让我缓一缓,待矫情完事儿才好解决不是。
我奋力扭啊扭,将全身缩进锦被中去,最后伸出一支手摆了摆,“成了,不必多说,你先出去,我要静静。”
梵色那头一阵沉默,我正要以为他肯听话出去了,结果没曾想梵色一把将手下拽着的被子一抄,锦被顿时被他掀开,我正在蒙神,梵色趁机钻进来。
锦被分出了一半给梵色,顿时被窝的空隙便就拥挤起来,梵色钻进锦被之中,双手从我揽过来拥着我,我刚一动脚叫挣扎,梵色手脚并用,直接将。
下巴正抵在我头顶处,“那既然这样,你想睡多久,我就陪你睡多久。”
哎哟喂!我艰难地转了圈,身形在被窝里拱啊拱,试图将脸面对向梵色,结果好容易转过来了,脸却贴着他的胸膛。
本帝姬再接再厉,抬起下巴努力向上扭,终于对上狐狸的面皮。
两人脸面挨得极近,我的吐息有那么一瞬,骤然止住,再下一瞬,胸腔缓慢且沉重地一下一下打起鼓来。
梵色此刻的狐狸眼闪烁着笑意,面色饶有兴致一般微微隐着笑意,眼尾的朱砂泪痣融合晨光,显得异常璀璨。
欸,瞧瞧,我果然是垂涎上小公狐狸的美色了,从昨儿个明白这点开始,越看狐狸越觉得赏心悦事。
我好容易脸面正对上梵色,梵色满眼专注,好整以暇等我开口,我灵台转了一回天,亦然一眼不眨地回望着他,楞不知要如何开腔才好。
梵色胸腔处传赖一声闷笑,两片薄唇轻启,“你似乎一有事情想不通就会缩在床上不肯下地。”
我看着他若有所思,鼻息间满是他身上的馥苦药香,半响喊出一声,“梵色。”
梵色勾着唇角,双手松松垮垮地揽在我后背,左手手指轻轻在拍打,“嗯……”
“重止他说我钟意你来着。”
梵色拍打的手指一顿。
“唔,我昨晚想了一会儿,深以为重止说得确实无误。”
我面露苦恼,“可是狐狸欸,这也忒奇怪了,我一直没能想明白我喜欢你什么……”
我却听梵色突兀开口打断我,音色深浅难辨,“阿瑶……”
“啊?”
“你刚刚说什么?”
“唔。”我略心虚,“我没明白为什么就忽然钟意上你了。”
“不是。”梵色抱着的双手收紧,深呼吸了一口气泽,仿若在压制,双手僵硬,积蓄着力量,“上一句,你上一句说的是什么?”
我缓了一缓,顿时害羞起来,“我说我钟意你来着。”
我去我去,不对了,我脑中暗自叫遭,我在做什么,好像不能这么早就跟梵色招了的,说好的要矫情一段时日再做打算呀,怎么就没头没脑地说了。
我脑中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定定地看着他。
梵色眸眼闪烁,仿若瞳孔万花,璀璨异常,猛然手下用劲将我环紧。
“腰!腰!”我顿时哀叫,“狐狸欸我的腰啊要断了,你先松手!”
我一边说着一边同时伸手要扯开梵色箍在我后腰的爪子,结果将一碰到梵色的手背,梵色便就反将握住我的,后续再一个反手将我的双手别在后腰,同时一条腿抬起来跨到另一边,转换了个位置,居高临下将我压在他身下。
这一系列动作基本是在一瞬间完成的,梵色双手拢在我后腰,压制住我双手,肩膀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叫我十分不适,梵色察觉,随即又松开钳制,将我双手捞出来。
我刚舒了口气,梵色却猛然将身形往下压,脸面直逼向我。
我顿时又没动,梵色将面皮紧挨着我,我瞪圆着双眼与他对视,梵色左手指尖摩挲着我脸侧发髻,开口音色异常沙哑隐忍,一句一顿,隐喻狂喜,“阿瑶,你说你钟意我?”
我被梵色这般看着,顿时害羞了,脸颊腾地一下将烧起来。
“狐狸啊,唔,我确实是钟意上你了,不过哟狐狸,我想了一晚也没能捣腾明白我钟意上你什么了,唔……我跟你说一点哟。”
我越说心里越打鼓,“我想到最后呀,我觉得我会钟意上你好像只有一个原因说得通,欸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我发现归根原因,我可能是瞧上你的面皮了……欸!你也知道我好美色的,有哪一类物种比青丘九尾来得魅色无边,我色迷心窍情有可原不是,这事儿真不能怪我。”
欸,梵色一直没应声,本帝姬心虚地抬头看他。
梵色前额鸦发下垂,散在我脸颊两边,面皮在清晨的照拂之下一览无余,显现出白玉颜色,异常安然,一双狐狸眼却风云莫测,忽明忽暗闪烁得叫我一颗七窍玲珑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难以安定。
左手指尖却犹自在我额角摩挲,指腹渐渐生出暖意来,我有点按捺不住,犹豫着开口询问,“狐狸欸,你怎么?”
我话音刚落,却见梵色身形骤然下垂,仿佛卸下全身力气一般,我僵直着身体没敢乱动,梵色全身密实压在我身上,双手穿过我后颈环抱住我,脸面垂下来的时候我眼皮下意识阖上。
右侧面颊传来一记柔软冰凉的触感,唔,那是一种肌肤之间毫无间隙的接触摩擦,我顿时睁开眼睛,扭了一下脑袋,却发现耳边正挨着一颗活色生香的脑袋。
梵色的面颊将擦过我的,最后下巴安然抵在我肩窝处,与我亲密无间。
“阿瑶……”梵色低低叫道,音色掩不住笑意,唇角在我耳垂摩挲,痒得我一直缩着脖子要躲。
我气息不稳问他:“什么?”
“你就算钟意上我的皮囊也不打紧……”梵色拢着我的双手紧了紧,简直要将我贴在他身上似的,“你喜欢我就成,顶多日后若胆敢有比我好看的人出现在你面前,我两刀子划花那人的面皮便可了。”
欸,小公狐狸不介意本帝姬图他美色!
我顿时亮堂起来,心头偷笑,快速反驳道:“不会再有比你好看的了。”
说完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转了个强调控诉道:“还有,你怎么能有这种不好的念头,怎么能把美人的脸划破呢,太黑心了!”
骂完发现喘不上气。
娘欸,梵色还压在我身上呢。
“哎呀你重死了,起开!”
随即抬脚一踹,梵色应声歪倒在我身旁,身侧却随即传来梵色一记闷笑声。
我嗔道:“你笑什么?”
梵色一只手勾着我将我在怀中,狐狸眼明朗如晨光,“阿瑶,你在害羞?”
“胡说!我好多年不害羞了,我是谁啊,我怎么会害羞?”
梵色睨着我,“真的?”
其实小公狐狸说对了,不才在下确实是害羞了,话说不才在下好容易喜欢个人,居然还动机不纯,能不害臊么。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毕竟这情情爱爱的谁控制得住,所以也不怪我动机只为垂涎小公狐狸的美色,顶多日后再努力努力挖掘挖掘狐狸的内在就成了呐。
想当年花苏刚出来,阿哥发现他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莲花居然是一株公莲花时,也萎靡了一阵,后来还不是得靠花苏的美色将阿哥的魂牢牢勾住了,阿哥这才有得之后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壮举。
所以说,凡事都得有个诱因,先甭管这诱因是好是坏,能诱惑得了人心,叫人为其改变才盼头。
只是这种诱因那时不能戳穿的,小公狐狸你懂不懂得什么叫做看破不戳破。
那时候本帝姬我就是因为嘲笑阿哥,戳破了这层纸,结果老混蛋恼羞成怒将我丢给素卿变态,美名其曰让素卿教授我练武,最后差点没把我皮给剥了。
啧啧,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我想完这些,心底踏实多了,转而面露不善地瞪了一眼小公狐狸。
大发慈悲地想着算了,小公狐狸你命好,本帝姬那是不忍心你收磨难,就放过你这一回好了,那要是换成别人敢拆穿我,哼哼……
我暗自闪着神,冷不防脸颊被梵色掐了一掐。
“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回神,伸手排掉脸上的爪子。
------题外话------
不好意思各位,周六末那几天加班所以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