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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尤其是桑青虹一身红衣飘飘,鬓边簪花,火光之下有如仙子般凌空飞起,一跃上绳,柳腰款摆,莲步轻移,在空中走绳如履平地一般。但见她身姿曼妙,意态闲雅,令人看得心旷神怡,当真是惊艳之极。直至她翻身从绳上跃下,盈盈拜谢旁观众人,台下鼓掌叫好之声,震动四野,经久不歇。
其时无“观众”一词,以现代的词语加诸武侠小说之中,未免不伦不类,特改之。
六九、潜入少林(二)
秦川心想回乡探亲、寻找二哥均是自己的私事,不宜劳动百戏帮群豪,便拒绝了赵进、吴敬民等人要随侍自己的请求。叮嘱赵进和诸长老好生练习“三才阵法”和本帮拳剑功夫,以防敌人再来侵犯。
秦、易二人一合计,决计悄悄离去。易婉玉又让桑青虹扮作自己,令曲成方扮成秦川,坐镇总舵之中。此计名为“瞒天过海”,旨在隐瞒敌人。秦川心中却暗暗好笑,颇以易婉玉撮合曲、桑二人的良苦用心为然。
他又向丐帮众人聚集处探视了一遍,这才和易婉玉来到中原镖局,向秦江夫妇辞行。
易婉玉和董芷芳二女照例到内堂说话。
兄弟二人来到书房坐了。秦江微笑道:“我料到这两天你也该启程了。本来我也想现下回家一趟,和你一起寻找二哥。只可惜镖局最近有些忙,几位副镖头都出镖未归,我也是分身乏术。不过我已决定再过一阵子,护送你三嫂回大风堡静养安胎。”说到这里,他从书桌上取出一封书信,摇头笑道:“大哥在信中催逼,说是妈已发了好几次脾气,三个月之内。定要见到你三嫂!”
秦川也把自己的那封信呈给秦江,征询他的意见。
秦江默默地读完了信,沉吟道:“大哥这封信语焉不详,我猜他是想让你和我专心做好份内之事,不想你和我太过担忧。”
秦川皱眉道:“三哥,我总觉得那小姑娘牛芸在大风堡卧底这么久,定有事情发生。大哥只是没说明白。”
秦江点头道:“不错。大风堡是什么地方,岂能让她一个小姑娘来去自如?纵然她是奸细,又岂能翻得了大浪?大哥没说明白,也许是怕你想多了!”
秦川寻思:“是了。毕竟这个小姑娘是我带回家里的。大哥自是给我留了情面。”脸上微微一红,道:“我明白啦。对了,现下武林中各派均不再有祸患发生,沐、莫、仇等人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这种天下太平的日子真是难得!”
秦江淡淡一笑,道:“如今江湖上看似风平浪静,太平无事。但越是如此,越是大意不得。”他见秦川脸露疑惑之色,便道:“《孙子兵法》有云:“用兵之道,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刚;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强。”
秦川心头一凛,一凝思间,道:“三哥的意思是。自泰山之役后,天道盟已转变策略。此次邙山大会数计未逞,自牛超阴谋败露之后,便即全面撤退。现下‘示之以弱’。自是为了下一步‘乘之以强’!”
秦江点头微笑,目光中大有嘉许之意。
秦川叹道:“这样的话,以后咱们更要处处小心啦!”瞧着秦江泰然自若的神色。心念一动,便即把易婉玉对沐青兰信中三句诗的猜测说了出来。
秦江听罢,呆了半晌,沉吟道:“婉玉说得极有道理。川弟,为了沐姑娘,也为了少林寺的各位高僧,你最好守口如瓶,佯装不知!”
秦川道:“难道当真便任由沐长风在少林寺中安卧?他若是伤害灵渡方丈怎么办?”
秦江摇头道:“少林寺诸位高僧原本与世无争,其实对沐长风威胁并不大。此次贵帮举行邙山大会,灵济大师能亲率罗汉堂众高僧前来道贺,足见少林寺暂时无虞。况且灵渡方丈又对沐长风有泰山救命之恩,料来以沐之为人,决计不会公然恩将仇报,做此贻人口实之事。”
秦川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三哥和玉妹所说的差不多。现下我希望兰妹多劝劝他爹爹,少造杀孽!”
当晚秦江夫妇在暖厅排设家宴,为秦川和易婉玉二人饯行。夜来董芷芳拉易婉玉入内安寝,他兄弟二人同榻而眠,抵足长谈。
次晨用过早膳,秦易二人别过秦江夫妇,出了中原镖局,双骑并驰,径自离洛阳而去。
这一次二人所乘的均是百戏帮总舵的良驹。秦川的红马太过刺眼,容易被人认出,是以留在了洛阳。秦川临行前已嘱咐百戏帮群豪,于自己的行踪务须严守秘密,敌人知道的越晚越好。
此次北上,秦川仍是一身青布长袍,作书生打扮,背负一柄精刚宝剑,剑穗作杏黄色。打狗棒则装入一个长长的布囊之中,连同包袱一并系在马鞍上。易婉玉着一身月白色衣衫,也是背负长剑,剑穗亦作杏黄色。她头戴帷帽,檐罩面纱,自是不喜欢被外人瞧见面容,以免多惹事端。
一路上二人说说笑笑,兴兴头头,不复有乱石谷之行时的冷口冷面、不理不睬的情形了。
秦川心下好笑,知道易沐二女“冷眼相对”的招数已被自己破解,因此易婉玉也懒得再对自己板着面孔了。
易婉玉见他笑眯眯的样子,摇头道:“川哥哥,你也别太得意。兰姐姐和我是信任你,否则才不会如此对你!”秦川伸了伸舌头,向她扮个鬼脸,笑道:“二位妹妹这等良苦用心,我又焉能不知好歹?哈哈,以后我若再有行止不妥之处,还盼望玉妹多予提点!”
易婉玉见他嘻嘻哈哈的啰唆不休,颇有调笑之意,便不再理他。沿官道纵马奔了一阵,忽道:“川哥哥,我按你吩咐,教授了黄宝大哥‘旋风剑法’。只可惜他资质有限,只练成了不到二十招。我已将剑谱口诀尽数传给了他,以后全靠他自个儿的造化了!若然再继续修炼。以他的内力和轻功,至少要等个三年五载,才能有所大成!”
秦川点头道:“以黄宝的悟性,即便二十招,也够难为他啦!这么一来,他的功夫在总舵四堂之中,也算不弱了!”
双骑并驰,向晚时分,已到了嵩山脚下。
二人顺着炊烟来到一个村子内。秦川向一所大宅院求见主人。
那主人姓韩,甚是好客。听说有外乡人前来借宿,急忙命庄丁打扫厢房接待。晚饭罢,秦川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易婉玉一名庄丁打听之下,始知此村名为“雷沟村”,离嵩山少林寺已不在远。
秦川做了会儿吐纳功夫,低头沉思半晌,抬眼望时,见易婉玉双手支颐,正对着灯光出神。他默默的瞧着她俏脸。欲言又止,心下犹豫不决,是否该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她听。
忽听易婉玉道:“川哥哥,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一宵!”
秦川一呆,起身下床,道:“什么?”
易婉玉盈盈站起,侧过身子。望着他脸,笑而不答。秦川被她瞧得不好意思,搔了搔头皮。问道:“怎么啦?”易婉玉微笑道:“有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练功之前握着怀里的信看了又看,呆头呆脑。你说怎么啦?”
秦川脸上一红,讪讪的道:“这也被你瞧出来啦?”
易婉玉浅笑嫣然,星眸回斜,仍是默不作声的凝望着他。
秦川躬身一揖,庄容说道:“玉妹,你也知道兰妹和我恩情非浅,当初她一介弱女尚且不辞风霜之苦,只身前往大风堡投我。如今我既知她身在少林之中,我若连探望她的胆量都没有,秦川实在枉为男儿!”
易婉玉叹道:“但你可知若她父女身在少林古刹之中,现下之少林寺便是龙潭虎穴。沐长风手下的一众高手,只怕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秦川道:“我自然知道这个。但是为了兰妹,纵然是刀山火海,再危险千倍百倍,我也顾不得了!玉妹,若我三日内还没有回来,你……”
易婉玉伸手按住他嘴,一双妙目瞬也不瞬的直视着他脸,缓缓道:“不许胡说!明日一早我便离开这里,我在登封县城南的‘云来客栈’等你。川哥哥,我相信你能回来,你,你一定要回来!”
秦川瞧着她美丽的脸庞,只见她咬着嘴唇,眼中水汪汪的脉脉含情,他胸口一阵热血上涌,不由得眼圈儿红了。
当下易婉玉帮着秦川穿好“乌丝背心”,为他换了一套玄服劲装的夜行衣,又帮他修眉添须,乔装打扮,连下巴上也粘了一丛山羊胡子,变成了一个相貌平平、看似寻常之极的猥琐汉子。料来沐长风、莫非邪等人纵然是对面相逢,轻易也未必能认出他来。
秦川将宝剑往背上一插,跨步欲行。易婉玉忽然嘤咛一声,投身入怀,双臂紧紧搂住他头颈,凑过樱唇,往他嘴上轻轻吻去。秦川心中一荡,张臂搂住她轻盈温软的纤腰,伸口相就,他热情如火,较之以往更加激动。
二人相拥而吻,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一时均不舍得分开。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易婉玉轻轻从他怀中挣脱,红着脸道:“川哥哥,你,你最近越来越……”忽感羞涩,霎时间面似桃花,不好意思再说,隔了一阵,柔声道:“进入寺中之后,设法擒到一个和尚,扮成他模样,便会方便许多。你记住了,不要再回这里!只管到登封城内‘云来客栈’,我等你!”
秦川一咬牙,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提气跃上屋顶,夜色朦胧中展开轻功,发足往少林寺方向飞奔。
他兀自沉浸在适才与易婉玉亲热时的缠绵滋味,忽地惕然心惊:“难道……是人参的药性反扑?我一向把持得定,怎地最近有些过份,适才连玉妹也怪我手脚不老实了!”
于是潜运内力,迅速在体内流转一个小周天。但觉精神抖擞,并无异状,这才放下心来。
他知少林寺中本就高手如云,现下更有沐长风的一干同伙,更加似龙潭虎穴一般。莫说莫非邪、丛铁干、满天云之流,便是那“金枪银环”西门兄弟,也绝非易与之辈。
他曾经去过少林寺,路径自不陌生。这夜天空中乌云遮月,天色甚是昏暗,山风阵阵吹来,微有凉意。
奔得一个多时辰,已到得少林寺山门外的一苇亭前。
他悄立亭外,运起“静听八方术”,随即听到前方至少有六名手执兵刃的高手,分作三对,分别在寺外三个重要入口处来回巡视。细听之下,那六人脚步轻捷,行动矫健,却无一人是少林功夫。
秦川又惊又喜,惊的是连山门外都这般戒备森严,喜的是易婉玉所料丝毫不差,少林古刹果然已经沦陷。
他飞身跃上一株松树之间,潜伏半晌,不禁暗暗发愁:“我若一现身,立即便被察觉。难不成定要大打出手,硬闯进去?”
正没理会处,忽闻一阵脚步之声,从寺内走出二人。相距“一苇亭”最近两人之中的一个沉声道:“阿弥陀佛,佛法无边!”那后来的二人中有一人接口道:“色身无常,无常即苦!”
那先前二人一听此言,便即留下后来的二人,一言不发的迈步往寺内而去。
秦川从树顶延颈而望,夜色朦胧之中依稀见这些人均是一色僧袍僧帽,后来的二人各执戒刀,来回巡视。他微一沉吟,心下恍然:“原来适才他们是在对暗号,以便换班,现下又轮到这二人当值啦!”
过得半个时辰,寺中又有二人持刀走出,和另一组二人以同样的口令进行换班。又过得半个时辰,第三组仍是如此。
秦川手按剑柄,正没理会处,忽然脸上一凉,似有水滴,抬头望时,天空中阴云翻涌,竟尔淅淅沥沥的下起急雨来。
但那轮班巡守的三组人均自一言不发,严格戒备,浑不以凉雨浇身为意。
眼见又是半个时辰,只听得脚步声响,寺内奔出二人,以同样的口令来换最先一组的二人。
秦川正自按捺不住,忽地灵机一动,伸手从松树上摘下一枚松子,使劲弹出,射向后来接班之人。
但听啊哟一声,那名正在对口令之人,刚说出“色身无常,无常……”后面两字尚未出口,便即痛哼一声,扑地跌倒,连滚了几级石阶。
另一人吓了一跳,惊道:“李老三,你怎么啦?”
那李老三连声呻吟,已自爬不起身来,哼哼唧唧的道:“坏了!可能是下雨路滑,适才右腿好像一麻,一脚踩空了,痛死我啦!”叫了一阵,抬头对同伴道:“张兄弟,你把我背回去吧,我的右脚在石阶上这么一撞,可能扭伤啦?”
那两名等待接班之人本已颇感不耐,一听这话,便不依了,骂道:“你奶奶的,李老三,到底是真的假的?你小子别装受伤,想让老子代班!嘿嘿,老子可不受你小子的骗!”
那李老三显然伤势不轻,抱着右腿,惨号不止,赌咒发誓,坚称自己真的腿伤严重。他的同伴也怀疑他弄鬼。一时四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说服不了谁。
另外两组值班巡守之人听得老大不耐,也自骂了开来,道:“他妈的,吵什么?下这么大的雨,谁不想躺在被窝里。赶紧换班吧,别再拖拖拉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