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同他所预见的一样,因为那张明显的脸,被赤组和青组都认为是对十束多多良出手的少年现在卷入了一系列的事件当中。
“草薙一”坐在黄金之王的对面和他下棋,想着从草薙出云还有伏见那里所听到的最近事情,微微有些出神。
国常路大觉自然感觉到了他的走神,停下了下棋的动作,看着他:“在想赤之王和青之王他们最近做的事情吗?”
坐在他对面的少年也停下了动作,撑着下巴笑道:“啊,中尉永远这么一针见血。”
他用这样的姿势笑着,叫出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让国常路大觉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只不过,比起那个时候,眼前这个人更加的沉稳而冷静了。
国常路大觉并不知道他在消失的这么多年来究竟是经历过什么,但显然,他对于他和威兹曼,都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那份亲近。
他知道原因,也知道少年这样的态度才是正常的。
“你待在我这里,就认定我不会告诉威兹曼了吗?”国常路大觉收回散发的思绪,沉声问道。
“中尉说的事情我不太懂呢。”其实就是因为你联系不到那个人,我才会待在这里啊。表面上笑容不变的少年心里腹诽。
很快的,当那个人恢复记忆之后,他就会离开这里。
只不过。
少年看着面前即使威严不减,却已经面容苍老的昔日之友。现在这样看,还是健康的模样,但是,衰老死去永远是人类无法阻止的事情
所以让我能够在最后的时间里,在多陪陪以前的朋友吧。
黄金之王虽然不说,但却关注着少年的一言一行,所以对于他间接救了十束多多良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可是和其他人觉得惊奇庆幸的想法不同,他所看到的是这件事中,少年在背后了然于心的影子。
预知。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是一种可怕又强大的力量。
在这之后黄金之王也猜测过,少年是否也是一个王,但少年不说,他也无从下手。
所以看到现在少年面对自己露出的一些情绪,国常路大觉道“算了,你做什么都总是有你的理由。”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哪怕是一意孤行,也并不全是为了他自己。
看着一脸笑眯眯的少年,国常路大觉不由得想到威兹曼,这样的表情,果然说不愧是兄弟吗?非常的相似。
而另一边伊佐那社陷入了,自己可能是一个“差点杀了人”的嫌疑犯的大危机中,看着身后跟着自己,腰间挎着一把刀,名叫夜刀神狗朗的男人,还有一边穿着裙子的少女一直不适应的动来动去,时不时叫他一声,伊佐那社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垮下了肩膀,深深叹了口气。
原本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会是杀人未遂的凶手,可是带血的衬衫还有种种的迹象来看,让他也不由得的开始升起了一种怀疑的心情,那是一种自我怀疑。
他几乎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看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将他从头到尾的淹盖了。
但即使如此,他也希望能够找到证据,证明他自己根本没有对吠舞罗的十束多多良出手的证据。
“哎...”伊佐那社又叹了口气。虽然这样说,他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头绪嘛。
“小白~小白~~?”猫在他旁边不停的叫着。
伊佐那社看着她无忧无虑的脸,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另一张脸。明明并不相似,可是却觉得猫的这张脸和那张脸,有着意外的重合感。
想到那个让自己找了一天都没能再找到的人,伊佐那社的心情比起被怀疑是杀人未遂还要的复杂低落。
他想要再见到那个人,哪怕他也不知道再见到那个人自己要说什么,但是心里就是有个声音执着的在说,要见到,一定要见到才行。
因为这份执着,他反而要更加努力的去解决现在的这件事情了。
而走在前面的伊佐那社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夜刀神狗朗皱了皱眉,停下了脚步,看着越走越远还没有察觉的伊佐那社,他定了定神,转身一个跳跃朝一个方向离开了。
“你是谁?”夜刀神狗朗看着那个站在天台边的身影,从刚才就感觉到了,这种力量的波动。
站在那里的人回头,身后的长发轻轻晃动,入目的是一张仿佛被神所眷顾的脸。每一寸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而以往夜刀神狗朗看到的好看的人,都总是有一种不可逼视的感觉,面前的人却不会,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块温润的玉,掌在手心,都只有温润的舒适触感。
而就是这样的人,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从王身上才能感觉到的那种力量。而且这种力量,又非常的像...三轮一言大人。
夜刀神狗朗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就像对方也在细细的打量他一样。
半晌,他终于听到夜风传递过来的少年的声音。
“你就是夜刀神狗朗啊。”
他只是说了这样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笑了笑,像是一种释然又带着些放心的欣慰笑容。
“如果是你的话,我就放心了。”
“喂!你到底”是谁?
最后的两个字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眼前的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夜刀神狗朗知道,他根本不可能追上对方。
可是,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夜刀神狗朗握紧了刀柄,想起了方才那人的笑容。
太像了。
但是,并不是三轮一言大人。
当然了。一般人岂能随随便便和三轮一言大人相比!
这样想着,他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耳根热的通红。
而忍不住去看了下赤组的安娜,接着不小心看到了伊佐那社三个人,又顺便撩拨了一下发现了他而找过来的夜刀神狗朗的少年回到黄金之王的地盘后,却看到了正站在那里的宗像礼司。
“啊,是宗像君。”冲着对方点了点头,少年以为他是来找黄金之王的,于是就准备往另一边走去。
却被人抓住了手臂。
似曾相识的场景。
于是他回过了头。
但宗像礼司不像伏见,很快的便松开了手。看着他的神情也和以往无异,他嘴角微翘,道:“看来你是又转移阵地到黄金之王这里了?”
嗯?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呢?
“大概是吧。”少年笑了笑。“等...过后,我就会离开这里。啊,带着安娜一起。”
用完就扔吗?还真是糟糕的大人。
宗像礼司眼里闪过一丝流光,道:“什么过后?”
少年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告诉宗像君。”
“也不打算见伏见君了吗?”
“在离开之前肯定还会再见的。不要说的我好像马上就走啊。”面对宗像礼司的问题,少年无奈。
随心所欲,像是天边的云一样,柔软纯白,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雷霆之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宗像礼司看着少年,心里对于他的认知愈发的深刻了些。
无害是真的。真诚是真的。同样的,强大的心态,同样也是真的。
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是可以轻松掌握在手里的,不知道伏见君现在到底明不明白这个道理呢?而明白这个道理的自己,又占了什么优势。
少年觉得面前青年镜片的眼神有些不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的原因,比以往都要深邃了许多,深的,像是要将人吞噬一般。
让他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背后的肌肉。
宗像礼司却在这个时候提起了他对赤组说的那句话:“你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谎言永远不可能是真实的。”少年看了他半晌,轻声道:“我能够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些。”
对于那个人的事情他不会插手,但是稍微的点拨一下却也是乐意的。
宗像礼司沉吟了一会儿,又听少年道:“而且你不用担心,你担心的事情,已经不会发生了。”
他看到过那些原本的命运,赤红的惨烈加载在这个男人身上,而现在,已经不会了。
因为他这句话,宗像礼司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他发出一声轻笑,少年见他一边笑一边摘下了眼镜,然后猛地靠近自己,弯下腰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里透出一点光,他听到男人问:“你说你不会有孩子所以才要让安娜作为你的女儿安在你的户下,我其实当时就有个问题想问。”
“你,为什么不会有孩子?”温热的吐息随着男子在耳畔的轻语,一点点的染上他的耳廓,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热度。
少年脸色微变,但这个表情却好似已经回答了男人。
宗像礼司轻笑的直起身,重新带上那让他显得严肃禁欲的眼镜,转身离开了这里。
留下少年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语:诶?为什么宗像君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而且我不会有孩子是因为...我的心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啊。
怎么可能去祸害那些还纯洁美好的女孩子啊。真是的。
于是,美丽的误会就是如此产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