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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马上要进入高速发展和建设期,这种关键的时候侯垚又要去参加秋闱,
确实难以放心得下,因此他不得不紧急赶回海星岛上做细致的安排,
蒋弘、熊雨石、松浦夏竹等均被委以重任,
这三人是除侯垚之外,岛上全部的识字人口,其中熊雨石还只是个半吊子,
松浦夏竹的汉语水平倒是意外的好,有不输蒋弘的水平。
侯垚毕竟只是人不是神,很多东西只能预想个大概,
具体的细节还是得靠实者施因时因地制宜。
幸运的是侯垚回岛的第五天,岛上就迎来了第一批移民,
这批移民有两百多人,其中有一户是六口人的匠户家庭,还是岛上最急缺的木匠,
刚好能解决侯垚最担心的城市规划问题,
木匠童成和就是承包琉璃坊大楼工程的那位,
也不知道周盛用了什么办法把他给说动了,愿意举家迁到岛上来了。
童木匠跟周盛也有几年的交情,算是知根知底,
所以一上岛就被委以重任,整个岛上的建设都交给他负责了,
侯垚只是提了几个基本要求,包括街道的宽度,房屋卫生间的规划等。
剩下的都交给童木匠自由发挥了。
首批移民尚未安排完毕便已经到了四月底,第二批移动又到了,又有近五百人,
人太多,人才又太少,无论是蒋弘还是余秀儿都没有能力管理这么多人,
而且管民不是管帮派,不能用帮派的那一套办法,
选来选去,侯垚只能让松浦夏竹当这个最高行政负责人。
指定完最高行政负责人后,侯垚便不得不离开了,
从海县到省会广州府光是路程就有近一个月,如果路上稍微耽搁一下,
很有可能就会错过秋闱时间,下一次再等的话,那可就是三年以后,
时间太久了,侯垚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孤枕难眠的夜可是太难熬了,
余秀儿虽单纯,却认死理,侯垚想摸摸亲亲的时候她都不会反抗,还很配合,
唯独每次要进入最后一步的时候,她便如同惊弓之鸟,死活也不肯跟干未婚苟合的事。
这就每次整得挺尴尬了,如果是别的女人,侯垚可能早就憋不住强上了,
但是余秀儿反抗的话,哪是侯垚的小身板能强迫得了的?
所以憋不住也得憋,只是总这么憋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万一憋出内伤了可咋整?
是以这次秋闱的紧迫程度又被提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
余秀儿依然负责帮派的事,因为有了钱,乌贼帮兼并了两个之前关系比较好的小帮派,
能战人手扩充到了六十多人,除了三艘小乌尾船外,还买了一艘旧的运输船,
不过这艘运输船没法通过海星岛的航道,每次到了航道外面之后,必须靠小乌尾船来接。
她现在每天的任务就是拼命地拉货运货,大批的物资从海县运往海星岛,
也得亏侯垚跟任宏才提前打了招呼,不然这么大批的物资迟早得引起当地政府的注意。
琉璃铺第一个月挣的钱,经过半个月的消化,基本上都换成了各种生活物资,
海县的商业也因此空前繁荣起来,周边城市的大批商人都纷纷赶来海县寻找商机,
狠狠地给任宏才刷了一笔政绩,这也是他之所以愿意帮侯垚的主因。
基础侯垚都已经打下,剩下的就只能交给时间去慢慢发展了。
崖州知州府。
侯垚是最晚到的一批考生了,差点没把何建白鼻子都给气歪,
好在还算是及时,没误了崖州考生的出发时间,
这年月出远门不易,路上盗匪横行,许多的方便只有官办的驿站可住,
但是秀才自己是没有资格住在官办驿站的,
必须要有地方官府的学政带领才可以在驿站借住,
如果错过了学政送考生赴考的时间点,就只能自行前往考场。
此出行的风险可就增大了不少,无论是住宿吃饭还是什么的,都危险大增,
乡试的地点在省府,南海府属于广东布政司管辖,省府就是在广州府,
离南海府城有七、八百公里,
这么远的路,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自己出门,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当地官府通常都不会坐视不管,学政官都会护送一路。
崖州的学政官护送到南海府府城,府城的学政官再护送去省府,
五月下旬,
侯垚等崖州考生赶到了南海府,
休整了两天,随同南海府其它州的考生一同前往省府,
浩浩荡荡一千多人一同出发,没规矩自是不行的,
负责护送考生的武官是南海卫的官军,
一路行、住、食都要求考生们以军队的纪律要求自己,
大部分考生们都苦不堪言,这可不是讲究什么人性化管理的文明社会,
这些大头兵们才不管你是不是秀才,稍有不顺眼可是真敢打,还是那种往死里打,
对他们来说,反正有死亡指标,只要不超标就没事,
打死一两个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队伍出发走了几天,侯垚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没办法,他实在是不敢不老实,也不知道这群大头兵是不是对崖州考生有什么意见,
这几天都打了两个崖州的考生了,
当然,其他地方的考生也打过几个,
只没有自己相熟的考生被打这么震撼而已。
侯垚跟在队伍中间赶路,心里无比哀叹,
如果余秀儿有户籍就好了,有她护送一路游山玩水的就到了广州府,
哪用得着受现在这份苦啊,再不济让周铁生护送自己也行,
可惜,像余秀儿这样没户籍的人,在当地还能转一转,
再或者就是随流民大军一道迁移才无人敢管,
单独出来走不出百里就必然要被官府抓捕,
想到这里,侯垚发现自己竟然又多了一条要当官的理由,
唉,这官看来不当还真不行了啊。
队伍前方突然逆向走来两位考生,顿时引起了人群的一阵骚动,
总把规矩大如天挂在嘴边的大头兵们,
对两个公然违规的考生视而不见,
当然,大部分考生都不认识这逆行的两人,
但并不妨碍他们对那些维持秩序的大头兵们发出阵阵嘘声,
这次,大头兵们却是集体对这些嘘声充耳不闻,
侯垚也抬头往那两人看去,意外地发现竟是两个熟人,
姚英哲和侯承允,没想到他们也会在队伍里,
一般像这种富家公子,都有家仆护送去参考,
一路坐着马车,可比这徒步要强得多了。
姚英哲似乎也发现了侯垚,远远地跟他挥了挥手,
侯垚左右看看,也没发现身边还有别人跟他们打招呼,
心里正莫名其妙的时候,姚英哲一路小跑地跑了过来。
“侯兄,你果然是在这里,找了你几天了。”
侯垚一脸懵逼:
“姚兄这是……,找我有事?”
姚英哲哈哈大笑道:
“是有个事,就想邀请侯兄与我一同结个伴,我备了两辆马车,可以更快一点到广州府城,
如果跟队伍这么慢走过去,怕是要等到一个月之后了,坐马车起码可以省一半的时间。”
侯垚一脸疑惑,倒不是不想去,只是不知道这个姚英哲为什么会来邀请自己,
他们又不是有什么深交,满打满算也不过是见过一面,还是那种不怎么愉快的见面。
“这个,方便解释一下,为什么会邀请我吗?
而且姚兄应该也知道,我与你身边的这位可没什么好感。”
姚英哲点头道:
“侯兄能有此顾虑也是对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毕竟血浓于水,
侯兄也不能否认自己的血脉是出自南海侯家吧?
侯家当代家主已经发话,并派人去接你父亲回祖庭认祖归宗,
从此你们这一支也会回归主宗,今后你们就是一家人,
所以我才做主,当这个合适佬,侯兄能否给姚某一个薄面?”
侯垚心里瞬间转了千百个念头,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琉璃坊的事情传到了侯家,
海县‘名尊琉璃坊’的大名早已经名震南海府,
侯家人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只下蛋的金鸡归别人?
稍微有点能力的人早就打听出来背后的大老板是谁了,
侯家能不知道?既然是自家后人创的,他们自然要想办法拿回来。
按正常思维,侯垚既然是‘名尊琉璃坊’幕后大老板,
肯定是因为顾忌功名在身不能经商,而父系亲戚又都断了来往,
所以只能找娘舅家的人来帮着经营,
如果侯福归宗后,那么自然是要把经营权交给侯家人来打理的,
所以才想了这么一招来逼自己就范,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侯福真的同意了认祖归宗,那自己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毕竟现在他也还不具备开宗立家的资格,
更主要的是,他是真心不想走路了,有车不坐王八蛋。
当即便挤出一张笑脸道:
“原来是这样,姚兄的面子那是当然要给的。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走吧……。”
姚英哲有点懵,他本以为侯垚多少都会象征性地反抗一下,
毕竟祖上迁出来时两边一度闹得很不愉快,
现在要回迁,怎么着也得拉扯一段时间吧,
而且侯家本就没安什么好心,以侯垚的聪明才智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是他偏偏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这让姚英哲准备了数天的说辞无了用武之地。
还辛辛苦苦地随队走了几天,就是为了让侯垚体会一下随队的痛苦,为邀请铺路。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白瞎。
此刻,姚英哲只想狠狠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让你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