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天怡总觉得自从灵石风波一过,雨泽对自己好像有了芥蒂。三个人里,只有她是凭着自己的本事炼化了灵石还没有受重伤的。更何况,自己炼化的这块灵石,与青槐和雨泽的并不相同,正如天与地的差别,这也是母亲吃惊的原因。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雨泽对修炼的痴迷。日日夜夜的辛苦修炼,还有把成功看的比命还要重要的倔强性子,最终还是在这场炼化灵石的无声比试中输的一塌糊涂。
有时候,甚至小天怡都会为雨泽叹气。他的年纪明明比自己还要大一岁,可因为修炼的能力,排在了她后面。雨泽没日没夜的练习,她看在眼里,她很清楚自己远没有他那么刻苦,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让他输给了她的天赋。
天赋吗?小天怡看看自己的手,如果天赋可以保护自己所重视的人的话,那她便会感谢自己的天赋,哪怕是这孩子因为这件事怨恨自己,她也依旧会好好利用这分天赋。
小天怡托着头,雨泽躲避自己的身影在大脑里挥之不去。现在想来,不知何时,这位师弟不再缠着她,而是和她总是保持一种距离。只是,总归是嫡系的亲师弟,会想明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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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青色的台阶上。小天怡撑着一把竹伞,背着药篓,向每日回去的必由之路走去。小雨朦胧,她的样子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只能辨别一抹淡淡的青色,纤细而挺拔。
那两颗大树安静的站在那里,挺拔威严,看起来就像是守护师门的卫士。左边的树下斜靠着一个孩子。
那孩子锦衣华服,生的粉雕玉琢十分可爱,猛地一看,竟分不清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大概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迷了路吧,也是,一旦走进了这样偏僻的地方,别说是一个孩子,就是一个聪敏的成年人,也会找不着方向。更何况,这地方八卦阵法布下禁锢,寻常人怎么可能走的出去。
以往也会有樵夫之类的迷路,山上便会有弟子来指引他们找到回去的路。等到山人回去了,仙山中居住着仙人的传说便代代的传了下去。久而久之,这块地方就被传为仙山,有不少修仙问道或是达官贵人寻来这里。
这孩子,应该就是随着父母来这里吧,有阵法阻挠,依然能闯进来,是该说有缘还是有趣呢?
小天怡走近那孩子,那孩子深色疲倦,见到她之后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慌乱的爬起,看到小天怡的容颜,立刻害羞的低下了头。
这是在是有趣得很,小天怡弯下腰,看着满脸通红的孩子,粉嘟嘟的小脸就像天上的小太阳,想到孩子时候的雨泽,不由的笑了。这是个男孩子,还是个害羞的男孩子。
“你记得回家的路吗?或者,你知道下面找你的父母吗?我来送你下山。”青色的伞遮住孩子,她笑一笑,眼底一片温柔。
男孩摇摇头:“我什么都不不记得了。我只知道,一觉醒来,我就在这里了。”
这样的话,就麻烦了。普通人强行穿过阵法,确实可能造成一些问题,比如说记忆混乱,严重的可能一辈子都记不起以前的事情。“走吧。我先带你回我住的地方。”小天怡无奈的说。
小男孩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你是仙子吗?”
小天怡没有回答,思考了一下,说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总要有个名字叫的,既然为人,就要顶天立地,广施恩德,今日又下雨,不如叫你宇霖吧,若你不喜欢,或是然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大可以换回去。”一手抱起男孩,一手撑着伞,走向入密境的最后一个屏障。
转眼间,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宇霖拿起花瓶,小心的擦拭着。他的手娇嫩无比,明明是一点粗活都不会干的大少爷,却要抢着干这干那,搞得东西乱的一团糟。小天怡扶额,看着眼巴巴看着她的男孩,又不忍心责怪。
“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小天怡打量着这个看似无害温顺的孩子,心中五味杂沉。
母亲与她谈话,谈及宇霖,叹气道这孩子心思深沉,但偏偏又是个天赋异常的,曾被她看到偷学其他孩子修炼,修炼之快,丝毫不比当时的青槐几人差。来到这里,若是安心修炼,心无旁骛,可以成为一代大能,若是暗藏了心思,便会贻害无穷,做出有违天下的事,甚至可能危害天下苍生。
母亲看人极准,更何况根本不必和一个孩子为难,可是这孩子的机灵懂事她也看在眼里,让她一时间无法抉择。
“仙子是不是因为我太笨了,什么都做不好就不想要我了。呜呜呜,我一定会做好的,请您不要赶我走。”男孩手中的东西“啪”的掉在了地上,紧紧抱住小天怡的腿,哭的不能自拔。
“你究竟是谁?”小天怡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宇霖的头发,耐心的用衣角擦干他的泪水。
男孩呜咽着,断断续续的说:“我···我被王兄丢在这里自生···自生自灭,他,他让我来这里偷一只笔···可我,不想骗你,我我,不敢下山,会被杀得。”
小天怡听懂了,这孩子是王室之人,被哥哥丢到山里来做卧底偷东西,如果偷不到,或偷偷跑回来,格杀勿论。至于那根笔,只可能是母亲手中的那只了。小天怡眼中寒光一闪,竟然偷到了母亲头上,还利用自己的弟弟,一个无辜的孩子,不管成功与否,这孩子的命,估计都是保不住的。
“他凭什么会让你来做这件事。”小天怡眼睛一片冰冷,看着男孩的目光都是审视。
小男孩停住哭泣,小声的对小天怡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因为,我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任何结界,都奈何不了我。”男孩静静地看着小天怡,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小天怡倒吸了一口气,复杂的看着小男孩:“我明白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同样,你也不可以再告诉别人。”
男孩有这个能力,那么这里的一切禁锢,都在男孩眼里视若无物,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真是一种可怕的能力,她有些明白母亲的说法了,这样的人,一旦有大造化,那么,一切东西都无法防卫他,或是把他控制住。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男孩大可以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尝试去偷,而不是把真相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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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试一试,如果不可以,我会在第一时间,亲自摧毁他。好过他流落在外,误入歧途。”小天怡是这样给母亲说的。
母亲只是对她说“无法改变的事,便随缘吧。”便转身离开,不再多说一句话。
收徒这件事,算是草草定下了,十五六岁的年龄在人间怕是已经有了孩子,罢了,就当是养了个孩子吧,小天怡看着仰视她的,纯澈的眼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答应了收徒一事,母亲甩给她一个任务:徒弟都有了,顺便收个坐骑吧。小天怡哭笑不得,这算是什么事啊,谁能告诉我这之间的联系,只当是母亲生气,给她一些任务来小小惩罚。
男孩拽住小天怡的衣角,好像意识到什么,随即松开,行了一个师徒大礼,对小天怡拜了拜:“师傅保重。”老成的不像孩子。
青槐挥一挥帕子,对着小天怡抹眼泪,十足的小姑娘模样,也对,这时候她不过十二三岁,在鲛人漫长的岁月里,不过是个婴孩。雨泽远远地躲在树后看着,表情复杂,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担心与不舍,小天怡敏锐的看到了这个躲猫猫的傲娇孩子,轻声笑笑,真是,还没有宇霖懂事呢。
于是小天怡出山,整个师门都来相送,浩浩荡荡,十分壮观,让小天怡有一种自己回不来的错觉,不禁头大。悄悄地做了个鬼脸,骑着借来的鸾鸟风一般的飞走了。
众人:·····这不是我们认识的大师姐。
龙,很可怕吗?小天怡看着天边,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