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瑞、顾秋白以及安筠王天怡四人组组团出发,至于火凰之类的,打架打爽了,现在正躺在床上直哼哼呢。
王瑞手执匕首,大喝一声将匕首用力一划,拿匕首看似划在空气上,只听“咔嚓嚓”的一声,有破风声响起,空气中出现一道被撕裂的口子,可容下一个人通过。安筠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王瑞,明明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做起事情来这么简单粗暴?
王瑞笑着摇了摇手中的匕首:“也许是平常事情紧急简单粗暴惯了,现在不习惯规规矩矩的做法来跨越空间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安筠与王天怡对视一眼,在更早的以前,将会是什么样艰难的战役可以逼一个人养成简单粗暴地撕裂空间的方法。两个人默契的一前一后跨过空间,紧跟着王瑞和顾秋白的步伐。
四个人刚落地,就看到一个人大喝:“什么人?”伴随着惊慌起身的声音响起,得,王瑞直接撕破空间到安筠父亲的房间里去了。几个人对了个眼,安父在看到安筠和王天怡两张眼熟的脸后,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剑放到一边,四个人齐刷刷的转身,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别提有多尴尬了。
等他穿好衣服,咳嗽了一声,几个人才转过身子。安父站在床前,看着几张熟悉的脸,瞥到王瑞时,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你来了。”他的语气和神态出乎意料的平静,好像早已料到几个人会出现。
顾秋白环视屋子一眼,屋子整洁简单,倒是他一向的风格。目光放到墙边桌子上摆放的一个灵位上,灵位上放半遮着一块黄布,她一眼就看出这是画过符文的,而且这符文出自王天怡之手。
王瑞一进屋子,就发现了这个灵位,她牵着顾秋白的手,两个人来到灵位前,缓缓地跪下磕了三个头,齐声说道:“哥哥,我们来接你回家。”灵牌发出微弱的光芒,一个白衣男子的身影渐渐清晰,他站在两个人面前,伸手将两个人扶起来。
“明涵,你终于肯现身了。”安齐快步走到白衣男子面前,伸手想要去碰对方的脸,无奈手直接穿过男子的身体。
顾秋白打掉还在半空中停留的手:“毛毛糙糙的,想要亲亲我我以后有的是时间。”安齐抬头看了一眼顾秋白,苍老的脸上焕发出异样的神采,搓了搓手,一巴掌拍在了顾秋白的肩膀上:“白丫头,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顾秋白被拍的咳嗽了两声,可见这一巴掌的力道有多大,绝对是报复,□□裸的报复。
白衣男子微笑着走到王天怡和安筠面前,他的脚步异常轻灵,仔细看鞋面离地面有一厘米的距离。安筠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白衣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向前几步走轻轻地喊道:“爹爹,”刚唤过眼前的人,泪水就不住地往下流,原来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我们回来接你了。”
安齐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有些不还意思的看过来,刚才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互动”可是完完全全的被这两个小丫头看见了,顿时卡在那里。又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哭了,顿时慌了,可是一个大男人不知道怎么哄小姑娘,只能尴尬的搓手。
明翰想要伸出手摸摸安筠的头,又堪堪停在半空中,害怕自己的手会像安齐穿过自己的身体一样穿过安筠的身体。王天怡拿过安筠的手,将她的手搭在明翰的手上,解释道:“安筠是修道之人,不是一般的凡人,你可以摸到她的。父亲现在被束缚在*凡胎之中,自然是无法摸到你。”
安筠将手放到明翰冰凉的手上,像小时候一样牵住了她的小拇指,摇了摇:“爹爹。”
明翰笑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王瑞又心疼又好笑的帮顾秋白揉了揉肩,问安齐:“安大哥可放得下这个世界的一切。”
安齐看着顾秋白故意装作很疼的样子龇牙咧嘴,一脸享受的让顾秋白给她捏肩的样子,瞪了她一眼:“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什么不舍得的,就是这个身体的女儿和儿媳了,她们现在衣食无忧,又有能力,也不用我这个糟老头子操心了。”
王瑞点点头:“那就好。”
安齐也点点头,平平整整的躺倒床上,一代武林盟主逝世,不知道又会引发怎样的腥风血雨,不过这个世界上的“安筠和王天怡”已经长大成熟,成熟到可以独当一面了,以后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王瑞看着安齐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走向前勾了勾自己的手,将安齐的魂魄扯出了*。安齐从自己身子上坐起来,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已经脱离了身体,而下半身还在身体上连着,急忙用力,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体和魂魄好像粘到了一起动弹不得,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这具身体,折腾累了,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他那具身体里眼巴巴的看着王瑞。
王瑞看着一个大男人,还是那种十分阳刚的男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感觉十分怪异,她朱唇轻启:“累了?不瞎折腾了?”看着安齐把头点的像小鸡叨米一样,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那就做好不要动,还想尝试自己出来就自己想办法,我给你充分的自主权。”
安齐就是想要快点出来,可以以鬼身碰触到明翰,没想到帮了倒忙,听到王瑞训他也不敢吭声,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王瑞再次将掌心朝向安齐,稍稍用力,将安齐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像拔胡萝卜一样拔出身体。
总算脱离了身体,安齐一抱拳,对王瑞施了一礼,就大步流星的迈着鬼步去找老公闺女去了。
几个人来到那块灵牌前,王天怡看了看牌子,先打出五道符在明翰身边,护好明翰的魂魄,接着接下黄布,拿起牌子一巴掌拍碎,即使安筠不止第一次看到王天怡如此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了,还是眼睛抽了抽,不过,这样剽悍的老婆真是可爱的很呢。
令牌碎裂,安齐一惊,看到明翰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松了一口气。王天怡将空间中的灵笔一股脑的掏出来,摆了一地,又拿出两张足有一人大小的白纸铺在剩下的空间上,对安筠说:“安筠,灵画师需要掌握的基本技能是画骨画皮,画皮稍易,画骨稍难,这么多年,是该验收你的成果了。”
安筠看着那白纸,纸张柔软富有光泽,彰显着它的不凡,灵笔更是灵气逼人泛着普通人看不到的微弱光芒。在重大事件危急时分带有侵略性的画,通常是直接用心神控制,以灵力为墨绘画的,但是现在虔诚的为父亲和爹爹画身体还是需要返璞归真,改用最基础的方式绘画。她看着眉眼温柔的王天怡,笑着说了声:“谢谢。”声音虽轻,却穿过了王天怡的五脏六腑,带起一阵麻酥。
安筠跪坐在地上,王天怡以同样的姿势跪坐在安筠身边,帮她磨墨。虽说现在有水笔钢笔铅笔,可是还是使了千年的老古董画起来效果最好。安筠扎破自己的食指,滴了一滴血在磨好的墨里边,那抹嫣红在墨里绽开,很快的消失不见,和墨水融为一体。
她凝下心神,将记忆深处柔软的记忆释放出来,专心描募那熟悉的容颜。温润如玉,君子无双是爹爹的容颜,挺拔修长如同玉山倾倒是爹爹的骨。先绘骨,再绘皮,明翰的身体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天怡牵引着明翰到新的身体里,由于之前神魂有伤,即使有了新的身体还是不太稳定,王天怡又将剩余的五张符一口气打出,护在岳父的身边。
这边王天怡在忙着,安筠也在忙着。画完爹爹,她抬头看了一眼父亲,脱离了原来身体的父亲比记忆中稍微老了一些,也是,相由心生,安齐记忆中自己还是那个糟老头子,魂魄自然会苍老一些。
她想了想,提笔作画,下笔小心翼翼,将一个身子稍微雄武一些的男性骨骼画出来,又慢慢的为骨骼画上经脉之类,最后一气呵成,男子阳刚的脸出现在纸张上,收笔,画人成形。
安齐满意的看着自己一脸正气英武无比的脸,但是由于之前脱离肉身的经验,他询问的看了一眼王瑞,得到她的同意后,大步一跨,跳到了身体里。身子和魂魄意外地融合,他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十分满意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