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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看着鸟皇:“再勇敢一点。”
鸟皇点头:“我会,感激您的宽容,并当成,我学习的榜样。”
帅望嘴角抽抽:“呃,噢,啊。”回见了您哪!你能跟好人学不?
我咋一直觉得你在讽刺讽刺呢?
这欠抽的小孩儿,青少年果然都是洪水猛兽啊。
鸟皇倒是挺纳闷韦帅望的反应,为啥我说要向你学习,你一脸吃到臭虫的表情呢?
当然鸟皇已经听说过韦大教主暴怒之后的禽兽表现,不过鸟皇对此深表理解,哪个皇帝暴怒时没血流一片过啊,韦大教主一怒之下也不过死一家,这是多么克制多么忍耐多么宽容慈悲啊,你找找古今历史,上下五千年,再没哪位独AA裁者有这样的美德了。你当然不能拿你家隔壁王小二比,王小二没那个本事。再说你家王小二呲牙裂嘴拍死蚊子捏死臭虫时一点也不比韦大教主宽仁啊。相对大神韦帅望来说,那些讨厌的家伙不就臭虫吗?(韦大神无辜地瞪眼,我没有这么觉得……你是黑我的吧?)
鸟皇内心轻叹,感谢神明,他不但没对我怀恨在心,而且希望我没恨他。难道是那个女子真同他没关系?只是计划被打乱之后的气恼?还是真的象他说的那样,是对亲人做了残忍的事的愤怒?
亲人……
好吧,他这样说,总是好事。
即使,他并不真的当我是亲人——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他会当我是亲人,他能这样说,也是少见的宽容了。如果他拿我出气打着玩,我也理解,其实是我对后者更容易理解一点。
韦帅望回到守备府正堂,芙瑶正同焦尔定商量军情,看到韦帅望:“如何?”
帅望道:“呃,我觉得我兼有我两位长辈之长,所以,得到双倍的鄙视与厌恶了。”
芙瑶大笑:“这才叫报应不爽。”
韦帅望道:“谢谢。完美地抚慰了我脆弱的灵魂。”
芙瑶道:“把她放一边吧,十几岁的小女孩儿,肯向你发脾气就算是信任了。来来,焦尔定想要奇袭,你的意见呢?”
韦帅望道:“我听王爷的吩咐,让小梅喘口气整整军也好,打个措手不及也行。我更愿意拖两天,顾家军还没到齐,我对以少胜多已经厌腻了。出奇致胜还有一句,叫上得山多必遇虎。而且,我估计消息一来一回,梅子诚就算不得奇军了。”
芙瑶道:“你也累了,休息一下也好。”
焦尔定道:“那么梅元帅进城?”
帅望沉默。
芙瑶道:“帅望?”
帅望道:“我答应过,让降俘回家。”
芙瑶愣一下:“不是现在吧?”
帅望道:“不是让他们再打一仗之后。”
芙瑶摊开手:“这种时候?”
帅望道:“一切都稳定下来了,我们只是在等待。如果殿下允许,我想实践诺言。”
芙瑶道:“如果你觉得现在是好时机的话,当然,是你的教徒。”
焦尔定瞪眼:“这是疯了吗?我们需要士兵!”
帅望道:“如果他们愿意战斗的话,当然可以,如果他们不愿意,我希望放他们走。”
芙瑶道:“是因为诺言,还是因为你觉得这样做有好处?”
韦帅望道:“两全之策。”
芙瑶道:“说来听听。”
帅望道:“粮草未到,小梅进城,粮耗太大,必将遣散一批人,当然是遣散俘虏为上。选择回南国的应该不会太多,他们是余国人,国已破,无家可归。一部分人回去,如果他们顺利通关,很好,我会派人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如果他们被拒之关外,很好,余下的人可以死心了。不想打仗的,我们有大片荒地,我会借钱给他们开荒盖房买种子,收二成的利。也算笔小买卖。这些人的种地技术可比我们好多了,如果能把他们的耕种方法推广开来,利国利民啊。虽然现在时机不算最好,但是,这是让他们安心留下来的最好时机了。”
焦尔定气结:“你能有一个主意不提钱吗?”
韦帅望道:“你哪个月能不要军饷啊?你能有三天不吃饭吗?你他妈一伸手,就领钱。我手下也几万人啊,都向我一伸手。”
焦尔定噎住,看看芙瑶,芙瑶笑:“我也每个月想法从财政大臣手里刮银子呢。韦帅望绝对不能再申请国家补助了。”
焦尔定无奈,要不说肉食鄙呢,钻钱眼里能不鄙吗?关键是他们不钻钱银,国家就停摆。
帅望道:“如果南军听到这个消息,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尤其是在水土不服,全身肿胀痒痛难忍,不住腹泻的情况下?”
芙瑶道:“不如归去?”
韦帅望道:“嗯,十面埋伏,四面楚歌的感觉,有利于他们归去。”
芙瑶道:“国无信不立嘛,去实践你的诺言吧。”
帅望道:“我希望我做得对。”
芙瑶道:“未来不可预料,我们总要做决定的。”
帅望道:“我会定个计划,分十次释放降俘,如果错了,也好改正,降低错误决定的代价。”
韩宇问:“是否先释放有家眷的?”
“示范作用是极大的。”韦帅望当然希望他们选择留下的多些:“而且,我并不希望他们白白死去。”
韩宇道:“所以,第一释放的应该是比较强壮年轻的人。”
帅望道:“我也不想损失强壮的士兵。”
韩宇扬眉:“那么,孩子?”
帅望道:“二十岁以下的吧,先是孩子,然后,问问他们自己的意见。”
韩宇点头:“是。”
帅望道:“让他们脱下军装,平民打扮,尽量不要结伴同行,谨慎点,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先不要着急回家,这里始终还是有他们一席之地。我依旧会安置他们。”
韩宇点点头:“帅望,安置他们,这是你应该做的。但是,别真的把他们的安危挂在心上,你我都知,他们回去,是一定会遇到问题的,只是问题大小。而且,不管有无问题,对我们都有好处。别真的把他们的生死放在心上,教主,看大局,别太关心个人。”
韦帅望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血祭,贺白艳提了好久,你怎么看?”
韩宇道:“告诉贺白艳,让她回山上去搞。让她为教主祈福。不能当众搞这个,教主能不出席,倒是好事。”
韦帅望道:“就这么办吧,不祭一把,好象混不过去的样子。既然是自愿的,自杀我也没办法。”
韩宇问:“你不会无缘无故想起这个的,有人给你施压?”
帅望沉默一会儿:“阎一平的弟弟跑来跟我说,他曾经参与叛乱组织,但是,叛国的事,他不能做。所以,有时候,我可怜那一个自愿血祭的,却逼死更多人,为什么呢?为了强迫一个想死的人活着,让更多想活的人去死。”苦笑:“我会一直努力尝试取消,但是,我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用一个无辜人的血,换取内部和平,和战争的胜利,是不是值得呢?”
韩宇道:“值不值得这种哲学问题,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怎么能打赢这一仗,我们赢了,我们的哲学家们就有时间考虑造个什么样的尺来量我们,评判出对错了。否则,就得是南国人来评判我们对错了。”
帅望拍拍他:“替我处理这些问题,还有,放回的俘虏里,掺点砂子。还有,这个名单上的人,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由子抓起来问问,别太多,以免打草惊蛇,就是摸摸底。再查查帐,看看我还能动用多少现银,或者到了动下储备黄金的时候了。”
韩宇问:“教主打算从哪赚回来?”
韦帅望苦笑:“不是你说的,先打赢仗。”
韩宇道:“可是仗打赢了我们还得活着啊。堂主们冒着生命危险为国尽力,将军们有封地,堂主赏无可赏,难道教主要杯酒释兵权吗?会出乱子的。”
韦帅望头大:“快滚,这是下次会议的议题,你给我想想怎么行,别光告诉我不行。”
韦帅望坐下发呆。
冷先有点纳闷:“教主以前赚钱的主意似乎很多。”
帅望笑了:“我以前可以敲诈皇帝,现在总不能敲诈自己老婆。”
冷先噢了一声。
帅望道:“鸟皇的事,我可是公正处置,我老婆说杀了国家功臣于国不利,她下令特赦,不关我事。功是功过是过,我罚也罚了,你要敢伸手,我砍你手。”
冷先沉默一会儿:“少主坚持这样,我谨守诺言。”
帅望道:“一个可怜的孩子,你不能放过她吗?”
冷先道:“我可以,但是教主不该护着她。难道你对你父亲全无感情?”
韦帅望道:“就算我对他有海一样的感情,也有个是非在。冷先你这些跟着他,把良心喂狗了?”
冷先沉默一会儿:“教主说我错了,可能就是我错了。不过,她杀了教主的父亲总是事实,您觉得您应该护着她吗?”
韦帅望气结,我去,怎么说,他也坚持他的直觉,这种直觉,你最无法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