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大臣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因为李承乾突然发飙,刚掀起的一点点风波也迅速消失无踪。
众人对李承乾的印象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前他聪明机敏,是世所罕见的天才,甚至有人知道他是神仙转世这件事,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孩子,很多人把他当成自家后辈看待。
但经过此时众人才真正意识到,李承乾已经不是那个身份高贵些的普通孩子了,他现在是大唐的太子,是君。
身为君上,一味妥帖只会被人轻视,有自己的脾气底线才会更受人尊敬。
李承乾今日发了通脾气,不仅不会使人心生怨恨,反而更令人敬重了。
甚至有人暗搓搓看向李神通,怀疑他是不是与李世民和李承乾父子串通了一起做戏,做为杀鸡儆猴的鸡,既能平息封赏的争议,又能让李承乾树立威信。
李神通:“……”
他倒希望是,但真的没有T-T。
早朝之后,李世民把李承乾和李神通叫去御书房,给他们俩做了个和事佬,李承乾也不是得寸进尺的孩子,既然李神通诚心认错,他也就后退一步说了些软话。
李神通一脸惭愧地走了,李世民又跟李承乾说起另外一件事:“中书省杂事纷扰,你房伯父不堪其重,想请你去帮帮忙。”
李承乾皱眉:“房伯父都当了两年中书令,怎么现在才受不了?”
他一副我很聪明你不要哄我的表情。
李世民丝毫不乱:“就是这话说呢,两年了都没摆布明白,这不才需要你帮忙吗?”
“可是我又不懂这些。”李承乾蹙眉,“房伯父手下还有那么多人,他们都很厉害。他们做不了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李世民内心:就是因为你不懂才让你去啊。
嘴上却呵呵一笑:“那也未必,你总有一些新奇想法,说不定就能帮到他们呢。”
李承乾一想也是,只是还有些不情愿。
李世民叹气:“中书省太重要了,如今运行不畅,对朝廷上下都是不小的影响,就连百姓也会受到影响,我和你房伯父为此事头疼不已,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李承乾仰着小脑袋看了他一会儿,脸一撇:“你少装可怜了,我才不吃这一套!”
李世民:“……”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还很吃吗?
但李承乾已经成长了,他不是几天前的李承乾,拒绝了阿耶的苦肉计,并给了他一个白眼。
李世民:“……”
李世民绝不认输!他再接再厉,神情严肃地说:“你是大唐的太子,这是你的职责!”
李承乾想了想,这回没法反驳了,撅着嘴道:“可是我现在好忙,没有那么多时间。”
“没事,阿耶帮你安排!让陆先生早点下课。”李世民大包大揽,本来李承乾成了太子,课程安排就该有所变化,除了文化知识外,也该用一部分时间学习处理朝政,现在只是把
理论课换成实践课罢了。
李承乾并不知道这些,听到这里就有些心动了,但他没有立刻答应,讨价还价:“还要少点功课,不然我做不完。”
李世民:“……行。”
李承乾这才咧开嘴笑:“好叭,那我答应了。”
回去后李承乾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三个小伙伴:“以后我们早点下课,然后就能去中书省玩了!”
是的,对李承乾他们来说,利用原本的上课时间去中书省帮忙,这就跟出去玩没什么区别。
杜构几人也高兴起来,苏琛和李承道也就罢了,杜构尤其惊喜——这可是中书省啊!
专门负责决策、草拟和颁布皇帝的诏令,核心中的核心部门那个中书省啊!
多少有才学、有能力、有背景的官员削尖了脑袋都进不去,别看房玄龄是中书省长官,就连他自己的儿子也未必能进去。而他这就能进去了?
虽然只是去帮忙,并没有一官半职,但经验和经历是实打实的,只要用心,日后的路也会好走很多。
果然抱李承乾大腿是对的,杜构再次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脸面有什么要紧,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想舍了脸面做李承乾的伴读,只怕还没有机会呢!
第二天半下午,李承乾几人就背着小书包去中书省报道。
中书省见到他连忙行礼,他们已经听说了李承乾会过来帮忙的事,虽然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见到几个背着书包的小孩还是忍不住抽抽嘴角。
此刻他们和李承乾是一样的疑惑:这能帮上什么忙?
李承乾不知他们的想法,摆摆手让他们起来:“房中书呢?”
“下臣见过太子殿下!”不用李承乾找,房玄龄就已经听到动静出来了,见过礼后请李承乾几人去他的房间喝茶。
李承乾摇摇头:“我不渴,我们直接开始吧。”
房玄龄很好说话,笑眯眯道:“那就听殿下的。”
房玄龄带李承乾去了保管资料的库房,对李承乾道:“太上皇在位期间的诏令,现在需要整理存档,只是当时资料繁多,管理又不规范,如今整理起来便有些难度,还请殿下帮忙。”
李承乾看着满屋子的资料:“……这些都需要整理吗?”
“不全是,这其中有一些是已经整理过的。”房玄龄笑呵呵道。
也不是李世民故意为难李承乾,这些资料确实乱,也确实需要整理,只是并没有那么着急,也没那么重要,如今正好用来锻炼李承乾了。
李承乾悄悄松了口气,应下了这个工作。
房玄龄叫来负责保管资料的主书,让李承乾有事只管找他,就施施然走了。
主书是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他带着李承乾在房间里逛了一圈,然后告诉他们,整理文档不是按时间排排序就好了,还要看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这封诏书是在什么情况下下达的,需要写一个简单的介绍,最好再把同一事件的其他诏书也找出来放在一起。
李承乾几人谢过文书,先去看已经整理好的文档,想要学习一下。结果慢慢就看进去了,这跟一个个小故事似的,读起来还挺有意思。
等到李承乾回过神,天都已经擦黑了,到了下衙的时辰,原本肃穆的中书省气氛也活跃了不少,官员们三三两两往外走,主书走进来问:“殿下,你们整理得怎么样?”
“咳……”李承乾尴尬地咳了一声,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我们先学一下,磨刀不误砍柴工。”
“正是正是。”主书没听过‘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个词,但也能理解,笑道,“您说的就是这个理儿,下臣刚开始做官的时候,足足看了半年的文书学习呢!”
李承乾悄悄松了口气,越发理直气壮。
他还想继续看故事,但今天还有功课要做,只能辞别主书,依依不舍地走了。
之后几天,李承乾还是每天半下午去中书省,用一半的时间看故事,另一半时间开始学着整理,倒也乐在其中。
与此同时,他还看到了不少新鲜诏令。都是册封的。
皇后、太子和大臣册封完,现在该轮到后妃和其他子女了。
这些都没什么可说的,李世民和长孙氏商量着,该封什么就封什么。唯二有争议的就是尹婕妤和张婕妤。
李渊还在世,尹、张两位婕妤也有生养,按理应该封为太妃与李渊同住,就像其他嫔妃那样。
但是李世民和尹、张二人结怨已久,是否愿意放过她们也不好说。
万贵妃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问到了长孙氏这里,长孙氏又问李世民。
李世民最近忙于各种事情,本来都把这两个人给忘了,经长孙氏一提醒才想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八弟和九弟都要住在宫里,她们作为母亲如果出去,岂不是令他们骨肉分离,朕可不忍心他们受这样的苦楚!”
长孙氏:“……那二郎的意思,是让她们还住在宫里?”
“自然,只是尹氏和张氏是阿耶的嫔妃,住在后宫不合适,就让她们去掖庭住着吧,如此一来便两全其美了。”李世民义正言辞道。
长孙氏:“……”
说得好听,如果掖庭不是宫女和犯官家属居住的地方的话。
长孙氏迟疑:“这样做是否不妥?阿耶那边也不好交代。”
“不管!我就要这么干!”李世民梗着脖子冷哼,“阿耶不乐意就不乐意,我还怕他不成?”
长孙氏:“……”
李承乾去给长孙氏请安的时候,正好碰到李渊的嫔妃离宫,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间,两个哭喊着不愿意走的人格外显眼。
李承乾挠头:“她们哭什么?”
他新上任的东宫总管宋福道:“那是张婕妤和尹婕妤,圣上令她们离宫,她们不乐意呢。”
李承乾闻言露出惊讶之色:“这是张阿婆和尹阿婆,她们怎么这么丑了?”
在李承乾印象里,张氏和尹氏都是漂亮的,没想到才多久没见,二
人都憔悴了许多,再没有当初明媚娇艳之态。且如今披头散发,丝毫不顾形象地撒泼耍赖,更显得形容可怖。
他自然不知道,自从李世民上位张、尹二人就惴惴不安,生怕哪天就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吃不下睡不好,自然保持不了好颜色。
而现在她们要被投入掖庭,与宫女和犯官家眷为伍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形象。
说话的功夫,尹婕妤眼尖地看到李承乾,扯着嗓子向他求助:“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救救我们,圣上要送我们去掖庭!”
“昂。”李承乾眨眨眼,“我知道啊,怎么了?”
他在中书省已经知道此事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尹婕妤愣了一下才道:“我们是宫妃,是圣上的庶母,他凭什么送我们去掖庭?”
“因为你们犯错了!”李承乾理直气壮,“你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以前就总想害阿耶,这是欺君之罪,按照律法应该处斩,现在只是罚你们去掖庭,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原本见张婕妤和尹婕妤哭得凄惨,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觉得李世民有些狠辣的吃瓜群众一愣,好像是这个道理哦。
这么说来圣上不仅不狠辣,还手下留情了呢!
尹婕妤噎住,张婕妤补位。
她换了一个策略,准备以柔克刚,哭着说:“以前是我鬼迷心窍,做错了事。这些日子我一直后悔。圣上要罚是应该的,我只希望换一个办法,不要把我送去掖庭宫。”
她眼泪吧嗒吧嗒掉,看样子可怜极了:“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九皇子和圣上考虑。如果九皇子有个在掖庭的生母,他有什么脸面,圣上又有什么脸面呢?”
李承乾仰着小脑袋问:“就是不想去掖庭?”
张婕妤疯狂点头,她死都不想去掖庭!掖庭里的人那么低贱,怎么配和她住在一起?
李承乾想了想:“也不是没有办法……”
张婕妤眼睛大亮,看李承乾如同再生父母:“请您指点!”
宋福小声道:“殿下,这样不妥吧,是不是先请示圣上?”
李承乾摆摆手,示意宋福不用多说,走到张婕妤面前道:“如果你有才能,能够将功赎罪,我就可以替你向阿耶求情。”
他在张婕妤期待的目光中问:“所以你理化生学得怎么样?”
张婕妤:“………”
李承乾也是刚想起来还有张婕妤这么个野生学生,比国子监那些人学得时间还长哦!他也盼着张婕妤学得好,这样他就又多了一个可用的劳工。
现在懂物化生的人才多稀缺啊!国子监那边教了那么久,也才只有几十号人罢了。
然而张婕妤听了李承乾的问话,苍白的脸逐渐变成惨白,显然学得并不怎么样。
张婕妤:……万万没想到物化生这么有用,以前争夺李渊的宠爱能用到,现在救命也能用到,早知道就不混水摸鱼了。
后悔!就是后悔!
李承乾失望地看着张婕妤:“学得不好吗?你直接学到了多少?”()
张婕妤不好说她其实什么都不会,只能拼命道:“我以后会好好学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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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看她这样也有些触动,摸着下巴说:“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办法。”
张婕妤松了一口气,差一点喜极而泣:“您说,我一定能做到!”
李承乾:“你去国子监的物化生班作一个反面案例,让所有学生看看不好好学习的下场。”
众人:“……”
张婕妤:“……”
张婕妤沉默片刻后,默默抹了把脸,对带她去掖庭的宫人道:“咱们走吧。”
说完就大义凛然地走了,宁愿去掖庭也不要做反面教材,这更丢人!
李承乾失望地叹了口气:“多好的案例啊,这下只能口述了,效果稍微差了点。”
还没走远的张婕妤:“………”怎么还是要做反面案例?
张婕妤屈服了,这里还有一个尹婕妤,她还想请李承乾救她,然而尹婕妤都没学过物化生,连李承乾一个机会都没得到。
被强行拉走的时候,她怨恨地看着李承乾:“人在做天在看,你们父子抢了我们母子的皇位,还这么对待我,一定会有报应的。”
众人:“……”这人是被刺激疯了吗?
尹婕妤的话很快就传到了李渊的耳朵里,自然是李世民授意的,意思是:看看你干得什么好事!
李渊顿时心虚,他当初就是不甘心,也是和李世民置气,想要恶心他,所以故意对李元亨好了点,没想到尹婕妤会这么当真,竟然还以为是李世民抢了李元亨的皇位。
这话虽然离谱,但如果传出去,说不定又会被不明所以之人传成什么样子,对大唐江山也是不利的。幸而李承乾和万贵妃当场就令人封口,倒不至于担心。
李渊原本还有点不高兴,觉得李世民如此处置张、尹二人令他没有面子,这下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只是提议让李元亨就藩。
李元亨是尹婕妤的儿子,本来就和李世民关系不好,就算李世民看在他年纪小不计较从前的事,但尹婕妤说了这句话后,他也不适合再留在京城了。
这是后话,此时李承乾看尹德妃被拉走,板着小脸令在场之人不许乱说,这才去与万贵妃见礼。
万贵妃连忙回礼,二人客套地说了几句话,李承乾就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年轻女子:“咦,这不是四婶吗?”
李元吉的王妃杨氏,李承乾虽然没见过几回,但他记忆力很好,多看几眼也就认出来了。
就是她怎么在宫里,李元吉流放后,她不是带着孩子搬出宫住了吗?
万贵妃尴尬地笑了笑:“正是你四婶,圣上可怜我宫中寂寞,正好她也是一个人,就让她进宫陪我小住。”
“哦。”李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直到快到长孙氏宫门口才想起来,万贵妃的儿子李智云之死多少与李元吉有关。
当初李渊起兵反
()隋,暗地给河东的亲人送信,让他们悄悄返回太原,结果李建成和李元吉自己跑了,却把年幼的弟弟李智留在了河东,导致他被隋朝廷捉住后处死,死时年仅十四岁。
这里面有什么缘故已经不可深究,但万贵妃对李建成和李元吉一向淡淡,就知她心里不是没有芥蒂的,李世民怎么可能让李元吉的王妃进宫陪她解闷?
李承乾有一肚子疑惑,打算找阿娘问一问,结果进去后发现里面有人。
是一个年轻妇人,带着比李承乾略大一些的一对儿女。
李承乾一下安分了,乖巧地向长孙氏行礼,歪头看向妇人:“这位夫人没有见过,不知道怎么称呼?”
长孙氏给她介绍:“这是你三舅母。”
三舅母,那就不就是长孙安业的夫人?
李承乾的笑落了下来,他知道长孙安业和阿娘的旧事。
长孙安业和长孙氏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长孙安业是原配所出,长孙无忌和长孙氏是继室高氏所出。父亲长孙晟一去世,长孙安业就把高氏连同长孙无忌和长孙氏一起赶了出去。
那时候被赶出家门是极严重的事,且不说世人如何揣测,只说世道艰难,高氏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孩子,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幸而高士廉心疼妹妹和外甥、外甥女,将高氏三人接回家中,否则还不知要受多少苦呢。
因为这个,长孙安业多次向李承乾示好,李承乾一直不理会他,李世民对他也是淡淡的。
没想到今天会见到长孙安业的夫人季氏,李承乾对她点点头,喊了声三舅母就坐下不吭声了。
他的身份摆在这里,遇到喜欢的长辈,比如万贵妃,行个礼就显得有礼,但矜持一些也挑不出错来。
季氏尴尬地笑了笑:“这些年光顾着几个孩子,倒少出来走动,竟没见过承乾。”
长孙氏淡淡应了声,没接她的话茬。
季氏拍拍儿子的背:“耀成,还不见过你表弟。”
长孙耀成给李承乾行了礼,不是臣子见太子的长揖礼,而是普通兄弟朋友相见的叉手礼。
李承乾没纠正他,也没搭理他,同样淡淡地“嗯”了一声。
季氏眼神暗了暗,脸上却没露出什么,笑着道:“耀成这孩子老实,平时只知道读书,不爱玩也不爱闹的,出来就不比别人家的孩子机灵。”
长孙氏礼貌地说:“小孩子会读书就行了。”
“是啊,他也就这一点好,功课向来不用我们操心,先生提起来总是夸的。”季氏看向李承乾,“听说承乾的功课也好,什么时候教教你表兄。”
话虽这么说,她的表情可骄傲呢,显然不觉得李承乾有本事教她聪明的儿子。
李承乾抿着嘴没说话。
季氏笑呵呵对长孙氏道:“我看他们兄弟俩倒有缘,若能一起读书才好呢。”
李承乾明白了,季氏也在打他的主意,想让长孙耀成做他的伴读。
长孙无忌都没提让儿子做伴读,长孙安业怎么好意思的?
李承乾心里撇嘴,面上还是一派沉静,淡定地说:“我已经有好几个伴读了,不需要再多一个。”
季氏没想到李承乾听懂了她的意思,还这么赤裸裸地拒绝了,愣了一下后笑道:“你小孩子不知道,伴读哪有嫌多的?打小一起长大的,以后也好帮你办事是不是?你和耀成是表兄弟,再有这样一层关系,他自然会一心为你。”
李承乾仰起小脑袋,单纯地问:“如果不做我的伴读,表兄就不一心为我了吗?”
季氏:“……”
她当然不能这么说,强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们接触多了,知道对方的本事,办起事来自然得心应手。”
不得不说季氏比长孙安业聪明,反应快多了。
李承乾想了想:“好吧,不过要做我的伴读,学识得跟我差不多,我得试试表兄的学问。”
“承乾!”长孙氏想要拦住李承乾。
从未听说过长安有长孙耀成这一号神童,可见他聪明也有限,学问恐怕连苏琛都比不上。而李承乾早就超过苏琛,和大他好几岁的杜构一个梯队了。
来者是客,不好这么给客人难堪。
长孙耀成却不懂长孙氏的用意,非常自信地说:“表弟尽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