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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芸娘一脸势在必得的狰狞的笑,程凤舞疑惑不解的问道:“娘儿,咱们要怎么做?”
李芸娘轻轻扫了一眼程凤舞,然后转身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用一抹冰冷的声音的说道:“凤儿,你真的以为他轩辕澈会正大光明的去彻查此事的真伪吗?你错了。睍莼璩晓”说着,转眸看了一眼疑惑不见的程凤舞,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冷笑,继续说道:
“如果他轩辕澈现在还是以前的轩辕澈的话,或许真的会去加派人手把程蝶舞所说的话查个究竟,可是,如今……哼哼!他轩辕澈已经是一国之君,再加上对程蝶舞不知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对了,还有那个叫什么千雪的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都已经死了还能让轩辕澈对她如此念念不忘,还封了仅次于程蝶舞这个皇后的皇贵妃。不得不说轩辕澈的重情重义啊。只是,他却对别的女人重情重义,就越对咱们有利。”
“凤儿,娘儿可以保证,轩辕澈绝对不会正大光明的去查证过去的种种,相反,对于一个帝王,颜面和守信相当的重要,不然,他也不会遵守先皇的遗旨娶了程蝶舞并立她为后。还有,如果他轩辕澈真的相信程蝶舞所说的话的话,其实,根本不用再去派人查证,他的身边有的是证人,皆能证明他和程蝶舞的过往。凤儿,想想,咱们都能想到的办法,依轩辕澈的才干为什么却偏偏没有用呢?”
程凤舞苦思了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李芸娘呵呵冷笑了几声,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轩辕澈只是失了他和程蝶舞所有的过往,而程蝶舞和别人的种种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听到李芸娘的解释,程凤舞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开口说道:“娘儿,你是说……”
李芸娘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轩辕澈连曾经程蝶舞送的定情信物都忘的干干净净,却还记得程蝶舞和冯德昭的关系,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而咱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利用这个。你想办法联络一下那些人,让他们派出门中所有的人,去散布对程蝶舞不利的言论,记得,不是造成上次的那种局面,而是让他们在遇到轩辕澈派去的人时,想办法把咱们的意思说给他们听并让这些话传进轩辕澈的耳中即可。那些人都是刀口上过日子的,这次不仅没有半点生命危险,相反,还有大笔的银子可赚,相信他们做的一定会很开心的。”
闻言,程凤舞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好,我马上想办法联络他们。”
听到程凤舞的回答,李芸娘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狠之色,继续说道:“除了这个还不够,你再给那些人传话下去,让他们做一件事,并告诉他们,做成这件事后,赏的可不只银子,而是金子。”
程凤舞的眼因为李芸娘的话而瞪的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娘,却最终还是妥协在李芸娘阴冷的双眸里,点了点头。
得到程凤舞的妥协,李芸娘用一抹狂妄的眼神看着紧闭着殿门口,冷冷说道:“凤儿,如今的你还只是先皇的贵妃,他轩辕澈迟迟没有下立你为太后的旨意,你一日便不会真正的安全。虽然,他轩辕澈忘记了和程蝶舞的一切,可是,曾经你和娘儿一起陷害王皇后的事情,谁又能保证他不会记得?还有,先皇虽说已经和王皇后入土为安,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不会怀疑并派人去查证?再有,你腹中的孩子,虽然他现在是你的保护伞,可是,谁又能保证有天不会被人查出来?所以,在这一切都可能变真以前,我们要做足了准备,把一切对我们不利的人和事全都消灭的干干净净,你不要在乎那些金子,若我们此番真的能成功,别说是金子,就是这天下,也自会由我们说了算。凤儿,经过了这么多事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个世上就是如此,若想站的比别人高,过的比别人好,就要比别人更狠,更毒。那个千雪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只可惜,费尽心思到头来却给我们做了嫁衣裳。而这更说明计划完整的重要性,我这样讲,凤儿,你懂了吗?”
看着一脸阴狠的李芸娘,程凤舞的双手紧紧拧着身上的素色纱衣,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没明白……
此时的程蝶舞已经回了自己的宫殿,看着这个自她住进来轩辕澈便没有来过一次的宫殿,她涩涩的一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今天轩辕澈对她的承诺之上,便坐回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再次为自己的娘亲抄起了经书,抄了一会儿,却总是感觉心绪难以平复而放下了手中的笔。
这还是程蝶舞第一次如此,往常,不管她遇到什么事情,只要一提笔抄起经书便会心平气和起来,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站在窗子前,看着泛绿的枝头,一缕愁思终是挂在了眉头之上。不觉想起了今天远地赴边关的轩辕宏,想起了他走之前所说的话。
“娘娘,该用膳了。”身后传来的恭敬声音打断了程蝶舞的思绪,轻闭双眸,直到所有的思绪都化成一抹平静之后程蝶舞方才转回了身子,看着这个名叫如燕的侍女。一开始,轩辕澈内侍总管带了好多侍女给程蝶舞挑选,本来抱着一种可有可无的心态的程蝶舞,却在听到如燕二字时心中一动,对赵飞燕的担心和牵挂一瞬间全都化成了一种感情。于是,程蝶舞留下了这个叫如燕的侍女。只可惜,我如其名,只是如燕,却不是飞燕。想到此,轻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那就传膳吧。”
看着桌子上简单的饭菜,虽然简单可是却色香味俱全,只是,吃在程蝶舞的嘴里却形同嚼蜡,没有半点滋味。吃了几口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淡淡说道:“撤下去吧,我饱了。”
如燕的眼睛眨了一眨,却最终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恭敬的依言转身把桌子上的饭菜收拾了下去,然后,看着程蝶舞的背影,恭敬地说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程蝶舞没有回首,只是平静的回答道:“没有了,我想休息一下,你下去吧。”
如燕恭敬地答应一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房间并细心的为程蝶舞关上了房门。待到房间里只有程蝶舞一个人时,她才慢慢走到了床前,合衣躺在床上,看着淡黄色的帐顶,轻轻闭上了双眼。不知何时,程蝶舞真的好喜欢睡觉,因为,只有在梦里,才不会有这些烦恼和无奈。
走出宫殿的如燕,朝站在门口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便匆匆朝一个方向走去,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宫殿前,正是思雪阁。便恭敬地等待着,只到一个内侍前来把她带了进去。
“奴婢给皇上请安。”如燕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刚用过午膳,只是吃了三块香茹,一块豆腐,喝了两口米粥,再无其它。如今娘娘正在休息。”
听着如燕的回报,没有半点表情的轩辕澈轻轻嗯了一声便抬手示意如燕下去,如燕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思雪阁。
待到如燕离开,轩辕澈轻轻站起身来走到不远处的窗子前,负手而立看着泛起绿意的枝头。自封程蝶舞为后后,虽然,他让内侍总管带了很多侍女去让程蝶舞挑选,可是,里面却只有如燕一个人是轩辕澈亲自安排在里面的暗卫。如燕是奔雷刚刚从乌鸦城带回来的,除了奔雷和轩辕澈没有人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如燕原本不叫如燕,是轩辕澈亲自为她改的名字。当初,轩辕澈只是想放在程蝶舞身边一个眼线,好让自己便于对她的是监视,于是直觉的便认为当程蝶舞听到如燕二字时,一定会选她。而结果也正是如此。可是,从最初的监视,到现在的一日三餐的回报,连轩辕澈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隐隐约约的在心底里对程蝶舞有一种关心,就好像刚刚在听到她吃的这么少时,心头直觉的便想到她吃这么少是不是不开心所至?她这样下去,会不会对身体不好?以前,轩辕澈从没有细想过自己的心态,如今,在经过了程蝶舞的那番话后,他不觉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疑问。转身,看着书架上某个地方,他知道,那里放着一枚香囊,而那枚香囊正是程蝶舞绣给自己的。
鬼使神差的,轩辕澈慢慢走向书架,当他伸手想要拿那枚香囊时,千雪二字却再次印在了他的脑海中。转眸,就看到不远处自己亲手所画的千雪正淡淡笑意的看着自己,可是,轩辕澈却总感觉那笑里有一种幽怨的情绪,仿佛是在对他移情别恋的控诉。拿香囊的手终是慢慢放了下来,而轩辕澈也终是慢慢的离开了放着香囊的书架,而是走到了挂着画的墙边,抬手慢慢抚上了画中的千雪。
画中的千雪一身紫衣,明眸皓齿,眼中泛情,正手拿一柄利剑一脸淡笑着的看着自己,这是轩辕澈亲手所画,画这幅画时,轩辕澈对千雪的的浓浓爱意和思念尽在其表。
“千雪,朕到底要相信什么,是自己的记忆还是他们所说的过往?”
这日夜晚,太阳刚落,月初升时分,当轩辕澈处理完国事之后,便收到内侍的禀报说是程蝶舞有事求见。轩辕澈的眉头微微一皱,对程蝶舞此番来的目的有些不解,却还是抬手让内侍把程蝶舞带进来。很快,便看到程蝶舞手拿托盘的走出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同样手拿托盘的如燕。
“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见今天晚上月色很好,再加上春意正浓,便想着如此良宵一个人过岂不是浪费,于是便亲自做了几个小菜,想和皇上一起用餐赏月,不知皇上可成全臣妾?”
说实话,在程蝶舞的这番话刚说完时,轩辕澈直觉的便想回绝,却在想起这几日如燕的回报时,话却嘴边转了个意思,命身边的内侍把桌子的椅子搬到外面的院子里,起身和程蝶舞走到了外面。
此时,月初升,让整个院子里陷在一片朦胧的淡色之中,春风里夹杂着淡淡的花香,程蝶舞亲手执壶,为轩辕澈斟满一杯酒。说实话,程蝶舞今天晚上来之前可是做足了被轩辕澈回绝的准备,可是,在看到轩辕澈的一番动作后,她的担心却最终化成了满满的信心。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努力,终有一天自己熟悉的那个轩辕澈会回来。看着对面的轩辕澈,虽然,容貌还是那样的容貌,眼神还是那样的眼神,可是,却再没有令程蝶舞心醉其中的柔情蜜意,心中虽然苦涩难挡,却还是柔声说道:“臣妾知道,此时正值国丧,皇上不易多喝,就以一杯为限吧。”说着,手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柔声说道:“臣妾先喝为敬。”
轩辕澈没有说话,只是依言举杯浅尝了一口酒,然后,举筷夹起了面前的盘子里的一道菜吃了一小口。当又滑又嫩的鸡蛋带着浓浓的柿香顺着嘴巴进入肠胃时,轩辕澈顿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这种熟悉的感觉所谓何事?
程蝶舞看着轩辕澈吃了一口又一口的西红柿炒鸡蛋,眼中的希冀之情便愈加的浓烈起来,可是,她却没有表情出来,相反,垂下双眸,把眼中的希翼之情全都隐藏起来,直到化成为一抹平静方才抬眸看着轩辕澈,笑着说道:“皇上,臣妾其实还有一件事想求皇上成全。”
听到程蝶舞的话,轩辕澈方才放下了手上的筷子,为自己刚刚的这番举动自我解释道是因为处理国事有些饿了才会如此。抬眸看着程蝶舞,眼中划过一抹情绪,淡然的说道:“原来,皇后找朕来不单单因为良辰美景,而是有事方才下了如此一番苦心?既然如此,说说看,皇后找朕到底有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