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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包恕琪在为乾闼婆把脉之时,脑海中始终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如今听到王维说起荆天留“丹田被毁”这件事,立刻便想清楚了自己疑惑。
他觉得那件事与晕厥了的乾闼婆有关,是因为他看到了乾闼婆眼下所中的毒。这种毒使得她的内力散在四肢五脏,难以归还到丹田,故而她现在就算醒了,也无法运功,便如同一个武功尽失的废人。
可是同样的情况若是放在荆天留的身上,或许就会成为一种优势……
包恕琪有板有眼地为荆天留等人分析道:“荆兄弟天生丹田被毁,致使他丹田无法运气,是以所有人都认为他无法修炼内功……”
“没错啊,”李弃歌说道,“莫非这种想法错了?”
“之所以世人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丹田乃是经脉之源,也是内力运转的要冲。”包恕琪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身上比划着经脉走势,说道:“但是源头并非是唯一的,丹田若是毁了,换一处要冲难道不行么?”
王维听了这话,眼前顿时一亮。他见多识广,知道包恕琪这种想法并非是天方夜谭,于是出言问道:“你的意思是……天留体内经脉中,尚有其他地方可以提气运功?”
“本来晚辈也觉得不太可行,”包恕琪转身来到榻前,指着晕厥的乾闼婆说道,“可是这妖女中的毒给了晚辈一个提醒!四肢五脏,丹田百脉,这些都是我们躯体的组成部分,那么将内力流转于四肢之内,不也是一种修行内力的方法么?”
“用四肢修行内力……”荆天留本人也颇为惊讶,但是心中尚有忧虑,说道,“咳咳……那怎能比得上用丹田修行来的快呢?何况四肢的经脉狭窄,能运起的内力只怕也有限的很吧?”
“的确,这个道理对于我们这些常人来说,自然是没错……”包恕琪听后,神采飞扬地解释道,“但是荆兄弟你与常人不同!你的四肢筋肉从幼时便开始磨炼,体力也是打熬了二十年,若能日后能辅以药材调理,你的四肢经脉可以比常人强韧三倍有余!”
“如此说来……”王维说道,“倒真是有这个可能!只是后天用药物调理的话,会不会对身体有所损害呢?”
“这个晚辈还说不好……”包恕琪道,“常言道‘是药三分毒’,晚辈只是从筋肉强度上考虑,这才有此猜想,至于使用药物会不会对身体有害……”他仔细想了想,仍是微微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件好事,咳咳……”荆天留笑道,“若是能让荆某修习内功,受多少罪都无所谓!你现在就开些药吧!”
“荆公子先别急着下定论,兄弟我现在只是有此猜测。用四肢筋肉来运行内力,多少有些困难,而且并无前例可循。”包恕琪笑道,“你不妨先跟着王维前辈学些运气之法,试试能否达到积蓄内气的效果。”
“说的也是……倒是荆某太心急了。”荆天留挠了挠头道,“此事困扰了荆某二十年,如今突然有了转机,这才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
世间万事万物充满了巧合,若不是苏行哲与安禄山均想暗害李弃歌,乾闼婆也不会阴差阳错的中了“抽薪散”;若不是她因中毒失去内力,包恕琪亦不会想到这个主意,所以世上之事,真是难讲得很。
且说莫盈姿狼狈不堪地逃回到安府,连背上的伤都顾不上除了,带着内伤,直接跑到了紧那罗的房中。
那紧那罗只道此番万无一失,正与摩?罗切对弈,此时莫盈姿急匆匆地冲进房门,他却头也不抬地责怪道:“徒儿!就算大事已成,也用不上如此焦急,你的养气功夫还是没练到家啊!”
“你师父说的对,要‘喜怒不形于色’,这样才是办大事者应有的风范!”摩?罗切轻轻落下一子,顺着紧那罗的话说道。
“师父!师伯落到他们手里去了……”莫盈姿喘着粗气,说道,“出了大事了!”
“什么?!”紧那罗和摩?罗切听到这话,几乎同时站起,桌上的棋盘也被打翻,棋子散落一地。
“徒儿,你再说清楚些……到底是怎么回事?”紧那罗急忙问道。
“我和四师伯打听到,李弃歌往太白居去了,所以……”莫盈姿便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只是杀人换酒一事却没有讲,因为在莫盈姿看来。那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若不是半路杀出来个弹琵琶的老头子,我们早就得手了!”
“这人到底是谁?”紧那罗问道,“老八,我们师兄弟里,只有你和六师兄二人,长年在中原江湖上行走,你可知此人是谁?”
“弹琵琶……”摩?罗切疑道,“长安城中,单凭内力能与师姐抗衡的人的确不少,但是能以琴音克制她的,却屈指可数!”
“师叔!你知道那人是谁?”莫盈姿急忙问道。
“知道是知道,可是他在城外隐居已有近三年了,今日若不是你提起,我几乎忘了这么个人……”摩?罗切说道,“而且若当真是他,事情就棘手的很了。”
“棘手?他武艺很高么?”紧那罗问道。
“不算顶尖高手,但是单凭我一人,不是他的对手。”
“那就好办了,你我二人联手,不怕他不放人!”紧那罗道,“大不了,将他连同李弃歌那小子一起收拾了!”
“唉!棘手的不是他的武艺,而是他的身份。”摩?罗切摇头叹道,“此人就算不敌你我,也绝不会坐视李弃歌身处险境,而袖手旁观。只因他是那李青莲的至交好友,如今故人弟子有难,此人决计不会退让!”
“无论如何,也得试一试!”紧那罗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如今师姐她生死未卜,你我二人不能坐以待毙吧?”
“也罢,明日我等去一趟尹家,无论师姐她是生是死,总也得探听一二,”摩?罗切说道,“另外将此事禀报安禄山,让他调几名家将,随我们一同前去!”
“师父、师叔!”莫盈姿问道,“尹府我们自然是应当去,可是现下我们投鼠忌器,若是那李弃歌提出什么无理要求,又当如何?”
“就算有什么要求,那也是他安禄山的事!”摩?罗切说道,“大师兄当初只是答应他,让我等来保护他的安全。如今前前后后牵扯出了这么多难事,他姓安的想置身事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摩?罗切刚说完这话,门外便走进来一人,身材肥大,正是安禄山。
“呵呵呵……先生说的哪里话?”安禄山边笑边说道,“安某什么时候打算置身事外了?你们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就是了!”
紧那罗和摩?罗切对视一眼,奈着性子说道:“安将军,并不是我们师兄弟有什么奢望,您在一年前已与我们大师兄商议过了……”
“没错!”安禄山点头道,“那二位为什么还在此抱怨安某啊?”
数年前,安禄山不断进贡邀宠,与李林甫狼狈为奸,地位也水涨船高,行事渐渐肆无忌惮。近两年来,其反意日益明显,于是许多李唐忠臣便请来江湖中人,想刺死安禄山,一了百了。
安禄山在经历了第一次刺杀后,侥幸不死。思前想后,便找到了西域大梵天宗头上,这一宗门与中原武林素有纷争,此时也想借机侵占中土,双方当时一拍即合,由梵天宗派出高手,保护安禄山的安全。但日后安禄山若是成就大业,也需封大梵天宗为护国宗教。
“安将军,如今发生的许多事,早已超出了我大梵天宗的行事范畴,您若是不肯多付出些,我们也只好返回西域了……”紧那罗不无怨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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