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交叉骨以为他在怒吼,但事实上并没有。
因为下巴的重伤，他只能发出细细的呜咽声。
在他眼中，他正在遭受被洗脑的士兵所遭受的痛苦,就和杰森所说的一样。
杰森起身，冷眼看着他。
其他人的战斗,也差不多快要结束。
好在布鲁斯准备的东西足够多，活捉这么苛刻的条件,他也成功完成。
最后,所有人被洗脑的士兵都被打倒在地。
“接下来该怎么办？”托尼问。“这些人太危险了，我认为最好交给神盾局，起码还能看住他们。”
“不，托尼…”史蒂夫条件反射地反驳,但随后他抿了抿唇,解释道。“神盾局并不像我们所想的那样安全。”
托尼耸耸肩：“那就交给军方。”
史蒂夫仍旧摇头。
“这些人能力非凡,如果交给军方，他们多半也只会沦落成被军方利用的武器,托尼。”
托尼翻了个白眼：“别跟我说你想带着他们,这些解除洗脑的就算了，那些还是洗脑状态下的士兵呢？你能保证他们醒过来不会攻击其他人？再者说,你自己可还是背着通缉令呢队长。”
史蒂夫看向杰森,眼神里带着祈求。
杰森耸耸肩：“我本来就打算这样做。劳驾,给我点私人空间好吗？”
托尼耸耸肩，带着其他人暂时离开。
布鲁斯却因为好奇回头看了一眼,他总觉得，好像在某一瞬间看到了那位名叫莉莉的女孩变了个模样……
也不知道杰森做了什么，总之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其余的士兵也都恢复了正常。
他们眼眶通红,好像看到了什么伤心的画面。
托尼好奇地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杰森耸耸肩：“只是让他们看到一点回忆，仅此而已。”
托尼对这个理由不置可否，他看向史蒂夫：“决定好怎么处理了吗？你不可能带着他们的，史蒂夫。”
“托尼…”史蒂夫纠结地皱起眉。“他们…”
“事实上，我们并不打算采取你们两个的意见。”
史蒂夫看向说话的人：“是你。”
那人友好的笑笑，表情温和，眸中却装着痛苦。
杰森在这时候凑上前，好奇地问：“你是史蒂夫手机里的幽灵先生，对吧？”
那人点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只记得自己睡了很久，我一直在做梦，不好的那种，我无时无刻不感到痛苦。直到前段时间，我才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并且能通过史蒂夫的手机和他交流，不过我也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说着，他看向史蒂夫：“谢谢你，队长。”
史蒂夫摇摇头：“是我该感谢你。”
“我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先前的记忆也很模糊，但我到你身边后就
决定，一定要带你找到我们，结束掉我们的痛苦。”说着，他的眼中泛起泪花。“说起来，我们还是利用了你。”
史蒂夫微笑着摇头。
所以说，是这个人的强烈愿望让他的灵魂到了史蒂夫身边？
短暂地变成真正的恶魔，杰森能看到的更多，所以他看见了男人的灵魂和史蒂夫灵魂的联系。
“也谢谢你，莉莉，还有你的朋友红后。”男人看向杰森，感激地说道。“如果不是你和红后，我恐怕要让史蒂夫多次陷入危险中。”
杰森耸耸肩：“不用谢，也许我这次出现的任务就是为你达成心愿。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摇摇头：“我们不想再提起曾经的名字，抱歉。”
杰森抿了抿唇：“我理解。”
“所以你刚才说的，不采取我们的意见是什么意思？”托尼在这时插嘴。
男人缓缓回答：“我们会隐居起来，不再和其他人交流。我们知道自己的力量会让军方忌惮，同样也会引来他们的觊觎，我们不想再沦为他人的武器了，那滋味很不好受。我们每一次接受命令去杀人的场面，每晚都会梦到，那些人的姓名，我们也会时刻铭记。”
男人垂头，眼神痛苦：“我们不是没有过片刻的清醒，可是一旦清醒迎来的就是更大的痛苦，被困在电椅上，被迫回忆自己杀人的场景，那是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托尼眼神闪烁，却没有说什么。
“如果是之前，也许我们会选择自杀。”男人苦涩地勾起嘴角。“但现在莉莉为我们解除了控制，我们想自私地活下去。因为洗脑词仍然会对我们起效，所以我们打算找个远离人类的地方居住，至少那个地方没有人知道九头蛇的存在。”
这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对各方都是。
“我们在这里分离吧，”男人说道，他身后站着二十多位士兵。“我们接下来的行程，不想任何人知道。”
史蒂夫看了眼托尼和蝙蝠侠，他们两个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史蒂夫：“再见，祝你们好运。”
他们不会再探究这批人的行踪，从此，他们会消失在这世界上。反正他们原本的身份也被九头蛇抹去了，索性就当一群幽灵在这世界上游荡好了。
“你知道那几乎匹敌一支军队对吧？”托尼喃喃道。“而且还可能被再次控制沦为他人所用。”
“这点我想你不用担心。”杰森蹲在地上，说道。“伟大的蝙蝠侠先生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史蒂夫扭头看着蝙蝠侠。
布鲁斯一如既往地沉默，没有做任何解释。
托尼倒是了然地挑眉：“你给他们安定位器了？”
布鲁斯依旧沉默。
众所周知，布鲁斯的沉默约等于承认。
所以当然没错。
他可是布鲁斯的罗宾，别人不了解他的小习惯，杰森还能不了解吗。
估计在那个男人出来的
时候就给他装上了定位器。
布鲁斯：“只是以防万一，不会有其他任何人知道他们的位置。”
杰森挠挠头，说道：“其实倒也不用这么警惕，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虽然我让他们清醒了过来，但是他们的痛苦并不会因此减少半分。”
杰森：“我让他们看到了痛苦的回忆，正是因为那份痛苦他们才会清醒，也因此再解除洗脑过后，痛苦会更深刻。他们有可能每晚都陷入自己杀人的梦魇之中。”
众人沉默了。
杰森垂下睫毛：“抱歉，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史蒂夫微叹口气：“没关系，哪怕幸运地摆脱了控制恢复意识，也仍然会陷入痛苦中的。”
托尼再度沉默。
他知道史蒂夫指的是谁，那个害他失去了自己父母的从犯。
只是这一回，他没用刻薄的语言喷洒毒液，只是沉默。
今晚的沉默，似乎格外的厚重。
“咳，所以这两个人怎么办？”杰森主动转移话题。“交叉骨肯定是要交到军方的，他可是战犯，希望军方能给他个公平的处刑，而不是想着得到他身上的好处吧。”
托尼：“…我会保证这一点的，小姐。”
“那我呢？”尤金·朗伯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拜托，不要让我进监狱，我真的只是个技术人员，我是被胁迫的。”
“嘶……说起来，”杰森踱步来到尤金·朗伯身边，“新型药剂是你带领团队研究的吗？”
尤金·朗伯僵硬点头：“那些资料都被毁了！我发誓！再没人知道怎么制做洗脑药剂了！这些…这些样品，我现在就毁了！”
说着，他就要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杂碎。
“诶，先不用这么着急。”杰森阻止了他。“我想问的是，既然你都能研究出来这种东西，那么反过来，稳固精神的药你是否也能做出来呢？”
尤金·朗伯发愣：“不…不知道…”
杰森：“这样啊，那就只好送你进监狱了。”
尤金·朗伯：“不不不！我会尽全力的！真的！我可是个天才！反过来研究而已！我可以的！”
杰森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腿：“那就拜托你了。”
杰森又看向史蒂夫：“我想政府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撤销你的通缉令，不如你在这里看着这家伙？”
史蒂夫点头，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眼前这人，也许是那些士兵能安心度日的最后的希望。
“那你呢？”布鲁斯开口道。“你又要消失？伟大的先驱团使者？”
杰森苦涩一笑：“对，我的时间快到了，就不继续陪着各位了。”
史蒂夫微皱起眉：“莉莉…”
杰森冲他摇摇头，故作神秘地说道：“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的，史蒂夫。”
布鲁斯看起来还想问什么，但杰森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直接结束现实世界的休息，去到了联合休息大厅。
布鲁斯看着杰森消失的地方，微蜷起手指。
托尼抚上布鲁斯的肩膀：“既然他们都说会有那么一天的，就等待吧，至少小红帽还是不骗人的。”
布鲁斯耳边再次回想起那些所谓的先驱团的使者说的话。
不要探索，不要询问，否则世界会崩塌。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动荡，转而看向史蒂夫：“这次只会我们两人单独的行动，不会暴露你的位置。”
史蒂夫：“多谢。”
两人准备离开，史蒂夫忽然叫住托尼。
史蒂夫：“托尼，你的盾牌。”
他将盾牌递了过去，托尼看着那面星盾良久，没有接过。
托尼：“我父亲将他送给你了，我会尊重他的决定，再者那么大一块盾牌放在我的实验室里也是占地方。”
说完，他启动机甲，抱起布鲁斯离开。
史蒂夫握住盾牌，弯起了嘴角。
另一边，杰森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轻呼出口气。
他还是害怕在布鲁斯面前露馅啊。
躺在柔软的床上，杰森合上了眼睛。
他准备在自己的卧室里待到副本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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