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自请废除太女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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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轩辕墨的目光，端木汐回眸，对上一双如云如雾的深邃眼眸。

四目相对，在这一瞬间，仿佛时间停止，两人的眼中除了彼此再无其他。

“咳……嗯……“看着两人那痴缠的目光，皇甫沧漆黑的眼眸微闪，手握成拳放到唇边轻咳两声。

听到皇甫沧的轻咳声，两人同时别开脸，端木汐的小脸染上飞霞，低垂着双眼不敢再往轩辕墨那边看一眼。

而轩辕墨也是俊脸微微发红，只要一想到她娇羞的样子，他就感觉一阵莫名的燥热。

皇甫沧看着端木汐那小女儿姿态，暗暗叹了口气，漆黑的眸子再次扫向轩辕墨。

“既然汐儿喜欢你，那你这孙女婿，朕就认下了。不过这婚礼不能办在白虎，必须办在青龙。所有成亲的东西青龙那边都准备好了。明日你就和我们一起启程回青龙。“

威严的语气根本不是和轩辕墨商量，而是不容拒绝的决断。

皇甫沧话里的意思在场所有的人都明白，两人的婚事他同意，只是端木汐不能嫁到白虎。

端木雪暗暗撇了撇嘴，父皇还真是会自作主张。什么婚礼必须办在青龙？汐儿是他们朱雀的太女，婚礼自然是要办在他们朱雀，怎么能办在青龙？

虽然心里不赞同皇甫沧的话，但端木雪并没有开口。她知道现在的重点不是婚礼该办在青龙还是朱雀，而是不能让婚礼办在白虎。

看着皇甫沧，轩辕墨琥珀色的眸中一道危险的光芒一闪而逝。他这是在命令他吗？活了几十万年，还从没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他是第一个。看在他是她爷爷的份上，他可以不计较。

轩辕墨桀骜不驯的眼神，让皇甫沧的心底窜起一阵怒火。这小子，这是什么眼神，要不是看汐儿喜欢他，他才不会接受他做孙女婿。

两道犀利的眼神相撞，两股气流无形地厮杀着。一瞬间风起云涌，一股凝重的气氛瞬间在整个御书房蔓延开来。

看着两人无声地厮杀，最焦急的是端木汐。他知道爷爷是舍不得她远嫁，而阿雪现在又失去了记忆。他们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她真的不希望他们两人闹得不愉快。

感觉到空气中的气压变低，轩辕烈的额上沁出了一层冷汗。

这臭小子，要娶人家孙女，还不放低姿态，说些好话，怎么好把气氛弄得这么僵，他到底还想不想娶人家孙女啦！

使劲地给自己儿子递眼神，可是那小子却根本没有往自己这边看一眼。无奈轩辕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挡在两人中间道，“青龙国主，这明日就要成亲了，临时换地方怕是来不及了吧！“

皇甫沧闻言犀利的眼神移向轩辕烈，黝黑如潭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来不及，那就改日子。“

生硬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悦。要不是汐儿认定了他，他一定会直接取消婚礼。

皇甫沧那带着怒气的话语让轩辕烈的身子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看到皇甫沧生气，端木汐赶紧上前安抚，拉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爷爷，您先别生气。“端木汐一边为皇甫沧顺着气，一边抬起水眸瞪了轩辕墨一眼。

接收到端木汐的眼神，轩辕墨立刻心虚地别开脸。

端木汐一下下的温柔抚顺，终于让皇甫沧的气消了一点。抓住端木汐为他顺气的小手，软声道，“汐儿，我们不嫁这小子，跟爷爷回家好吗？“

轩辕墨闻言，心中一慌，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端木汐。他怕听到她答应，他怕她会离开他，他怕她从此从他的世界消失。只要一想到他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他就开始心慌，开始烦躁，甚至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忽然间，他明白了他对她的感情。这就是喜欢吧，想不到从不在乎男女之情的他，也会喜欢上一个女子。

看着皇甫沧那近乎哀求的眼神，端木汐的心猛地一疼，心中再次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内疚和自责，深紫色的眸子里也蓄满了泪水。

她好想说“好，我们回家。“

可是她不能，她还不能跟他回家，她必须帮助阿雪恢复记忆，她不能丢下阿雪，就这样离开。端木汐直直地跪下，那“砰“一下的跪地声，听得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是一疼。

“汐儿……“几道焦急的声音同时响起。

轩辕墨也是一下冲到端木汐身边，想要拉起她，又觉得不合适，极力克制着想要抱她离开的冲动，心疼地别过脸，不忍再看。

“汐儿，你……“

皇甫沧吓得赶紧去扶端木汐，可端木汐却是不愿起身，俯身给皇甫沧磕了一个头，哽咽道，“爷爷，对不起。“

再抬头时，端木汐已是泪流满面，

看到端木汐流泪，皇甫沧的心疼地心都要碎了，眼里也隐隐有了泪光。

“汐儿，快起来。“皇甫沧一边说着，一边心疼地伸手去扶端木汐。

端木汐摇头，仍是不愿起身，对着皇甫沧道，“爷爷，汐儿有话说。“

“起来再说。“皇甫沧仍在坚持着，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女这样跪着，他心的就像被针扎一样，一阵阵的疼。

看着这样心疼自己的爷爷，端木汐实在不忍心说出后面的话，眼眶中的泪水，落得更急了。

“汐儿，别哭了，哭得爷爷心都要碎了。“皇甫沧满脸心疼地抬起衣袖，笨拙的帮端木汐擦着眼泪。

爷爷……

端木汐闭上眼，再次俯身磕了一个头，哽咽道，“爷爷，汐儿自请废除太女之位。“

哽咽的声音中带着不忍和自责。

“你，你说什么？“皇甫沧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

震惊的不只是皇甫沧，在场所有的人都被端木汐的话给震惊了。

端木雪和皇甫澈心疼地看着端木汐，知子莫若父母，知道她是铁了心要嫁给轩辕墨那小子了。

轩辕烈也非常震惊，他没想到她会自请废除太女之位，这是有多大的气魄啊。她真的是一点也不把这翰天大陆人人争抢的权力和地位看在眼里。墨儿的眼光确实不错，她是个值得去爱的女子。

轩辕墨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有些开心，开心她能为他留下来，有些心疼，心疼她为他付出的一切，有些愧疚，愧疚自己当初提出让她出嫁时，根本没有为她考虑过。现在想来，娶和嫁也没那么重要了，只要是能和她在一起，怎么样都无所谓。

“爷爷，汐儿想要嫁给阿雪。以后汐儿嫁到白虎，实在不便再担任太女之位，所以自请废除太女之位，请爷爷成全汐儿！“端木汐说完流着眼泪，再次俯身磕头。

爷爷，对不起。端木汐微垂的眼眸里满满都是自责和愧疚。

看着自家女儿，皇甫澈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如此的执着，如此的不顾一切。他理解她，也支持她，只是苦了父皇，又要重新经历一次这种痛苦。

“你……“皇甫沧看着端木汐有些摇摇欲坠，漆黑的眸中闪过痛苦之色。这孩子和她的父亲一样执拗，也一样痴情，没想到十六年前的事再次发生了。

看着摇摇欲坠的皇甫沧，端木汐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看着这样的端木汐，轩辕墨心疼快要窒息了。他上前半跪在端木汐身边，把她轻轻拥到怀里。

端木汐在轩辕墨怀中无声的哭泣，滚烫的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也灼痛了他的心。

转身面向皇甫沧，轩辕墨双膝跪地，看着皇甫沧的眼睛认真道，“我会对她好的，请爷爷成全我们。“

简简单单的话，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真诚。

端木汐诧异地抬头看着轩辕墨，他如此傲然的一个人，竟然为了她下跪求爷爷成全。

皇甫沧瞥了眼轩辕墨，见他眼里已没有了刚刚的桀骜不驯。有的只有真诚，还有浓浓的心疼。是因为汐儿吧，他才勉强放下自己的傲然，对他低头。

“起来吧，朕成全你们便是了。“

轩辕墨闻言，扶着端木汐起身。

皇甫沧看着满脸泪痕的端木汐认真道，“成亲的事，爷爷可以成全你，可是这废除太女之位的事，爷爷不会答应。不管你是在白虎还是在朱雀，你永远都是我青龙国的太女。“

“爷爷……“端木汐闻言惊讶地抬头看向皇甫沧。

“别说了，朕意已决。“他当初看好她，不仅仅是因为她契约了他们青龙国的青龙神兽，还因为她自身的气质和修养，还有那雷厉风行地处事方式都是他所欣赏的。她是最合适的帝王人选，甚至比当年的澈儿都合适做皇帝，他的选择不会错。

端木汐满脸动容，她知道爷爷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有多艰难，当初立她这个外姓孙女，本就已是费尽心机了，如今又变成出嫁了的外姓孙女，就更是艰难了。虽然他是青龙国的皇帝，有权利决定储君的人选，可是青龙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的，他还要安抚百姓，安抚朝中的文武百官，还有他的皇子皇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