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说道此处,脸上红云骤起,红烛掩映下,竟添了三分姿彩,她那起酒壶,为男子斟了一杯酒,又接着梳理,举止十分贤淑。
“虽然离开了父亲,但是心中却是无比快活,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是快活的,每晚就寝,我都拼力张开眼睛,不敢入睡,生怕睡着了,一觉醒来原来是梦一场,以前我不拜菩萨,和你一起后,每天早晚清香一注,若非菩萨庇佑,如何会觅得如意郎君,你一直都迁就我,疼我,从不对我发脾气,皇宫美女如云,你都不看一眼,你说想学习父亲的奇门之术,我便教你,你说想用哪一种药,我便马上为你配置,你说什么,我都应允你,甚至你让我去死,我也欣然接受”
“乓”男子手中酒杯跌落地上,“娘子,我们就寝吧,不要再说以前的事啦,以后大把时间去说”
少妇弯下腰,拿出手帕,将酒杯碎片一块一块的放入里面,包好,放在桌子上,又继续为男子梳头。
“那天你也是为我斟了一杯酒,不要说酒,就是毒药,只要是你斟的,我也喝,那杯酒就是第一滴红颜液”
“咯”窗边传来响声,但屋里二人并无理会。
“自古红颜多薄命,宫中勾心斗角,很多妃子离奇死去,便是此物之功,此物用监督书和马钱子汁液制成,无色无味,这样的份量,大概三月,便能另一人悄然死去,我又岂会不知道,但蓝郎你要我死,总有原因,我便依你,所以每天都喝一杯酒,就是你忘记了,我也会自己喝”
南宫少游心中一震,他自然知道箭毒树,在边疆,有一种树,汁液见血封喉,将士用来涂在箭上,造成毒箭,此刻他越听越心寒,特别是那少妇娓娓道来,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当日你让我制龙涎散,但我知道樊紫竹从极寒之地带回来了雪花草,龙涎散是可以令男人更加强健,但它和这雪花草可以制成极阴毒的和合散,只要男女二人吃了,便会丧失理性,无论是父女,师徒,兄妹,或者得到高僧,出家尼姑,均会和合欢愉,共-赴-巫-山,那****听得你和樊紫竹商量说要将各派高手引来雨花村,便猜得一二,你要用此丧尽天良的药散要挟天下英雄,特别是少林,峨眉,恒山,这些出家之人,要是给你败坏了名节,是何等的歹毒,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意欲何为,我不愿意这样做,不是因为我有什么侠义心肠,而是为了你,你做出此等事,难道不会传出去,你还能活命吗?”
南宫少游听了,吓出了一声冷汗,江湖中人重名声而轻性命,假如各大门派的一流好手,均做出此等有歪伦理的事情,整个武林将是一场浩劫。
男子一把推开少妇,冷笑道:“既然你知道了,却要如何?”
“蓝郎,你知道,我的心一直在你那,就算你让我死,我也心甘,但我死后,父亲一定替我报仇,不说你能否胜得了他,但他的师弟是医神程忱,程忱的知己好友是宋子休,宋子休的徒弟是南宫少游,冷依依,沐翼云,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强手,你即使有天大本事,斗得过他们吗?所以我死后,你须得隐姓埋名,方可有一线生机。”
“哼,此刻,你命便在我手上,只要你肯配制龙涎散,我便令樊法王拿解药给你”那男子脸上蒙一层灰影,杀气突显。
南宫少游暗运真气,想着那男子只要一出手,他便立刻营救。
少妇留下两行热泪,道:“蓝郎,你还是不懂我的心,我是在救你,自己的性命在茅屋时早已交于了你,离开父亲时,便是你要我生,我便生,让我死我便死,难道你竟对我没一点情意?”
“哈哈哈”男子仰天长笑,“我白象王蓝道心论才智可比留候,武侯,论长相胜过宋玉潘安,最后委身于你,却是何为?就是想着你有一身医术,而制毒本事惊人,而且懂得奇门之术,你知道吗?每日要跟你同床共枕,我是何等的难受,还要对你强颜欢笑”
少妇用手抚住胸口,脸色苍白,表情痛苦万分,长大嘴巴想哭,但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她跪在地上,凄然道:“父亲,你是对的,但孩儿不甘心”
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南宫少游在屋顶听得柔肠寸断,双手运力在屋顶一压,“乓”屋顶立刻穿了一个大窟窿。
一招“白雪色晚”迎头便击向蓝道心,蓝道心听得屋顶一响,一股劲风由头顶袭来,立刻一招“霸王举鼎”双手向上一击。
“乓”一声巨响,南宫少游在半空连续打了两个筋斗,他知道此人并非泛泛,马上向斜处飘出,想站稳脚跟再与之缠斗。
蓝道心跟他掌力一接,心中大骇,自己功力之深厚,除了皇上在这皇城内绝无对手,刚才与之对了一掌,虽说打个平手,实质是自己输了,来人是身在半空,自己却以实地作依靠。
他正想问来人是谁,突然一股劲力从窗外击来,他马上又跟来人接了一掌,心中更是震撼,为何会两名与自己不相上下的高手会同时出现。
“爹爹!”少妇扑向从窗外进来的那人。
南宫少游一早料到,也不于理会,“侵陵雪色”,“冰爽夜除”,“冬领秀寒”一连三掌击向蓝道心,蓝道心心中惶恐,一对一的,他并不害怕,但是在圈外还有一名高手虎视眈眈,使得他心神大乱,差点给南宫少游击中。
但身上衣服却被抓中,半边身体裸露,狼狈不堪,“南宫少游,我们一起合力,杀了这魔教恶贼”
“道长,你女婿是魔教中人?”
“呸,你再乱讲,我先杀了你再杀他”道长大怒,“你没听他自称白象王吗?茅子元坐前三王,孔雀王,彦布袋,朝天王樊紫竹,白象王蓝道心”
“好,我们合力杀了这魔教恶贼”
蓝道心心中惶恐万分,对一个南宫少游已经吃力,还要加多一个道长,更是抵挡不住,想要逃脱,但如何做得到?
“乓”他左肩中了南宫少游一掌,冰寒入骨,眼看道长一掌从头顶击下,他在地上一滚,滚到少妇身后,已他三元教法王至尊,竟然使出如此低下的招数,实在是比死更难受。
他脸上一片苍白,道长一掌又击到,少妇一把搂住蓝道心,“爹爹”
道长一声长叹,垂下了手,少妇哀求道:“南宫大侠,请看在程师叔脸上,饶了我夫君吧”
本来如果她说看在道长脸上或者他师父脸上,他都照杀不误,师父和道长也不会怪他,但说到程忱,他立刻想起慕容霏霏,也是长叹一声,“蓝道心,你走吧”
蓝道心站起来,铁青着脸,突然在少妇后背猛踢一脚,身体随即飞出窗外,“奸徒!”
南宫少游大怒,飞身出去,却哪里还见得了他的身影,待回到屋子里,少妇正伏在他父亲怀中,气若柔丝道:“爹爹,你可否答应女儿,不再找蓝郎寻仇,女儿便死而无憾。”
道长眼泪落在女儿身上,看着女儿脸色苍白,只剩这么一口气,只得点头答允,让她安心离去。
少妇看得父亲答允,露出了微笑,“南宫少侠”
南宫少游道:“姑娘,我不可以答应你不杀他!”
少妇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沓书信,递给了南宫少游,轻轻对着窗外道:“爹爹,蓝郎长得真是好看”,说罢便倒在父亲怀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