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游也懒得理他,径直走向那宫殿,走了几步,转念一想,其实听他说了岛上的来历,兴许会有营救霏霏的办法,立刻转身倒回。
老人本来满脸失望之情,在他返回时喜形于色,走上两步,挽着他的手,如获至宝,深恐这人离去,可能到死那天也不再有人跟自己说话。
他拉着南宫少游坐在河边,从旁边的篮子里拿出一壶酒,一碟火腿,南宫少游一手将酒抢过来,闻了一下,“好酒!”
“哈哈,这里的藏酒比皇宫内院的都好,其实什么都比那宋国皇宫的好,不然怎么会有一百零七名武功高手甘愿在这卖命,而无论自己武功多高也只有一个代号。”
南宫少游点点头,那就请老丈将这刺客岛的来历向晚辈指点一下,老人听到他开口求教,更是欢喜,便滔滔不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在战国时期,游侠聂政,深感严管子知遇之恩,士为知己者死,便去刺杀韩相侠累,一人仗剑,直入相府,以白虹贯日之势,将侠累击杀于阶上,继而格杀相府高手数十人,因怕连累跟自己相貌相似的姐姐聂荌,遂以剑自毁其面,挖眼,剥腹自尽。
相府中人将他尸体放在闹市中,让百姓辨认,以求找出凶手,姐姐聂荌不理安慰,于闹市中伏尸痛哭,说道:“聂政英雄,岂可因我而埋灭他的英明,今日当以我之死,换取他万事留名!”
说罢大呼三声“天啊!”,便悲痛而亡,闻着无不动容,最后韩王深感聂氏姐弟的侠义,也不再追究。
时,聂政已经有后人,只是年幼,聂荌也已将聂家的“白虹剑法”授予自己的一对子女,她的子女抱了聂政的后人,和聂家村众人出逃,隐世避祸。
聂荌的子女因害怕暴露身份,害了聂政后代还有全村老小,便从此不再显露武功,及年老,不想聂家剑法从此失传,便进了韩国,盗了聂荌和聂政的尸体,在隐居的地方埋葬,并且铸造了人塑像,将“白虹剑法”分为两部,分藏于两塑像之上。
而且隐藏得十分巧妙,先用药水将剑法写于塑像身上,写完字迹便隐退,须得要特制的药水淋在其上,方可显现,而且若然淋上的药水有一丝成分不对,塑像上的字迹便从此湮灭。
而制造药水的方子连同白虹剑分埋于聂荌聂政的墓中,到聂荌的女儿去世后,儿子又恐怕塑像上的药水效用会随年代而褪去,在临死前又分写了上下两部剑谱,藏于母亲的墓中。
这事过去千年,聂家村仍然有延续,隐身于轵深井里,在五十年前,聂家村一对兄弟,酷爱收藏古物,经常在外奔走,盗了不少古墓,那天夜里,二人在家喝酒,正喝到兴处,弟弟突然道,“哥哥,听说我们聂家祖宗的墓里藏有白虹剑,这把剑千古留名,真想拿出来看看,每当想起,心里总是痒痒的!”
“兄弟,哥哥,何尝不是,只不过祖宗之物,盗出来恐防不好。”
“哥哥,我们只是拿出来,好好把玩十天半月的,再放回去,一来没有对祖宗不敬,二来也解你我心中那股憾意。”
两人一拍即合,当夜便盗了聂荌和聂政的墓,果然取出白虹剑,而且得了剑谱,弟弟提议,反正是祖宗的剑法,练练无妨,兄弟二人盗墓做的是赔命的勾当,有点武功防身也是好的,两人也不贪心,一人拿了半部剑谱便练习起来。
剑谱内也藏有内功心法,二人练就好,在江湖上行走,竟然无敌手,居然成了一代剑豪,有了声望,便不再做盗墓的勾当,奈何聂家祖训,聂家后人不得扬名于世,不然定会子孙灭绝,两人也不敢违背,哥哥也深感当年的罪过,提议一起回到村里隐居。
弟弟已经被花花世界所迷乱,便一人独自离去,到了东海一个小岛,苦练剑法,还聚集了几十高手,成立了刺客组织,在江湖上留有联络人,但凡出得起钱的,他便派人刺杀,有了钱,岛上生活极尽奢华,锦衣美食,而且每年都有新的美女服侍,更是俘虏了不是豪杰的心,甘于卖命。
在这岛上,只有岛主才知道个人的来历,大家都以代号相称,岛主以下便是二当家,一直到现在的一百零八当家,程忱死后,便为一百零七。
刺杀时也只可以岛上功夫,以免泄露行踪,岛主按各人等位,传授剑法由二十招到五十六招不等,也只有岛主懂得全套六十招,还有内功心法,但他总是担心有朝一日会被发现,或是朝廷来讨伐,或是江湖上黑白人物联合来攻打,也是难以应付,所以一直想去盗取哥哥手中的半套剑法。
哥哥深知弟弟的为人,一早将剑法烧毁,而且将两张药水制炼的方子深深隐藏,现在已经是弟弟的儿子做了岛主,将聂政的塑像抢了回来,也请到医术高明的二当家来加盟,可惜二当家费了十年功夫仍然无法破解,而且在三十年前偷偷离去,更是破解渺茫。
这三十年来岛主也是费尽心思,经常闭关冥想,自己也亲自进入中原,但也无法得晓方法,最后经常派人去轵深井里,可即使杀了那里许多人,也是枉然,始终得不到那药方,也是四处派人寻找二当家,二十年来毫无结果。
南宫少游听完,不禁感慨,“那聂荌果然是女中豪杰,其豪气不再聂政之下,哎,其实不单只那弟弟可恨,做哥哥的也是小人,真当侮辱了聂家的名声!”
说罢,将手中酒壶向着小河一倒,叹道:“古人云,忠魂化碧,这条河便像碧玉一般,晚辈南宫少游,便借老丈的酒,祭奠聂荌,聂政两位侠客,聊表仰慕之心!”
“好,我也祭奠一下!”,老人接过酒壶,学着南宫少游的样子,向着小河倒下美酒,然后自己大口喝了两口,又递回给他。
南宫少游拿起酒壶一饮而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