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游的话语冷冷的,比这凄凉的夜晚还要冷,灵儿也不知为何,在这男人身边总是勇气倍增,南宫少游递给她一把匕首,她慢慢的走向那男人。
男人的脸充满恐惧,大声喊道:“黑尊者,大家都是幽冥教主的教徒,你不能看着我被外人杀!”
“我不是南宫少游的对手,爱莫能助!”黑无常冷冷道。
南宫少游拿起酒坛,猛喝几口,然后递给灵儿,灵儿也喝了几口,将酒坛一扔,酒花四溅,她手中匕首一挺,那男人胸前飞溅出一条血柱,一位灵动单纯的女孩,一位手中提着尸首的男人,场面十分的骇人。
南宫少游将尸体一扔,仰天长啸,灵儿看着这位如野兽般的男人,看着他脸上那条疤痕,却是柔情万丈,拿出手帕,替他抹去脸上的血迹。
“各位朋友,既然来了何不一起出来呢?现在已是子时,该是野鬼游魂的世界啦!”南宫少游朗声道,声音不大,却震得人人的耳朵发响。
黑夜里,长街上突然站了几十人,便如鬼魅出现一般,这些人手中抛洒着纸钱,就像是送葬的队伍。
为首的是两名五十来岁的汉子,不见他们移动脚步,却是越来越近,这等功夫也是极为罕见。
两人走近,后面的几十人目无表情的站在后面,这两人长得十分诡异,一人脸上划了两条疤痕,刚好成一“十”字,从两个眼角前,交叉在鼻子上,到下巴止,另一人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的肉,便如骷髅一般,偏偏身体肥胖,便如将一个瘦人的头移解接到胖子的身体一般。
黑无常范无救连忙上前对着两人行礼,然后道:“黑无常参见宋帝王,参见仵官王,前面便是霹雳门一家七十二口,正待阎王也审判定罪,而这位是南宫少游。”
程若飞一听恐惧立刻转为愤怒:“你两个是什么小鬼,霹雳门行侠仗义,哪里轮到两个小鬼来审判!”
两位阎王均没有理会他,那位脸上带疤痕的宋帝王幽幽道:“凌朝宗,你逆天而行,协助气数已尽的宋国,经常与真命天子为敌,可知罪?”
他的声音想风一般,在空中飘荡着,完全没有方向,但又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凌朝宗哈哈大笑:“想我凌某一生为民,做的是仗义之事,想的是百姓安居乐业,才不管谁来当皇帝,但谁要是引起战火,将百姓陷于水深火热的,便是凌某人的敌人!凌某从不信天,不知何为真命天子,只知道现在大宋皇帝励精图治,优待百姓,所以拥护他,蒙古鞑子皇帝好好的在大漠逍遥自在,偏要侵略中原,我便要与之抗衡!”
他说得大义凛然,立刻得到百余弟子的欢声赞同。
“仵官王,这等冥顽不明之辈改受何等刑罚?”宋帝王幽幽道。
“血池洗礼!”仵官王的语速极慢,但身法却是极快,一道绿光闪过,在凌朝宗前面已经倒下一人,而仵官王仍旧是站在原地,他一进一退竟在瞬息之间。
“嘉宇,你伤到哪里了?”凌朝宗一把抱住弟子吴嘉宇,原来吴嘉宇看得精准,恐防师父没有提防,着了那人的道,立刻挡在师父身前。
吴嘉宇左手按着右臂笑道:“师父,没事,只是伤了右臂。”
“伤口可有痛痒的感觉?”凌朝宗恐怕他中了毒。
吴嘉宇摇摇头,凌朝宗一看,那流出来的血是鲜红色的,不像是中毒,当下心中一宽,连忙拿出止血药替他敷上,撕了一块衣衫包扎好。
他站起来朗声道:“什么仵官王,凌某倒是活得不耐烦了,想会一下阎王!”
那仵官王并没有搭理凌朝宗,神色极为傲慢,他转头道:“霹雳门掌门凌朝宗第四弟子,吴嘉宇!”
后面的一名幽冥教弟子立刻拿出纸笔道:“禀告仵官王,已记录!”
“好,第二个,霹雳门掌门凌朝宗!”仵官王的语气仍是十分的缓慢。
后面负责记录的弟子连忙答应一声。
“师父,四师哥的血止不住!”后面的小弟子突然一声惊呼。
凌朝宗脸色一变,转头一看,只见吴嘉宇右臂上一滴滴鲜血滴下来,连忙道:“进去,再去伤药,二弟,替他封了穴道。”
“师兄穴道已封,可血还是止不住。”徐大海慌忙道。
此时白影一闪,南宫少游已经站在吴嘉宇前面,他出手如风,将吴嘉宇右臂上的穴道都封住,可血还是一滴滴的流下来。
虽然流的很慢,但看样子并不会停止,他也觉得十分惊奇。
只听得黑无常冷笑道:“南宫兄弟,我看你也不必枉费心思,仵官王把守的地狱唤做血池地狱,所谓血池,便是由人的鲜血汇成的池子,只要被仵官王勾魂勾勾中,那人便会流血不止,世间除了仵官王本人,无人能解,这吴嘉宇身体的血在流出最后一滴前是不会停止的,要不然我们的判官怎么会在生死策上记上他的名号,下一位便是凌朝宗!”
他的语气淡然,却是震撼人心,最恐惧的死法并非给人一刀致命,而死慢慢的等死,也不知死亡何时来临。
绿光一闪,只听得“噌--噌--”两声,仵官王马上后退,他脸上似笑非笑,他连续向凌朝宗打了两勾,却被南宫少游从灵儿手上拿过长剑,跟他的勾魂勾交接了两下。
南宫少游后发先至,明显的在交战中赢了,但仵官王却露出了一丝的兴奋和喜悦,十分的诡异。
南宫少游一下子明白了,九殿阎王均不是真心协助蒋子文,无奈家属被困,他只有忠心行事才得以保存家属,但如果对付的敌人太强,自己力战而死,反倒是好事,这样家人便可以重获自由。
以自己一人的性命换取一家人的性命,实在是无奈之举,却又是十分值得高兴的事。
方才跟南宫少游交手两个回合,仵官王便知道这人极有可能可以杀死自己,所以心中十分的高兴。
世间竟然因为自己能被人杀死而高兴的,实在是天下奇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