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游这话一出口,台下群豪又笑了起来,台上的众人虽然自持身份,可以忍俊不禁,只有宋子休一人,神情十分的落寞。
他一生收了七个弟子,都是在自己最失意的时候收的,与其说自己对他们有养育之恩,倒不如说他们一直陪伴着自己,为自己带来不少欢乐,也熬过了这难过的十七个年头。
虽说是对南宫少游和慕容霏霏是有所偏爱,但在传授武功上他自问无半点私心,七名弟子一视同仁,尽管说是对两人稍微偏爱,其实对另外五人也十分宠爱,并不亚于一般父母对自己的孩儿。
当下虽说丛培风已经背叛师门,可怎么说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俗语说“天下只有不是的父母,没有不是的孩子”,也就是说只有孩儿才会去埋怨父母,哪里有父母去埋怨孩儿的,当下看着丛培风当众受辱,他心里也十分难过,可也无可奈何。
“培风,既然人家门派的弟子是如此,本派弟子岂可让人小窥,你便将衣服脱了,让天下群豪做个公正,好让师父可以理所当然的为你出头,将辱你的南宫少游和慕容霏霏杀了,也算是封住了悠悠众口!”幽冥教主冷冷道。
他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表面是要为弟子出头,可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明白,他根本不信任丛培风,是要丛培风证明给他看。
丛培风站在高台上,环顾四周,几千双眼睛,自己怎可当众脱衣服,可不脱,他知道幽冥教主立刻便会痛下杀手,自己是死路一条,在这个时候,他竟然将眼光投向了宋子休,他从小到大,凡是有危险有困惑,总会寻找这位老人,现在自然而然的又看向宋子休,只见宋子休也看着他,眼光中充满了怜悯,随之叹了一口气,竟然将头望向台下,不再看他。
突然在他眼前白影一闪,听得“嘶”的一声,他的右臂上的一趟衣袖已经被来人撕了下来,只听得来人冷冰冰道:“丛师弟,师父让你脱衣服,你便脱,不然便有我代劳。”
众人一看,只见那人全身素白衣裳,手中一支哭丧棒,带着一顶高高的白帽子,上面写着“一见发财”,这人便是白无常谢必安,他是幽冥教主的大弟子,当然知道包希仁的事情,也知道他是师父的心腹大患,以师父的身份自然是不好对丛培风下手,自己岂有不知道师父的心意。
在幽冥教中,除了师父幽冥教主,丛培风忌惮的就只有两个人,便是黑白无常了,他深知这白无常武功最高,深得幽冥教主喜爱,现在看到他出手了,知道也无任何回旋的余地,他心念转得极快,若然自己屈服脱了衣服,证明了清白,也难以做人,倒不如跟这白无常一拼,能跑当然好,跑不了,给他撕下衣服,也非我不战之罪,日后总有半分抬头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朗声道:“师兄,我自问对师父忠心耿耿,若然在众同门面前,脱了衣服倒也无所谓,可要在别的门派面前,并非小弟不肯,而是怕传出去,有辱了幽冥教的威名。”
“台下的人今日均要死,何必在意。”白无常一句话未曾说完,已经出手。
他的行动快如闪电,虽然跟幽冥教主相比稍有不及,但在武林中也是难有抵挡的,甚至台上的高手看了,均点头称道,幽冥教主看着大家的神情,心中也十分高兴,暗暗称道白无常为他涨了面子,扬了幽冥教的威风。
台上青衣晃动,化为一只只青蝴蝶,丛培风身上的长袍已经被白无常撕得稀烂,漫天飞舞,此刻他身上只剩下贴身的衣物了。
白无常是毫不留情,反正不将丛培风脱光他是绝不留手,慕容霏霏悄悄躲到南宫少游背后,用南宫少游的身体挡住自己的眼睛,他生怕白无常连丛培风的裤子也撕烂。
“培风,你倒是有何解释?”突然台上一片寂静,幽冥教主的声音如寒冰般冷漠,里面充满了杀气。
慕容霏霏探出头来,只见丛培风身上只剩下一条衬裤,上身打光,而白无常手里那着一块丛培风贴身上衣的一块白布,在那白布上面划了一个深红色的月牙,丛培风脸色惨白,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可从幽冥教主的语气和白无常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个深红色的月牙定然是那包希仁的标准,而包希仁一定是幽冥教主的死对头,这些事情,在座谁都想象得到。
台下群豪都轻叹一声,都是一般想法:“丛培风果然是要背叛幽冥教主,今日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而丛培风是心乱如麻,惶恐不得终日,他怎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内衣上竟然有一个这样的深红色月牙标记,他为人细致,极为注重衣着,身上每一件衣服均是上等材料,也从不假手于人,而且他武功高强,就算有人要陷害,也是难以得手,他的思想飞快转动,可真的一头雾水,而当下,他知道跟幽冥教主解释也是枉然。
在大惊至于,丛培风突然对着宋子休的方向跪下,喊道:“师父,救救风儿!”
宋子休一听,心如刀割,站了起来,突然一把冷冰冰的声音道:“宋大侠,这是本教的事情,难道你也要插手?”
说话的是幽冥教主,宋子休听了,立刻呆站在原地,武林中每一个门派教派要清理门户,其他门派的人无论的武功再强,身份再高,也是不能旁加指点的。
慕容霏霏骂道:“蒋子文,你也配吩咐我师父吗?我师父喜欢管就管,不喜欢管就不管,那轮到你说话!”
幽冥教主冷笑一声并没有说话,丛培风突然恍然大悟,他厉声道:“胡紫怡,你这个贱人,是你!”
“嘭!”他话还未说完,脑门上已经中了幽冥教主一掌,他整个身体飞起,落在台下,已经不能动弹,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