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了广大师,我自问武功比不上蓝道心,而且年纪比他大上二十余年,不是这样,你倒是教我如何报仇?”天心道长反问道。
了广大师为人谦恭,而且性情单纯,竟然被天心道长一句话问得无言以对。
天心道长又道:“或许群豪觉得我太过狠辣,可你们问问南宫少游,我这般做到底是否狠辣了?”
群豪眼光一下子都集中到南宫少游身上,南宫少游想起天心道长死去的女儿,还有他临死前的痴线,也不禁有点戚戚然。
南宫少游朗声道:“当日,在江西雨花村,承蒙各位英雄对南宫少游的厚爱,一同前往,以为我受困,都前来解救,殊不知中了三元教的圈套,那时我也到了矛子元那皇宫,唤作紫薇殿,晚上,我想入殿查探,当时天心道长也恰好到了殿中查探,我两人都不敢声张,来到了蓝道心的屋外,原来这蓝道心便是天心道长的女婿!”
群豪听到这里,都发出一声惊叹,可又马上聚精会神的听着,均觉得,这翁婿的深仇定然是牵涉到了天心道长的女儿,期间也不知有多少涟漪的事情。
只听得南宫少游又道:“那天晚上,竟然让我得知,原来蓝道心娶了天心道长的爱女,目的就是学习道长的奇门之术,在雨花山上那八阵图迷魂阵便是道长的杰作,蓝道心学习得来,相信不少英雄都着了道。”
群豪里确实也有几人是着了那道,想起那日中毒之人,心脏爆裂而死的情形,还是历历在目,幸亏得到天心道长的救治,不然自己性命难保。
“蓝道心狼子野心,不单只要学道长的奇门之术,还想学道长的精湛医术,可他也并非要治病救人,而是要炼制一种叫‘龙延散’的毒药,其实这也并非毒药,跟下三滥采花贼使用的合欢散是一样的作用,大家试想,当日群豪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出家人有俗家弟子,有师父跟徒弟,有父女,有兄妹,若然三元教炼制成了这等害人的药散,在大殿中散播,后果十分堪虞。”
南宫少游这话一说,群豪立即群情汹涌,本来采花之事是江湖人物最为不屑和最为鄙视的,而三元教却要炼制这种害人之物,要令群豪间有悖伦常,实在是比蒙古人还狠毒,蒙古人设计,最多是令大家背上造反的污名,可跟这**之名比起来,简直是小到不能再小的罪名。
南宫少等大伙骂声渐停,便道:“当然,天心道长的千金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制作这害人之物,原来这奸徒从来就没爱过那位可怜的小姐,他在娶人家当天,便是为了利用她而学到天心道长的技艺,在技艺学到之时,也计算着如何杀死自己的妻子,他在妻子的酒中下毒,分量极少,算好了毒发时间,可那痴情的小姐,明知道自己的丈夫要毒害自己,还义无反顾的天天服食着毒药,那天晚上,她说出了蓝道心的阴谋,蓝道心便起了杀心,当时,我跟天心道长立刻破窗而入,将之制服,可惜,天心道长的千金还是被那恶徒打了一掌,命悬一线,那可怜的女人在临死前,还有求自己的父亲和我不要杀蓝道心,那个情景,怎能拒绝,我跟道长都答应了。”
群豪听了骂声更是厉害,蓝道心此刻看着天心道长,充满了怨恨,恨不得上前杀了道长,可当下他已经武功全失,什么也不能做了。
“阿弥陀佛,哎,万般带不走,唯有孽随身!因果报应,报应不爽!”了广道长也不禁叹道。
天心道长两眼垂泪恨恨道:“蓝道心,我女儿说不能杀你,我便不杀你,可你作恶多端,如今废了你的武功,就算老道不出手,自有杀你的人,我女儿当日非你不嫁,无非为了你那俊俏的脸容,今日我将的那张脸全毁了,算是作为女儿的陪葬品,你的那张俏脸,也只能给我女儿看了!”
天心道长说完,仰天长笑,群豪均觉得有一股寒意,虽然他女儿是死的可怜,可你废了蓝道心武功便是,毁他容貌的确有点残忍,还要说因为这个容貌是他女儿所爱,所以只能给女儿一人欣赏,这种想法,实在是匪夷所思。
“咦?矛子元已经走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南宫少游一看,果然矛子元带领着一百余名三元教弟子,已经鱼贯下山。
如果现在山上群雄群起攻之,再加上山下丐帮弟子,定然能够将这三元教歼灭,连矛子元也一定会难以逃脱,这一点群豪都想到了,而且不少豪杰都跟三元教有恩怨,都蠢蠢欲动,想趁这个机会将矛子元击杀。
突然灵宝道长大声道:“各位,听老道一言,既然这是天心道长跟蓝道心的私人恩怨,而他们以前也有翁婿之亲,可以说是他们自己关上门的家事,大伙也不好去说什么,当下蓝道心已经武功被废,老道也不屑对美武功的人出手,蓝道心,今日你便离去,群豪都不与你作对,日后江湖再见,便难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蓝道心听了,心中极怒,方才在群豪心中,自己还是救命恩人,还是大英雄,差点能够成就霸业,当下却成为众矢之的,犹如过街老鼠,可当下还是保命要紧,希望日后能够觅得良医,最后能够恢复武功是最好的,现在也只好保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便恨恨的看了天心道长和南宫少游一眼,大步离去。
灵宝道长继续道:“蒙古鞑子虽然可恨,可也是明刀明枪,即便是暗中使诈,也可以说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家不是自己人,要来侵略也是说得过去,可三元教明明是汉人,却要屠杀自己的子民来换取一人的功名富贵,这心可比鞑子要狠毒,可怎么说,今晚的确是三元教对大家有恩,咱们英雄好汉,也要恩怨分明,不然跟三元教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