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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胡宗宪心中大喜,这样一个只出力,不要功劳的人,他太喜欢了。但是,作为一个部堂,也不好意思就这样占罗信的便宜,略微寻思了一下道:
“不器,我的事情谈完了,我们兄弟两个谈谈市舶司。”
罗信精神就是一振,朝着胡宗宪拱手道:“请老哥指点。”
胡宗宪摆摆手道:“不器,不要客气。只不过,你真是掉进了浑水之中啊!”
罗信便苦笑道:“我知道,我也不想趟这个浑水,但是圣命不可违啊!而且……”
罗信似笑非笑地看着胡宗宪道:“陛下还要为你弄军费,如今大明官员来俸禄都发不出来了,呵呵……”
胡宗宪的脸上现出了忠君之色,还朝着京城的方向一抱拳,然后才对罗信道:
“不器,多谢。你不知道老哥如今背负了多少骂名。为了建立能够消灭倭寇的队伍,我不得不向江浙摊派各种税务,如今在江浙地区没有不骂我的。但是我为了消灭倭寇,只好顶着这些骂名……”
罗信心中却是冷哼了一声,他相信大半的银子都落进了胡宗宪的口袋里,他只不过是依仗着抗倭的大义敛财罢了。当然,他敛去的财中的大半应该都送给了当时的严嵩,巴结严嵩去了,却没有想到严嵩倒的这么快,让他失去了靠山,这才想起养寇自重,如今听到自己给他的分析,才霍然警觉。
正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够再搜刮下去了,而且还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剿灭倭寇,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市舶司上。
但是,罗信自然不会揭胡宗宪的老底,还要与他虚与蛇委,脸上便现出了同情之色道:
“老哥,我的家乡有个老话。”
“什么老话?”胡宗宪的脸上依旧悲愤。
“干事儿的不如站的,站的不如看的,看的不如捣乱的。”
“啪!”胡宗宪一拍桌子,激动地说道:“说得好!”
罗信真诚地望着胡宗宪道:“老哥,委屈你了。”
胡宗宪脸上更加激动,竟然伸手抓住了罗信的手道:“不器,这天下只有你理解我。你放心,市舶司有任何事情,只要是老哥能够帮上忙,我都可以帮你。”
罗信也恰当地伸出另一只手放在胡宗宪的手上,脸上也现出了激动之色道:
“老哥,有你的支持,不器也就有胆子了。如今不器就有一件小事请你帮忙。”
胡宗宪心中就是一沉,他如此激动也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却没有想到罗信给个杆就爬上来了,便只好道:
“你说!”
“是关于在杭州驻军的事情,我大哥到东南也不久,我怕我大哥对东南之事不太了解,所以我想除了我大哥之外,再管老哥你要一支军队。”
胡宗宪便微微皱起了眉头道:“可是圣上的旨意只是给你一支军队。”
“那就把两支军队合并成一支。”
“你想要谁?”
“戚继光!”罗信凝声道:“我大哥只是正五品管,戚继光如今已经是正三品了吧。这支军队就以戚继光为主,我大哥为辅。”
胡宗宪思索了一下,戚继光如今刚刚满四十岁,在战场上已经崭露头角,虽然还没有成为胡宗宪的左膀右臂,但是却也显露出其将才,胡宗宪十分舍不得将戚继光交给罗信。但是,他又不好拨罗信的面子,想了想,那戚继光虽然重要,却不可或缺,便点头道:
“好!不器,你在苏州住两天,然后让你大哥和戚继光一起陪你去杭州。”
“不了!”罗信摇头道:“我还是尽早去杭州吧,市舶司的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开始处理。到时候,老哥你让我大哥和戚继光直接去杭州找我。”
“也好!”
罗信辞别了胡宗宪回到了驿站,第二天便离开了苏州,直奔杭州而去。不到中午,一行人就进入了杭州。罗信直接去了杭州衙门拜见杭州知府,宋大年。那杭州知府也知道罗信是来干什么的,所以对罗信也是客客气气,亲自带着罗信来到了一片独立的占地不小的衙门,告知罗信这一片就划给了市舶司。
罗信四下看了看,虽然有些破旧,但是还能够用。这是一个三进的布局,罗信便将第三进房屋作为自己居住的地方,将第二进作为自己办公的地方,而第一进作为市舶司办公的地方。然后便召见市舶司的官员。
罗信只是简单地见了那些官员一面,这些人的底子他还不清楚,自然不能够重用,便将他们找人去将市舶司打扫一下。
罗信到达杭州的第二天,罗青便匆匆赶来。见到罗信,便激动地上来和罗信来了一个狠狠的拥抱。罗信的心情也十分激动,两兄弟终于又在一起奋斗了。和大哥拥抱完之后,罗信的目光才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堂兄罗胜。罗胜的神色间满是恭敬,他心中知道,自己和罗信,罗青兄弟两个并不像其他堂兄弟那么亲,这都是因为当初爷爷要砍去罗青一臂,而自己的父亲罗野不仅没有劝阻,还支持的结果,而且最后还将堂弟一家赶了出去。
自从那一天起,两家就有了隔阂,特别是罗信对罗胜一家十分疏远。原本这也没有什么,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罗信一家被赶出去之后,日子过得却越来越红火,那罗信更是了不得,竟然成为了状元,而且还成为大明一代军神,贵为一品侯爷。这让罗胜从心底有些畏惧罗信。
看到罗胜有些敬畏的神色,罗信的脸上露出了亲热的笑容。此时的罗信早已经不是过去的罗信,站得高,便看得远,过去的一些事情他早已经放下。
更何况……
他的心中十分清楚,一个好汉三个帮。在这个封建社会,就是一个家族林立的社会,不能够将家族发扬光大,只是一个人孤独地搏斗,最终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所以,罗信也上去给了罗胜一个狠狠地拥抱。
罗胜的心激动了起来,直到三兄弟分宾主落座,罗胜的心还在激动。他知道罗信这一抱,便说明罗信不再记恨当初的事情,两家的隔阂已经消散了,这让他从心底更加地尊敬罗信。
罗信立刻便要吩咐摆宴为罗青和罗胜接风洗尘,却被罗青拦住道:
“小弟,到大哥家去吧。”
“家?”罗信的神色便是一愣:“你不住军营?”
罗青的脸色便有些尴尬,和罗胜对视了一眼,罗胜的脸色也有些尴尬。看着两个人的神色,罗信便好奇地问道:
“怎么回事儿?”
“那个……我们两个住在苏州,自然不会住兵营。而且……”
看到罗青吞吞吐吐的模样,再想到刚才他说的“家”,罗信便心中一动,望着罗青道:
“大哥,你纳妾了?”
罗青便尴尬地点点头,罗信便又将目光望向了罗胜道:“堂兄你也纳妾了?”
罗胜也尴尬地点点头,罗信神色便又是一愣,想当初罗青和罗胜两个人可都是老实孩子,这怎么出去了几年就这样了?
不过,罗信也没有太当作回事儿,他如今已经融入了这个社会,知道在这个社会环境中,一个男人纳妾不是什么事儿。特别是罗青和罗胜两个人远离家庭,妻子又不在身旁,便笑道:
“憋不住了?”
罗青和罗胜两个人的脸腾的一声就变得通红,低下头不再言语。罗信站起来道:
“纳妾也不算什么事儿,走,带我去看看两位嫂嫂。”
罗青和罗胜的脸上就是一喜,急忙站起来,三个人便走出了大门,顺着街道行去。罗青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
“小弟,父亲他……”
罗信便摆摆手道:“父亲巴不得你多纳几个妾,给他多生几个孙子,开枝散叶。”然后又看了罗胜一眼道:“大伯也是。”
兄弟两个便都长长地送了一口气,只是罗胜脸上还有些担心。罗信便道:
“担心嫂嫂?”
“是!”罗胜老老实实地点头,一旁的罗青也道:“小弟,我也担心你嫂子和我闹,你给我想个办法。”
罗信便翻了一个白眼道:“那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情,别来找我。”
话落,便看到街道旁边有一个水粉店,便走了进去,买了两份胭脂水粉。罗青和罗胜见到,便知道罗信这是给他们的妾买的,便道:
“小弟,只是妾,你不要这么客气。”
罗信便摇摇头道:“走吧,第一次见面,总不好空手。”
来到了一扇门前,看着眼前的小院,罗信道:“这是谁的家?”
“我们两个的,这个院子不小,秀芝和秀云两个住在一起,也做个伴。”罗青便上前叫门,一旁的罗胜道:
“秀芝和秀云是姊妹。”
罗信神色一愣,随后道:“他们一直住在这里?”
“嗯!”罗胜道:“她们两个本是杭州人,杭州和苏州又不远,所以就把他们安置在这里。”
这个时候,里面传出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便见院门打开,两个女子出现在门内,罗信望去,便见到是两个姿色中等,但是娇娇柔柔的两个女子,那两个女子的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罗信的身上,然后蹲身施礼道:
“这位就是叔叔吧,奴家见过叔叔。”
罗信将手中的礼物递给了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道谢之后,便在前面带路,向着里面走去。
三个人很快就进入到大堂之内,两个女子再次施礼之后,便进入厨房做饭去了。罗信望着有些局促的大哥和堂哥道:
“怎么没买两个丫鬟?”
罗青便道:“她们都不喜欢!”
罗信便点点头,看来那两个女子倒是勤俭持家之人。不是爱慕虚荣和享受之人。
这个时候,那两个女子又轮番地走了进来,先是给三人送上了茶水,然后又端上来水果和糕点,这才退了下去。
听到厨房传出来锅碗瓢盆的声音,罗信笑道:“两位嫂嫂倒是贤惠之人。”
罗青和罗胜便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大哥和堂兄纳妾这种事情罗信不会在意,这些都是小事。将此事放到了一边,望着罗青和罗胜道:
“你们两个带了多少兵?”
“两千!”罗青竖起了两根手指。
“不是五千?”罗信的神色便是一愣,当初在总督府他记得胡宗宪说过是五千兵。罗青便笑道:
“戚将军还有三千兵,他驻扎地提防较远,估计得明天才能够来到杭州。”
罗信点点头,他不担心戚继光手下的兵,那一定是一支强军,心中反倒是担心大哥手下的兵,便认真地问道:
“大哥,你那两千兵如何?”
“强军!”罗青将胸脯一挺道。
罗信精神就是一振:“和戚继光的兵比起来如何?”
“不弱于他们。”
“好!”
罗信心中大喜,他相信大哥的话,因为大哥从来就没有在罗信面前撒过谎。再想到大哥的本事,应该差不了。而且实际上在罗信看来,如今大哥的带兵水平根本就不弱于戚继光,而且还应该超过戚继光。因为在很久之前,罗信就将戚继光的那一套都交给了大哥。有了大哥,罗胜,戚继光这三个人,再加上五千精兵,罗信感觉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
“小弟,明日我派二百精兵去保护你。”罗青认真地说道。
罗信点点头,没有拒绝。自从经历了两次刺杀,罗信便不敢再大意。一个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地保持警惕,所以便需要护卫。罗信还不想死。
罗信三兄弟谈谈说说,罗信将家里的事情向大哥和堂兄两个讲了一遍,而罗青和罗胜则是将东南的情况向罗信详细地介绍了一遍。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便见到两个女子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放着菜肴,很快便摆满了一桌子,两个女子这才施礼退下。三兄弟便开始边喝边谈。
“小弟,如今你已经将黛儿娶回家了,有没有想纳妾?”罗青望着罗信道。
罗信便笑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如果我也纳妾,你们两个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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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