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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说话,丰佑眼睛顿时亮了亮,骄傲地解释“有什么好笑的,这是我们那特产,粑粑。不管怎么样,人总要吃饱肚子的吧,这还能放好几天呢,也不会变味,可是最好的干粮,你要日夜赶路什么的,充饥最好不过,吃起来香脆可口,还是我们送人的最高礼遇呢,这是你我才送呢,其他人闻都不给闻。”
是啊,追名逐利、寻宝敛财不就是为了赚来为了花的吗?花哪里去呢?还不是拿来填五脏庙的,再有地位,再有钱还不是穿一件衣,吃一碗饭,睡一张床,连肚皮都填不饱再贵重的东西都没有用,这人倒是实在。
夜雪终于笑了,却不是取笑“嗯,民以食为天,公子一片苦心,昭佩领了,请问公子贵姓?”
“我姓丰,单名一个佑字,夜雪姑娘就是和这些俗人不一样。”听她这么爽快,他倒是来了劲,本来对这青楼没有什么兴趣,都是段阔他们说这个女人很特别,他也是拗不过他们的好意,来凑凑热闹,没有想到这女人倒还真有点见识,不像一般青楼女人一样满眼看到的都是金山银海,满身的铜臭味,这次段阔他们倒是办了件像样的事。
见夜雪恐怕要邀他进内屋了,莫知言一下反应过来,怎么可以就让他们进去了呢,她怎么办,她要是不能进去,晋王和襄王可不会放过她,思及此,立刻高呼出声“我们还没有比呢。”
拉着段谷天狠命挤到前面,站到段阔身旁,与他并肩而站,段阔偏头看了看她,没有要让的意思,莫知言也就不管他,手肘捅了捅段谷天,想让他想想办法,她这会儿还真没有什么主意。
茹香看又有人来比礼,偏头询问夜雪,夜雪看到是两人,也就默默许可了。茹香笑的更开,说实话,她还真不喜欢那什么粑粑的玩意,真要是传出去,太掉价了,这要是有人能胜过他,让夜雪满意,也可保住她这金字招牌。“这位公子你带了什么?”
“呃……”莫知言不知道该说什么,焦急的看着段谷天。“送什么?”
段谷天闭了下眼,严肃思考了后睁开“我……我只能给你一只手。”
“什么东西?”她没有听错吧,再问一遍确认清楚。
郑重高声再说了一遍“右手。”
“有说给命的,有说给心的,这手什么意思?”茹香这会儿算是清楚了,手?不是粑粑就是手?今天这几个都是来乱的是不是?这红楼老板娘真难当,不,是夜雪的老板娘太难当,人家用银子来比多干脆,还整这什么礼物,这礼物比价格吧,也算了,还比什么特别,这哪是整这些大爷啊,是整她呀……
“我没有金银财宝,没有良田豪屋,我要忠心于别人,我不能对你为奴为仆,甚至我的命都不属于我自己,更不是个能拥有自己思想的人,所以也就不能给你了,我只能给你这只右手,我惯用左手,用剑在左手,它是护卫之手,所以不能给你左手,只能给你右手,它是唯一属于我的同时还能有点自主意识的东西,我可以用这只手为你做一件事情,你让它做什么都行。”面不改色,郑重许诺。
就算冷轻然他们没有看低他,但他毕竟是护卫,是别人的下人,没有地位,没有情感,他就算对她有好感,那也只能放在心底,弃于天涯。
他不是懦弱之人,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能很清楚的看清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一个无法改变的路,一个配不上她的路,所以他该早下决心,斩断不该有的思想,不该有的情感。为她做一件事,一件豁出所有的事,一件他能办到的事。他也只能为她这样了,那些光鲜亮丽,那些风花雪月,那些缠绵悱恻,那些天涯海角,属于她,却不属于他。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夜雪低低地呢喃了一句,说的很小声,几乎听不到,也就莫知言站的近,耳力好,才勉强听到了。
只见夜雪叫茹香进去耳语了几句,就转身离去。茹香脸色不郁,步出轻纱朝段谷天和莫知言喊“傻小子,你走运了,走吧。”
众人全都愤愤地看着他,拉着茹香讨说法“什么意思啊,什么手啊,我们连命都肯给,心也早就是夜雪的了。”
“就是啊,只要夜雪愿意,我马上可以回家休了我家那黄脸婆。”
“我可以抛弃所有和夜雪姑娘浪迹天涯。”
“别说做一件,让我做什么事都可以。”
莫知言回头看了看众人,是啊,你们心能给,命能给,那是因为银子是你的心,地位是你们的命,这些身外物都能给,真的让你们舍弃一条胳膊,一条腿的时候,能有几人会如此坦然?
一只手,一件事,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承诺,一个真正能办到的承诺,夜雪明白,誓言越美丽,就越难实现,你们现在承诺的越多,实现的就越少,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抱歉的看了眼丰佑,转身跟随一个侍女走进内厅。
丰佑心有不甘,却也很看的开,莫知言那抱歉的一眼,他收下了,坐下准备饮酒,谁知茹香打发开众人之后,走到他这“丰公子,昭佩姑娘让妾身带句话给公子。”
“讲。”拿着大碗,爽快的喝了一大口,抬手就着袖口就擦了一下。
“姑娘说,公子相貌堂堂,但年龄尚幼,这……这青楼之地真的不适合公子,姑娘说很是喜欢公子今天之礼,只是因为不想让公子来这烟花之地,今日才不选公子的,公子切莫误会了。”
丰佑呛了下,随即大笑“哈哈,谢姑娘美意。”
“今日酒水姑娘请了,以谢今日公子之厚礼。”
还请酒水?怕自己付不起吗?丰佑本对这青楼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听夜雪这样当自己小孩子般看待,这般保护过重,总觉得自己内心那叛逆因子就像火山般突突地往外冒,烫的他难受。
他本就是洒脱惯了之人,最怕别人因为他那该死的酒窝外貌而小看了他,在南诏时就被哥哥和父王保护过重,早就想自食其力,谁知到了这中原,还要让一个女子这般小瞧,真的越想越不服气,语气也就跟着过重了“这年一过我就十七了,还有什么小的,小瞧了我不成?你马上去给我安排一个女人,记住要漂亮的。”
“可是公子……”十七了?看着怎么像十二的?这真的逆天了……
“你打开门做生意的,还要赶我出去不成?”冷哼一声,剑眉一挑,怒气如剑似的射来,本来也就这么逞逞英雄,可这老鸨一脸震惊的神色,怎么滴,他这脸天生长这样难道是他的错?这一想那火山便喷了出来。
茹香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不敢不敢,我这就去安排。”这小公子看着年龄小,脾气倒是不小,旁边这群跟班的更是个个都惹不起,唉,夜雪那瞒着就是了,这小公子要是闹起来,这场子就别想开了,还是找个稳妥的来伺候的好。
茹香转身擦了擦额头的汗,准备安排人来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