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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鬼部,遭举族献祭,惨烈无比。
青阳担心刺激到赤鬼辛夷,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
赤鬼辛夷,头戴面具,双眼恨意深沉,却语气平静道:“跟他们讲就是,反正木已成舟,我只想早日复仇!”
青阳点点头,这才对烈风道:“秋月节前,赤鬼部举族覆亡,下令者为鬼巫部,动手的却是青鬼部。
赤鬼辛夷,虽曾为赤鬼部首领,却与赭石部同仇敌忾,与青鬼部之仇,不共戴天!”
“这倒是我族的不对了,赤鬼首领节哀!”
烈风神色一变,这个消息太过惊人。
没想到鬼巫部,竟然如此狠辣,丝毫不顾同族之谊。
更惊讶青阳,能收服赤鬼辛夷。
赭石部青年们,感受不到这种情绪,个个幸灾乐祸。
那些年长之人,在震惊之余,相互神色交流,看青阳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一个封爵,既然会收留,数次谋害他的仇人,赭石部与青氏世交,又有烈穆阳效力,必然更受重视。
反对加入青氏者,又有十多人改变心意,赞同加入青氏,但还有二十人,依然犹豫。
烈穆阳面色焦急道:“鬼巫部攻城,邢国君臣震动,眼下鬼巫部退守溧水大泽,邢侯世子欲立战功,就要拿周边各族立威。
我族距离北林城,不过三百里左右,一旦兵戈四起,到时后悔莫及!诸位三思啊!”
“我族有护族大阵,当年青鬼部数次来攻,都没有半点头绪,邢国大军又岂能奈何?”
长老烈羽一脸不屑,他是赭石部最坚定的反对者,这二十人近半受他影响。
“嘿嘿,邢侯世子身边,有多名术修强者,幻阵谁又能保证不破?”
赤鬼辛夷又是一声冷笑,转而对青阳道,“看到没,你诸般好意,却被别人视为糟糠!”
烈风面色变幻不定,面色诚恳道:“承蒙中士看重,我族上下却争论不休,我有心让石灵决断,它却正在沉睡关键,不能打扰!
若是可以的话,请上士在我族歇息数日,待石灵大人苏醒后,再由它来做最终决定?”
青阳不理会赤鬼辛夷的眼神,沉思片刻,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等待数日!还望不要太久!”
走出山洞时,赤鬼辛夷第一个跟出来。
他轻声冷笑道:“外有鬼巫部,内有邢伯允,内外交迫,滋味不好受吧?在这里等又有何意义?”
青阳神色淡然,轻声道:“你又有何建议?”
“嘿嘿,所谓攘外必先安内,鬼巫部暂且不说,有邢伯允视你为仇,若要在邢国保全自身,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就做一名强者,至少也是二品士师,哪怕国君、诸卿再不喜你,邢候世子恨你,也不得不礼敬有加。
要么就做实力派,手中兵强马壮,再利用你青氏人脉,联络左师烛龙,还有你母亲故旧,也勉强自保无虞!”
“嗯?”
青阳扫了赤鬼辛夷一眼,有些意外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番见识?”
“嘿嘿,我毕竟曾是一族之长,鬼巫各部之间,也少不了各种竞争,跟邢国没有什么差别!”
赤鬼辛夷猛然被夸奖,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要做强者,需要时间成长,眼下我最缺乏的就是时间,只有招揽野民壮大实力,能否招揽赭石部,是最重要一步!”
见赤鬼辛夷,神色不赞同,青阳微微一笑,继续道,
“三百年来,野民与邢国之间,猜忌之心极重,赭石部与我青氏,世代交好,又有烈穆阳可取信。
若连赭石部都无法收服,其他各部野民,更不会相信青氏,哪怕一时被迫来投,也绝不甘心情愿。”
叶梦秋紧跟出来,听到青阳这句话,恍然道:“古人千金买马骨,赭石部就是你的马骨?”
青阳不由点头一笑,就是这个意思。
赭石部,非常弱小。
十年前,青鬼部的攻击,让赭石部损失极大,本来五六百人的聚落,差点就此灭族。
哪怕经历十年生养,依然仅有二百人出头,大半还是妇女孩子,青阳依然势在必得。
“既然这石灵,当初与母亲相识,了解到局势危急,只要不是傻子,必然不会拒绝!”
青阳心中仔细分析,把握也越来越大。
“喳喳~”
小红鸟,轻轻落在青阳肩膀,突然轻声鸣叫起来,小脑袋左顾右盼。
青阳感觉到,一股轻灵之气,从赭石部山洞,逐渐弥漫而出。
开始是淡淡一股,随着时间推移,这股气息越来越强。
赭石部众人,个个面带喜色,就连烈穆阳,也来报信,石灵马上就要晋阶,很快就会醒来。
然而意外地是,一连数日,石灵始终没有晋阶成功,也没有醒来,那股气息,变得时强时弱,令人心中疑虑。
青阳神魂一动,微微察觉到什么。
他叫来烈穆阳,轻声道:“石灵晋阶,素来厚积薄发,气势缓缓提升,以深厚底蕴一举晋阶。
眼下你族石灵,气息忽强忽弱,从未有这样怪异,恐怕必有意外,你最好禀报烈风族长,前往查探一番!”
“是,主公!”
烈穆阳神色一沉,也发觉不妙,石灵守护赭石部数百年,决不能出意外。
不多时,一阵争吵声,自山洞中传出:
“石灵大人晋阶,正在关键时刻,岂能因外人言论,就要前往打扰,万一影响石灵晋阶,谁能承担这后果?”
“嗯?”
青阳眉头一皱,这声音熟悉,正是赭石部长老烈羽。
“石灵大人晋阶,谁人不关心?眼下气息忽强忽弱,难免会有意外,在山洞外观察,又岂会打扰到?”
烈穆阳身为赭石部最强者,丝毫不怕长老烈羽反对
不管是长老烈羽,还是烈穆阳本人,都有许多支持者,烈风却是个没主意的人,根本不能平息争论。
山洞中争吵声,越来越大,青阳正考虑,要不要进去表态。
却眉头一皱,石灵气息更加不对,似乎有一股阴冷气息,正在缓缓覆盖石灵的气息。
“不好,石灵大人出意外了!”
这下,就连争吵的赭石部众人,也发觉了石灵意外之处,惊恐往山洞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