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重量太轻了,根本不像是一个大活人,而像一个人体模型......
许知画冰冷着脸,蹲下身子,握住李柏安的肩膀,轻轻松松地将他扶了起来,隔得近了,才能看清楚这个模型上的所有细节。
那李柏安呢?
在叶家保安的看守之下,竟然有人帮助李柏安逃跑,还放了一个和李柏安酷似的人体模型在地下室中糊弄他们。
许知画的怒气有些无法控制地汹涌着。
她只是想知道李柏安口中,关于孩子的事情而已,为什么,就这么不顺利?
她出了地下室,直奔叶家的监控室,只是她查看了从昨晚到今天早上的视频,竟然没有发现李柏安的身影。
许知画愈发觉得这件事情诡异了。
因为叶文林是商会的总会长,经常会受到来自于商会中形形色.色的人的攻击,所以叶家的安保系统是做的很好的。
这么大一个别墅,每个角落中都装了无死角的监控设备。
可李柏安却没有从这些监控中出现过。
难不成他还能飞出叶家?
许知画起身往外走,头疼地拿出手机来,给VV打电话。
“李柏安昨天才抓到,今天就跑了,叶家的监控中找不到李柏安逃跑的记录,你们去找找。”
“我怀疑李柏安知道些关于知北的事情。”
VV此刻还在焦头烂额地查找着那个废弃码头能抵达外界的所有航线,许知画的电话便打进来。
又听许知画说到孩子的事情,VV只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他竟然有些庆幸李柏安已经逃跑了。
否则还不知道老大会从李柏安口中问得一些什么呢。
“好,我知道了。”他很沉着冷静地回答。
“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的,你就不用管了,好好玩几天再说。”
许知画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却是神色凝重。
她伸手去拉监控室的门,却有人从外面把门打开了,陆北安走进来。
再来找许知画之前,他已经去过了地下室,心中也猜想到发生了什么。
“他跑了没事,我会安排人去围堵的。”
他进来的第一句话,就这样说道。
许知画目光良久地凝视着陆北安,总觉得从自己生产那天过后,很多事情就不对劲了。
她身边的人,总是毫无节制地对她好,好像没有任何原则一般。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总让她觉得,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这件事情,还一定和孩子有关。
“......好。”她语气有些沉闷地应下。
两人一起到了客厅,许知画才刚坐下,想找点什么事情来分散一下自己不安的情绪,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来电。
她摁下了接听。
“许小姐,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里面传来一个许知画感觉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的嗓音。
她恍惚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对面又道:
【一年多以前,我父亲把我扔给你,但许小姐人美心善,放了我一条生路。】
【还记得么?】
许知画眉宇间拧起一个小小的漩涡,鹿林?
想起鹿林,许知画又想到了越目,她唇角勾起极冷的一抹笑意。
她当初放走鹿林时,在他心中撒了一颗仇恨的种子,也不知道,现在这颗种子发芽了没有。
越目最近过的还好吗?
“有事?”许知画换了坐姿,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橘子。
陆北安见状,自己拿过橘子,剥了皮,再递给许知画。
鹿林轻笑了下,语气多了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幽晦,他似乎已经和一年前那个单纯的顶流明星不是一个人了。
“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听说许小姐最近回帝城了?我们也已经一年不见了,有时间出来见个面吧,时间和地点你定,怎样?”
许知画掰了一瓣橘子放入嘴中,并没有打算去和鹿林见面。
“不来了,北安很介意我和你接触,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她语气淡淡的。
鹿林沉默了会。
他当然知道,当初不就是因为自己多看了眼许知画,自己和陆氏集团的合作,都被陆北安取消了么?
还差点害他直接被雪藏。
不过很快,鹿林又道:
“但是,我手中有关于孩子的线索,许小姐也不想知道?”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许小姐不会还不着急把?”
许知画吃橘子的动作狠狠一顿,全身一半的血液似乎都停止流动了。
孩子,又是孩子。
孩子到底怎么了?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许知画情绪激动的当即站起来,紧紧地握紧了拳心。
鹿林却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我要是说清楚,你还会来找我吗?”
“这样吧许小姐,我给你一个地址,如果你想了解,随时来找我,可以吧?”
说完,鹿林直接挂了电话,紧接着,许知画的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上面果然有一个地址。
许知画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从几子上拿过车钥匙,转身就走。
陆北安见许知画刚刚情绪那样激动,心中便知道不对劲,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许知画的手腕。
“去哪?”
许知画脚步顿住,回头,目光复杂,“去见鹿林。”
“鹿林说有事情要和我说,和知北有关。”
“北安,你知道我多爱知北,就算鹿林是为了骗我,我也要去确定过,才能安心。”
听见“孩子”两个字,陆北安的脸色当即冷沉下去。
怎么,鹿林也和孩子失踪的事情有关系么?
还是说,鹿林本来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谋之一?
“不行,你不能去。”他抓着许知画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
见陆北安拒绝,许知画心中又是咯噔一下。
“为什么不能去。”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
她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激动起来。
陆北安下意识地躲开许知画犀利审视的眼神,难过地垂下眼。
“我们只是不想你被孩子的事情二次伤害,不要去,好不好?”他的语气已经染上了哀求。
许知画狠心地咬咬牙,用尽全力,甩开了陆北安的手。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