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森田小姐阴暗了

是的，吃多了，这种说法……森田还是不愿意接受的。就如如果都是痣，长在眼角和长在嘴角是有很大区别的。

同样，都是干呕，怀孕和吃多了……这也是根本上的不同的好吧。

然而，森田还是觉得有必要和迹部谈一谈，然后深入一下关于婚姻的问题……才不是欺诈诱拐什么的呢。

然后……依然失败而归。

……一点也不开心啦，怎么想都是完全说不出口的事情，重点是……森田沉了沉双眼。完全想不到，想象不到，如果迹部不要这个孩子怎么办？成为尴尬的单亲妈妈，家族的笑柄，然后出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开始新的人生，还是干脆打掉。

……对的，越早越好打掉，可是这类的药品和手术都管理很严格，也就是说，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家族势力必定要用到的。那就不可能瞒着家人了。

那该是多尴尬的场面，几乎都不用想象。

森田并没有作为母亲的自觉，现在的她完全是孩子的性格，根本不能要求她太多。而她在得知自己可能有了孩子的第一个反应除了惊讶和慌乱以外，并没有对于这个孩子的慈爱，甚至一点都不像怀孕的那个人是自己。

几乎本能的，她就认为这个孩子是不应该存在的，所以应当抹杀掉。

“你果然，并不喜欢迹部。”电话中的藤原声音平静的让森田误以为带着金属的冰冷，“森田，你醒醒吧，结婚……这不是过家家。”一向是悠闲自得的女人竟然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糊涂么？森田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这种信心来源于自己的成就和家世，客观上来说她在这些方面都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然而她竟然从自己最好的朋友这里得到了这样的评价，不得不说……十分意外。

或者说，她第一次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以前的她或许也意识到自己这方面的问题，但是却十分自欺欺人地觉得只要不再涉及感情就好。可是这不是乐器，想要不学就可以一辈子都不触及的，这种东西，是由不得自己的意愿的。

她到底是太自己为是，太只想着自己了。

“我会做好最好的，”却是不想回头的坚定，“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了不是么，迹部他无奈也罢，厌烦我也罢，都已经这样了，他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即使不是我，也会有其他并不熟悉的女人会凭借家室来逼他结婚。而且，像他这种人，应该也有无数有心机的女人争着上他的床吧。”

手机另外一边的藤原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表示赞同，“然后呢……你们生个孩子，然后两不相欠？”

“……唔，如果是个男孩子的话应该还好，如果是个女孩子的话……迹部似乎是独生子来着。”

藤原那边各种无力感似乎要从手机另一头传来，“你想得还真是长远。”

自然知道藤原说的并不是表扬，森田只是干笑两声，然后摸了摸肚子，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她一边想要打掉自己肚子中的孩子，一边想畅想着与迹部结婚后会有儿子还是女儿。

然后，由于藤原的开口而停滞。

“森田，你该庆幸你不爱他，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爱上他，你会想尽办法使这个联姻失败。”

这是森田听过最好笑的事，如果有一天，自己爱上他，会为了他千方百计离开他。

然而她也不再想要听下去藤原的分析了，让她越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像是一直害怕发生的事情终于被人揭示出真相，而她，还没有面对的勇气。

爱上迹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离开迹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有一天，她会因为前者，强制自己走向后者。

她无法想象，她不甘心。骄傲如自己是不允许自己成为那样落魄的失败者。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我只要对迹部好一些，真诚一些，他多少也会喜欢上我的……对吧？”连自己都不确定的语气。

这个时候的森田还不知道，爱情是不能等价交换的，而喜欢……和爱情也是不一样的。完全不同。

一瞬间，那些不安竟然比当初欺骗手冢还要剧烈，大概是源于……她并没有真正把手冢当做是自己的，所以即使被委婉拒绝，她也是伤心一下，就不再难过。而迹部，迹部到底是不同的，无论是出于怎样的原因，她一直以为的，会共度一生的人是他，未曾改变。这个信念比什么都更加清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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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请尝一尝今天的菜肴吧。”绝对认真绝对恭敬绝对贤良淑德好女人的表情。

……哦不，怎么觉得面前的女人斗志被什么激起来了，更加奇怪，更加可怕了好吧。迹部崩景吾默默地喝茶吐槽。

果然，家里只要有一个女人，即使没有仆人也会分外热闹啊。

觉察到手机的震动，迹部大爷慢悠悠打开短信。

短信很短，“我回来了。”

由于过于短，本来在侧面本来想要偷看一点点的森田不经意就看完了整个。但是这种模糊不清的短信却让她本能地心跳了一下。

迹部像是并没有看到什么似地继续晚餐，但是速度确实比平时加快很多。

“有什么事么？”装作并不知晓短信内容的森田微笑，“需要给管家打电话么？”

“不用，……没有什么事，”迹部像是避开了森田的眼神，“我一会出去一下，可能……回来的晚些。”

“没关系，”森田弯起眼，“我等你。”

迹部并没有应答，等到离开的时候，还是优雅的，“你还是先去睡吧，晚安。”

“晚安。”

森田并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是怎样的感觉。迹部每一条都没错，他认真对待了她所努力做出的菜肴，他尊重地对待了自己这个“同居者”，他举止得体……额，半夜外出这个不算的话。

森田有点茫然，就像她不知道自己改想什么，做什么，于是她默默地遵从了自己对迹部说出的诺言。

“没关系，我等你。”

然后就是等待。

刚开始很漫长，后来很寂寞。

森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看着分针一点点移动，什么也不做，只看着一圈又一圈地转动，而她，竟然一点也不困。

漫漫的黑夜就像是一种无边的恐惧。

宽敞明亮的迹部宅也无法驱逐的黑暗。

……

秒针的声响也是那么安宁。

等到天空终于泛出白色，森田站起身，看到六点十分的时间。

她收拾好自己，做了两个人的饭菜，然后吃掉一份。

出去叫了一辆出租车。

等到了公司，森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笑着进入。

这是新的一天，应该有新的忙碌，森田的人生，应该是骄傲而充实的。

森田井，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影响工作，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