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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永远比你想象的复杂—米兰昆德拉
胡思远睡醒了,也想起来他和吴元建在找公路的过程中遭到了雷击。胡思远当然知道法拉第笼,知道汽车被雷击后有可能形成这种物理现象,车内的人不被雷电伤害,有可能安然无恙,但是这种物理现象形成的条件是极为苛刻的。
首先,他俩那辆卢比肯,加装了金属防滚架,前后钢质越野保险杠,大功率无线电台,车外还有高高的天线,电台是吴元建通过战友关系搞来的军用淘汰电台,虽说是淘汰的,但是信号那是杠杠的,这天线正是雷电最喜欢的,也是因为这个天线,他们的车载电台就更容易被雷击,并且对车内人员造成伤害。
其次,卢比肯是一辆血统纯正的越野车,越野车肯定不能像商务车那样舒适,也不能像轿车那样高级,越野车就是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野兽。卢比肯的车窗和车门,开关都需要很大力气,并且间隙很大,密闭性并不是很好,吴元建这个烧包的家伙还在车上加装了各种改装套件,到处都是蒸汽朋克风格的铆钉皮具装饰,还有镀铬的小装饰。
所以,那辆花了吴元建不少钱的卢比肯,在雷暴雨天气里,就是一辆造价高昂的金属活棺材,那道雷电一定是击中了车头保险杠,然后电流瞬间涌入车内,毁坏了车载电台,定位系统,顺带着把胡思远和吴元建带走了,胡思远为什么这么肯定自己被雷电带走了呢?因为这个烧包的吴元建,给车子装了一个改装方向盘,不好意思,金属切削的,吴元建美其名曰“复古”,当时胡思远开车刚上了一个土坎儿,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搭在档杆上准备换挡,因为他好像看见公路了,准备一鼓作气开上公路,再次的抱歉,档杆也改装过,一个金属的骷髅头!吴元建当时一只手搭在手套箱上方的把手上,再次再次抱歉,还是改装的,还是金属的。胡思远想到这,几乎就是确定了自己和吴元建一定是完蛋了,只不过自己现在穿越变成了一个婴儿,还是公爵的儿子,不知道吴元建那小子是不是也穿越了,还是就此魂飞魄散。
想到这,胡思远不由得悲从中来,他在部队的时候,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了,本来家里就没什么亲戚,胡思远索性就过起了孑然一身的生活,可是吴元建不一样,他还有一个整天盼着他接班的父亲,和一个整天盼着抱孙子的母亲呢!就为了几张野骆驼照片,把自己和好兄弟的命搭上了,胡思远心头一万头美洲羊驼奔过,这叫什么事儿啊?想到对自己像亲儿子一样的吴妈妈,胡思远心里就跟有人拿叉子捅一样难受。
“夫人,小公爷醒了!不哭不闹,真是乖呢!”一个奶妈见胡思远醒了,对着胡思远的母亲说。
“这孩子,醒了也不哭闹,这一双眉毛却皱着,莫不是有什么心事?”胡思远的母亲看着身边的婴儿,嘴里念叨着。
胡思远当然有心事,他心里惦记着自己二十年的好兄弟,惦记着那个总是捅篓子让自己收拾得蠢材,惦记着那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却总是让大家恨不起来的机灵鬼。“老吴,你到底是完蛋了?还是跟我一样,也穿越了?你若是完蛋了,我就替你在这个时空里,在这个是世界上闯荡一回,做一个像你那样天不怕地不怕,敢打敢拼的汉子。不过你要是跟我一样也穿越了,我得怎么找到你呢?”胡思远依然皱着眉毛在想。
“如果你也跟我一样穿越了,是直接占据了另一个人的身体,还是像我一样以一个新生儿的身份降临呢?要是跟我一样,那我得记住我出生的日期时间,以后想办法找到这个时间出生的人,想办法试探这些人里有没有老吴!”想到这,胡思远禁不住摇头晃脑,受过高等教育就是不一样,很快就想到了关节。
正摇头摆尾的踢腾,突然看见屋子里一个类似梳妆台的桌子,桌子上摆这个物件,靠!这到底是啥年代,有皇帝,有公爵,还有玻璃镜子,不过那镜子制造工艺好像不咋地,脱色做的不是很好,反射效果也一般,比较模糊,但是再差它也是玻璃啊,还有先前看到的窗子,透明的,也是玻璃!胡思远才想起来屋里这么亮堂的原因,只不过那窗子上的玻璃透明度更完蛋,脱色做的一样不咋地,还赶不上那面镜子呢,还有大量的气泡,玻璃块看起来也厚,也没有太大,最大的一块也就是六十公分见方。
胡思远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在这个时代发家致富的门路,这是公爵府,公爵府能用差的东西么?那肯定不能啊,即使他那个大胡子老爹愿意一切从简,勤俭持家,皇帝也不愿意啊!手下公爵这么勤俭,皇帝怎么好意思穷奢极欲,看他老爹给皇帝送礼,又去觐见的架势,大胡子老爹跟皇帝关系好像还不错,就这身份地位,用这个破玻璃,皇帝也未必能用上什么好东西,等老子长大几岁,扔出来几项技术,分分钟秒杀这些破玻璃,想不发财都难啊!
胡思远本来不是个追求物质的人,他只是觉得,如果有大量的金钱支持,他寻找好兄弟的事儿能好办很多,即便是他那大胡子老爹贵为公爵,可很多事儿还是用钱来办痛快,钱花出去,自然有人尽心尽力帮自己找吴元建。
想着想着,两腿之间湿润了,唉......婴儿就是麻烦啊!他尿了,没办法,哭吧!于是胡思远攥紧拳头,踢腾着腿,咧开嘴哭上了!他母亲和奶妈忙不迭来看,奶妈抱起胡思远,伸手一摸,“无妨,夫人,小公爷尿了,我这就给换尿布”胡思远母亲也不是第一次做母亲,孩子尿了这种小事儿,也没多紧张,只是看着襁褓中的婴儿,一直皱着眉头,像是有心事的样子,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转着转着就哭了,很是心疼!
“夫人,我回来了!”大胡子老爹人未到,声先至,随着声音,大胡子进了房间,甩下披风,搓着手抻着脖子来看胡思远,见胡思远不哭不闹,便笑的见牙不见眼,“夫人,我去觐见陛下,陛下得知咱们家也生了个男孩,龙颜大悦,我与陛下说了孩子的生辰,竟然与三皇子同一时辰,分毫不差,孩子出生时我命家里人做了记录,与宫里三皇子出生的时辰确实一致,陛下说此乃吉兆,我家与皇家休戚与共,当年老祖起兵便追随开国先皇,看来咱们家这孩子,肯定是与三皇子殿下绑在一起了。陛下今日就有立三皇子为储君的意思,不过新生儿刚出生,马上立储过于仓促,便先放下了。”大胡子对胡思远母亲说到。
胡思远母亲其实并不在乎自己儿子跟太子关系如何亲密,只愿自己的孩子能健康长大便好。不过能与太子成为关系紧密的人,还是让胡思远母亲感到高兴,“夫君可为孩儿向陛下求赐名?”胡思远的母亲问道,孩子生下来,父亲就入宫觐见皇帝,连名字都没给孩子取。
“陛下允了,赐名思远,取见贤思齐,宁静致远之意!赐字不退,望我儿将来卫国杀敌,不退!”胡思远愣了,怎么皇帝给自己取得名字,跟原来的一样,不过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头。“殿下也给三皇子去了名字,元建,取一元初始,建功立业之意,赐字不弃,望皇子不弃国家,不弃百姓,也希望国家百姓不弃皇子!”
胡思远彻底蒙圈了,就想知道一件事儿,皇帝老儿到底姓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