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君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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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德国谚语

胡思远的便宜老爹，大胡子骑着一匹乌黑的大马，带着几个随从和一辆马车，匆匆离开公爵府，直奔皇宫而去。一路上遇见巡逻的军士，都驻足行礼，既不跪拜，也不拱手，都是左手扶着武器，右臂弯曲九十度，置于胸前，注视着骑在马上的大胡子，大胡子本来想严肃点，怎奈实在是喜得麟儿太过高兴，忍不住大笑着吩咐着亲卫头子胡杰给军士们几个钱，让他们下了岗去喝几杯沾沾喜气。

此时皇帝得了一位皇子的消息还没有太多的人知道，军士们得了定国公的赏赐，也都笑嘻嘻的问胡杰，一向严肃刻板的定国公是有了什么高兴事儿，胡杰就笑骂着跟他们说公爵府有了继承人了，军士们听了，更是高声道贺，大胡子便笑的更欢畅了。

不一时来到宫门前，胡杰上前与禁卫军值岗的军官交涉，军官便上前与大胡子见礼，并迅速派人去宫中通报。军官来到大胡子马前，先施了一礼，牵住大黑马的缰绳，道“将军，标下恭喜将军喜得麟儿！”

大胡子哈哈一笑，翻身下马，拍了拍禁卫军军官的肩膀，“丁老三，你小子在禁卫军也有两三年了吧？”

“回将军，差三天两年九个月”

“再呆几个月，满三年，我去军部打招呼，给你弄回部队去，老部队不一定能回去，去别的地方带兵也不错，要不然在这天天站岗，你小子都不能骑马了！”

丁老三听了大喜“谢谢将军，将军就是知道心疼咱们这些老弟兄，说实话，当年要不是您劝我来禁卫军，我才不来受这个鸟气”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来禁卫军，能娶上媳妇儿？”大胡子笑骂道。“哪天不当值了，去家里喝酒，顺便把你媳妇儿带着，陪你嫂子聊聊天儿”

正说着，宫内来报“皇帝陛下宣定国公胡硕上将觐见！”

大胡子胡硕拍拍丁老三“走了”。

丁老三赶紧送胡硕进宫，又安排胡硕的随从胡杰等人在宫门里的一个小院里休息，等候胡硕见过皇帝后带他们一同回府。

胡硕跟着内侍，直奔皇帝平时办公的书房而去，路上带路的内侍还不忘了恭喜胡硕，胡硕一路与内侍谈笑着到了皇帝的书房外，门外内侍见了胡硕，大声道“定国公胡硕上将觐见！”

“胡子头，进来吧，难不成还让朕出去接你不成”房间里一个声音说道。

胡硕也不矜持，大步走进房间，对着一张大条案后面的男人行了个拱手礼“胡硕参见陛下”。

“咦，我说胡子头，你夫人要生了，朕特意准了你一个月的假，你怎么今天来了”皇帝问道。

胡硕笑着说“回陛下，贱内今日生了，天可怜见，给臣生了个男孩儿！嘿嘿嘿”说完，还不忘了贼兮兮的对着皇帝笑一笑。

胡硕年长皇帝几岁，二人关系密切，甚至皇帝初入军队中时，胡硕还是皇帝的新兵教官，二人多次并肩杀敌，友谊可谓非同一般，胡硕对皇帝那一笑，意义非凡，皇后与皇帝成婚多年，也生了几个公主，就是没有给皇帝生下一个皇子，胡硕这个烧包的家伙这是在跟皇帝炫耀。

皇帝看了胡硕的表情，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着恼“别站着了，坐吧。来人，给朕和定国公来点儿喝的，来瓶葡萄酿吧，再来点儿吃食，朕有些饿了”有内侍应了命去了。

胡硕见嘲讽皇帝不成，很是惊讶“陛下，今日臣得了个儿子，陛下怎地如此高兴，还请臣喝酒？”。

“你啊你啊，朕还不知道你是来与朕显摆，你少装糊涂了！消息是我派人送的，就是没让人告诉你。”

胡硕恍然大悟，他得知皇帝生了皇子的消息，以为是那位与自己妻子交好的皇后送的，不料是皇帝也想跟自己显摆一下他也有了一个儿子。于是讪笑着道“原来如此，我以为是皇后娘娘要通知贱内，好叫贱内来宫里沾沾喜气，也能生个儿子呢！”

内侍送来了一瓶酒，两个杯子，两个小菜，把酒打开，斟上两杯葡萄酿，便退了出去。若是胡思远或者吴元建在此，一定要惊掉下巴，酒瓶是玻璃所制，绿色，制作的很是精致，这说明这个世界的人还没有完全掌握玻璃脱色的工艺，但是也知道透明玻璃做成酒瓶没有有色玻璃制成的酒瓶实用，原因就是绿色玻璃能够隔绝光照，使瓶中的酒液不至于变质。杯子就更了不得，是两只水晶杯，磨制的十分精致，难得的是一模一样。

皇帝与胡硕各自端了一杯酒，皇帝也不拿筷子，用手捏了一片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喝了口酒道“胡子头，朕今天真的很高兴，很有一种打赢了一场大战后如释重负的感觉，你知道，这么多年来，皇后没有给朕生一个皇子，朕的压力有多大，皇后的压力，要比朕更大”说罢，又喝了口酒，笑眯眯的看着胡硕。

胡硕挠了挠头，喝了一口酒，长出了一口气“嗨……，臣何尝不是啊，陛下您压力大，可您毕竟还有两位皇子，臣呢？臣如何是好，夫人都要放弃了，老母也劝臣纳妾，可是臣不愿纳妾，更不愿胡家断了香火，矛盾啊！今日好了，臣有了儿子，陛下也有了嫡出的皇子，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说罢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朕有两位皇子又如何，祖制乃是立嫡，朕岂能轻易违反祖制，那两个皇子，一个年幼即痴肥纯苯，稍大一些便整日弄些昆虫抓来把玩。另一个倒是精明，但是性子软弱，也不是个堪用的样子，治理一方尚可，在这强敌环伺的年代，守成尚未必得力，更别说开疆拓土，成就功业了。反而这两位的母亲还不自知，暗中串联，希望朕早日立储。大臣们更是不知道被谁灌了迷魂汤，整日介的鼓吹储君乃国本，想起来就向朕进谏，劝朕早日立储。今日朕有了嫡出皇子，总算是能堵上他们的嘴了”皇帝说罢，也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胡硕又给皇帝倒上一杯。

二人相视一笑，便不再说话，慢慢饮着杯中的酒，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胡子头，你家孩儿几时所生，说与朕听听，看看这俩孩儿哪个大一些”皇帝打破了宁静，向胡硕问道。

“回陛下，臣的孩儿是五点一刻所生”

“哦，这可巧了，朕的皇子也是五点一刻所生，看来这两个孩子不但是同年同月同日，还是同一时辰，哈哈哈哈，此乃吉兆啊！”

胡硕听皇帝这么说，也是一惊，忙看向房间一角，那里的一个柜子上摆着个物件，胡思远和吴元建见了又要惊掉下巴，柜子上赫然摆着个座钟，看着个头儿不小，很是粗笨，不过时针分针俱备，更有钟摆在有节奏的摆动，还发出有节奏的咔哒咔哒声，钟面上雕刻着十二生肖的图案，对应十二小时，胡硕看着座钟，时间上指着六点半。

胡硕搓了搓胡子，对皇帝说到“陛下，不会这么巧吧？”

皇帝瞥了胡硕一眼，不满道“怎么就不能这么巧，这就是上天安排的，两个孩子同时出生，有何不可，这两个孩子就是上天安排来振兴你我两家事业的，想我皇家，要是没有你胡家的护佑，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当年先祖起兵，你家老祖一直追随二人打下这么大的基业，本该给胡家封王，可你家老祖不肯，才封的定国公，世袭罔替，近两代你家人丁不旺，我也没有嫡出皇子，我一直以为这是天要亡我两家，今日好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胡硕看着皇帝，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