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参谋长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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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一群，当家一人—军中谚语

参谋部给朱运铎安排的单身宿舍条件不错，在军官宿舍二楼的最东侧，是个小套间，他的勤务兵住在外间。里面那间是朱运铎的房间，房间里的摆设不多，一张单人床，一个储物的柜子，一个衣帽架。靠着窗子放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勤务兵给朱运铎打来水，他舒舒服服的洗了把脸，顺便洗了洗脚，换上一身内衣，就叫勤务兵给他准备纸笔，他不准备让陆珂等那么久，吃过午饭就开始着手完成参谋长交给自己的任务。

朱运铎整理思绪，将他对斥候部队的一些想法都写了出来。首先是编制规模，按照他的想法，骑兵斥候部队的建制，按照五人为一伍，伍长一人，十人一班，班长一人，由资历较老的伍长担任。四班为一排，排长排副各一人，外出执行任务时，可以分作两个分队，由正副排长各带一队。四个排一连，连长一人，副连长由资历最老的排长担任。这样一个排就是四十二人，一个连就是一百六十九人。在他的想法里，每个骑兵团，都要抽调精干力量，组织这样一个斥候连，以确保部队的战场遮断能力和侦察能力。目前大部分骑兵团的斥候队都是两到三个排的规模，对于侦察来说是够用了，但是对于战场遮断，截杀敌方斥候、保护大部队隐蔽性来说，很是力不从心。

如果按照朱运铎的想法实行，那么骑兵部队中将多出一批由老斥候们升任的骑兵军官。他也不管这事儿能不能成，会不会被因为提拔一批军官，增加军费开支而被驳回，反正是把自己的想法写了出来。

关于装备方面，朱运铎着重阐述了每个斥候配三匹马的重要性，按照他让斥候一专多能，在敌后开展袭扰破坏的想法，三匹马能提供的移动速度和所携带的补给，要远远高过两匹马。斥候深入敌后，至少要携带五天的干粮和供给战马的精饲料，干粮十斤，马料四十五斤，还要携带两袋一共十斤的清水，再加上军士的盔甲，就是一百来斤了，这就占去了接近两匹马的负重。再带上一把骑兵刀，一把短刀，一杆骑枪，一张弓，四壶箭，又是很大的重量。

如果把弓换成手弩，重量是轻了，但是手弩威力明显不足，于是朱运铎建议换成踏弩，并抛弃骑枪，让斥候们在接敌的第一时间使用弩箭杀伤对方，然后立刻脱离接触，在马上给踏弩装箭，在回身放箭，然后重复以上的动作，让斥候们在运动中杀敌。他也想过让斥候们装备火枪，但是火枪自开国皇帝发明以来，一直是笨重的代名词，并且在马上也很难瞄准，更难以形成弹幕对敌人进行有效的杀伤。所以他希望斥候部队能够相对自由的选择装备，由士兵决定自己是用弩还是用弓。

对于军士们携带的箭，朱运铎表示目前给斥候部队军士配发的箭过于少了，应该给军士们至少八到十壶，也就是一百八十到二百支箭，并且要求给斥候部队全部装备重型箭头，对付那些身上披着各种皮子和着甲的敌人，重型箭头的效果要比普通箭头好多了。

十四日中午，朱运铎将自己编写的斥候部队编制和装备建议交给了参谋长陆珂，陆珂翻看了一下之后，问道“昨晚上没睡？”

“睡了一会儿，我觉得这事儿还是早落实得好，就赶了赶”朱运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跟我和定国公去军械司一趟，然后回来组织参谋团队开个会，给你们布置些作业，公爷要我们尽早拿出个章程来”陆珂不疾不徐的说到。

“将军，此次我们是要对谁动手，东北还是西边儿？”

“不该问的少问，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陆珂严肃的说。

“喏”朱运铎吃了一惊，连忙闭嘴。

“定国公治军严谨，你在一线部队呆的年头多了，又在军马场蹉跎了这几年，到了定国公身边做参谋，一定要谨言慎行，没有把握的话，不要随意说。这次是给你的机会，同样也是对你的考验，定国公组织的这次行动，规模很大，涉及的部队也多。你在这好好看，多学学别的参谋是怎么做事儿的。当然了，定国公这次调来的参谋，没有一个是正经参谋出身，但这不代表公爷就会降低对你们的要求，反而会要求的更加严格，一方面公爷是看重你们一线部队的服役经历，另一方面何尝不是给你们找了一条出路，你要把握这次机会啊！”陆珂慢慢的对朱运铎说，说完还伸手拍了拍朱运铎的肩膀。

朱运铎受宠若惊的看着这个并不讨喜的参谋长，点了点头，对着陆珂行了个军礼，道“标下记住了，谢谢参谋长的提醒。”

“去吧，回去好好休息，有时间去城里逛逛，明早七点一刻到参谋部咱们的办公室集合。”陆珂说罢就低头去看朱运铎写的东西了。

“喏”朱运铎又对陆珂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下午朱运铎又开始研究战术指导手册，把他能想到的所有关于斥候战的东西都写了进去，就连把牲畜的尸体投入井中这种绝户计都写进了手册里。当然也少不了投毒、纵火、烧粮、驱逐百姓制造无人区等等损招。

陆珂的一番话，对朱运铎触动很大，他原以为定国公调自己来，就是让自己训练训练斥候，然后帮着制定些侦察路线什么的，没想过此次行动后，自己还能有机会晋升，然后走上一条全新的道路。对于陆珂的教诲，朱运铎深以为然，他当然也听说过关于定国公的一些传说，定国公的年纪并不比自己大几岁，不过从履历、战功等各个方面来说，自己确实照人家差的太远了，虽然定国公是袭爵，升迁速度很快，但是军功那也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所以朱运铎决定在今后的工作中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好好再这个难得机会中表现一番。

不过陆珂没有告诉他这次行动的方向，让他心里痒痒的很是按耐不住好奇心。让勤务兵找来最近的报纸，看了看最近报纸发表的一些文章，又找来的军用地图，在地图上研究了一番。

朱运铎虽然不在一线部队，但是对国家军队的动向一直都很关注，通过每半个月给军马场送给养的辎重兵，也能收到不少的小道消息，再加上经常有报纸读，对国家政策的掌握还是很到位的。朱运铎发现，最近半年来，报纸上数次出现了东北方游牧民族国家袭扰边境的消息，尤其是冬春两季交替青黄不接的时节，游牧民族很是大举来劫掠几次，不过都被边境守备部队打了回去，但是边境地区还是颇受了一些损失，有几个村子被烧毁，百姓被掳走。而关于西方那个大国的消息，则都是其国内诸王夺嫡，内战连连的消息。

朱运铎一开始觉得现在是进攻西方敌人的好机会，不过仔细一想，觉得很不妥，外部势力的介入，很有可能让这个本来濒临分裂的国家重新凝聚起来，如果现在贸然介入，很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再加上西北方向上还有几个小国家作为两国之间的缓冲，现在出兵确实不是一个好时机。

那么这次的方向就是东北方向了，不论是年初对方多次犯边的事情，还是七年前老定国公被人屠夏无忌设计杀死，都是教训一下这个野蛮邻居的理由，朱运铎现在觉得自己开始进入参谋这个角色了。想通了行动的方向，朱运铎便在地图上研究两国边境上的形式，并开始在国境线上标注斥候出击的目标，进行敌后侦察的区域和撤退的路线，并根据他所知道的信息，设想地方在遭受袭扰时的反应，一个人扮演双方指挥官，自己搞起了兵棋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