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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赵麻子喝酒喝傻了么?—铁山候李铁成
随着胡硕一声“开席”,所有人都坐下,享受面前的美食美酒,分享着定国公的喜悦。大厅内主席上坐的都是有爵位的武勋,刚开始的时候还都比较文雅,酒过三巡后,这帮人就都放开了嗓门儿,开始口无遮拦起来,尤其是宁国公赵清山,本来就是个促狭的人,又喝了不少酒,开始撩拨起桌上的人,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铁山候李铁成“我说李黑子,你这常年在军械司打铁,嫂夫人也没什么怨言?你那俩儿子都十五六了吧,什么时候服兵役啊?要不要来我麾下啊?我给安排个好地方。”说罢打了个酒嗝,伸手揽住李铁成的肩膀。
李铁成不耐烦的道“不劳您挂怀,我家的两个小子,现在在军械司跟着我打铁,手艺进步的很快,兵役阶段,就在军械司服役吧,反正也是要传承我家的手艺。”说罢喝了一口酒。
赵清山见李铁成不上钩,就转过头去冲着胡硕说到“胡子,这次你给我们这些武勋长脸了啊,太子少师、伴读,这两个和太子关系最亲近的,都叫你家爷俩占了,以后太子殿下成年,你们爷俩的话语权,嘿嘿嘿,可不得了啊。”说罢一脸坏笑的看着胡硕。
胡硕无奈的看着赵清山,摇了摇头没接话,边上的车千里没好气的道“我说老赵,你别没事儿闲搅合,谁不知道你在武勋中那也是深得陛下器重的,你羡慕人家思远是太子伴读,你家没有年龄合适的子嗣你怪谁,要不你晚上回去加加班,也再生个儿子出来?再说谁不知道那太子少师就是个摆设,以后教导太子的任务,还不是陛下自己来承担。你要是真羡慕,就回去好好读读书,看看能不能让陛下给你加个太师、太傅的衔,让你也过过瘾。”
车千里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块肉后含含糊糊的接着说道“话说赵麻子你不在南方盯着山里那些土人,你跑回来干什么?”
赵清山讪笑着摆了摆手,没有回答车千里的问题,向天上指了指,就不再说话了。
陆珂见众人稍稍有些尴尬,端起酒杯来,提议道“来来来,今日是咱们太子殿下和伴读的满月酒,咱们满饮此杯,祝愿太子殿下和伴读,身体康健,福寿绵长,同时祝愿我大夏国运,长盛不衰!”
一众武勋闻言便都端起酒杯,轰然应道“祝愿太子殿下和伴读,身体康健,福寿绵长,祝我大夏国运,长盛不衰!”
全体来道贺的军官和老兵都也都齐声祝愿,干了杯中的酒。
前院一帮男人大块肉大碗酒,闹腾的欢,后院的女眷就文雅了许多,只是一个劲儿的夸太子和伴读两个孩子乖巧可爱,其中还有些妇人盘算着自家有没有年龄合适的女孩儿,将来想办法与太子和伴读接近,为自家的女儿谋个好出路。
皇后娘娘坐在主位上,神情轻松的与身边的的胡夫人赵灵素交谈,时不时还轻轻的笑两声。赵灵素这两天忙着准备满月酒,看上去少许有些憔悴,不过精神很好。回头看了看边上奶妈怀里的两个孩子,笑着对皇后说“娘娘,太子殿下可乖巧?”
皇后笑着答道“乖倒是挺乖的,就是闹腾,有时候闹腾起来没完,哄都哄不好。”
“我家这个倒是乖巧,就是前些日子,有一天晚上,哭起来没完没了,任谁都哄都哄不好,全家的人都被惊动了,谁抱就打谁,就算到了老太太怀里,还是哭个不停。后来夫君抱他,您猜怎么着,立时就不哭了,您说怪不怪,夫君没办法,硬是抱着在地上溜达了两三个小时,才把思远哄睡。”说罢还捂着嘴轻笑。
皇后听了也是吃了一惊,疑惑的问道“有这等事?没找个郎中瞧瞧么?”
“瞧了,换了几个郎中,还请了京城里的儿科圣手萧大夫看过,萧大夫说小儿身体健壮,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找到当日思远哭成那样的原因。”赵灵素答道。
皇后娘娘听赵灵素这样说,便道“既然萧大夫都说思远身体健壮,没有问题,那么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你也说这孩子是个乖巧的,那便放心吧,这俩孩子都比一般孩子懂事,咱们就放宽心吧。”
“娘娘说的是,咱们就好好的教导这两个孩子。”
宴席还在继续,整个定国公府,都被热闹的气氛感染,但是赵灵素的心情并不轻松,她知道,满月酒结束之后,就是自己丈夫出征之时。
皇后见赵灵素兴致不高,便劝道“陛下已经严令定国公不得亲自涉险,调动的军队也都是定国公的一些老部下,灵素不必过于担心。再说定国公不是也已答应你了么?”
赵灵素还是轻叹一声“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真遇见那个人屠,怕不是要引得夫君去与之寻仇。我只是担心夫君失去理智,一门心思的去复仇”
皇后听了道“定国公久经战阵,不会那么鲁莽,这几日你多让他陪陪思远,有了牵挂,便会冷静许多。”
赵灵素缓缓的道“但愿吧”
定国公胡硕现在已经顾不上自己夫人的担心了,他现在已经被一轮一轮的敬酒,灌得七荤八素了。来道贺的老部下,老兵们,都以能跟他们敬仰的公爷喝上一杯为荣,不断的有人端着酒杯来敬酒,胡硕也不好驳大家的面子,只好来一杯喝一杯,现在已经喝得走路直打晃了,可是这些前来道贺的军官和老兵们还是不依不饶的上来敬酒,胡硕发誓“老子这辈子再也不想摆满月酒了!”
主席上的武勋们也没逃过去,来道贺的军官和老兵中,也有不少在他们麾下服役过,于是,场面开始混乱起来,官兵们逮到自己的老长官,哪有放过的道理。
尤其是赵清山,本来他就是个促狭跳脱的性子,领军时,与部下官兵关系极好,酒宴开始之前,还张老三李老四的和人打招呼,现在被老部下们揪住,想跑都跑不了。几轮下来,就被灌得七荤八素,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气。
英国公韩志远平日里比较严肃,但是今天被这热闹的气氛带动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被几个老部下瞧见,免不了也多喝了几杯。
下午一点,皇后带太子离去,没有从正门走,而是从后门悄悄的走了,前院的人就像已经忘了今日皇后和太子也来参加宴席一般,继续在拼酒。
下午两点,宴席散去,来道贺的军官和老兵们纷纷告辞离去,只剩下主席上的勋贵们,胡硕吐了几次,现在还没缓过气来,吩咐下人们撤去酒席,邀请众武勋到书房喝茶。
众人来到书房落座,下人们给众人端上茶水和擦脸的热毛巾,众人擦了脸,又喝了杯茶之后,都缓过气来,开始缓缓的喝茶,等着胡硕缓过来,再谈事情。
在座的这些武勋,祖上都是当年随开国先皇起兵的将领,这些人都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从小就被教育要忠于皇帝,两百年来,正是这些紧密围绕在皇家周围的家族,保证了大夏国的疆域没有被外敌的入侵蚕食,保证了皇权的意志能在国家贯彻执行。而他们,不管是被文官们排挤打压,还是被皇帝敲打,但是地位始终牢固,极少有家族被削爵,极少有家族被皇帝放弃,盖因武勋们与皇家是休戚相关、命运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两百多年来,除了开国皇帝分封的武勋,没有一个家族成为新的勋贵,这便是大夏帝国武勋的特殊之处。
胡硕终于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摇摇脑袋看着在座的众人,喝了口茶道“诸位,今日感谢诸位来为小儿道贺。”
赵清山不耐烦的道“胡子,摆个满月酒而已,不值得陛下将我和英国公召回来,这都回京三天了,陛下也没招我们觐见,你给我和老韩说说,陛下难道就是招我们回来喝酒的?”
李铁成今天被赵清山捉弄的不轻,便嗤笑着说道“你赵麻子喝酒喝傻了么?除了这种事儿,还有什么好机会能让我们这伙人聚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