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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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王木墩，蒋茂山陷入了两难，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如果说继续固守，那么两万哈斯巴人也不是他一个骑兵团能够挡得住的，如果北上增援灰头村，那么小河沿这个节点将被哈斯巴人占领，灰头村与报捷村之间的联系将被切段。他的团加上徐野平的团，也很难凭借灰头村咬住哈斯巴人。

但是很快，杨志清的命令就来了，灰头村被放弃，蒋茂山要做好开拔的准备，也做好放弃小河沿的准备，蒋茂山立即组织手下落实旅长的命令。

下午一点，朱运铎先是接到了在灰头村以东发现哈斯巴人的消息，但是这个消息中仅仅是发现了一个千人队规模的哈斯巴人，这是杨志清在接到林九章手下侦察兵汇报后，给朱运铎送来的情报。朱运铎马上派传令兵向金沙堡送出消息，并要求报告胡硕。

下午三点，朱运铎终于接到了王木墩送来的消息，当得知哈斯巴人的规模不低于十五个千人队，很有可能是两万甚至两万五千人的时候，朱运铎立即派人将新情况送往金沙堡，并要求柴邵武将军立即率军进入哈斯巴国境内，增援小河沿。

报捷村与回头村之间有两条河流，灰头村在靠北方那条河的北岸，增援灰头村需要跨过两条河流，小河沿在靠南那条河流的南岸，增援小河沿不需要过河，朱运铎与杨志清想到了一处。

三点半，朱运铎收到了灰头村被放弃的消息，心中大定，看来杨志清也是个懂的取舍的老行伍。

三点五十分，朱运铎收到柴邵武的回信，第十四骑兵旅一团三团将在四点一刻离开金沙堡，预计晚上七点之前能够抵达小河沿，二团四团五点钟离开金沙堡，最迟晚上八点抵达小河沿。

朱运铎盘算了一下，现在杨志清大概已经抵达小河沿，手上有两个骑兵团四千多人，晚上七点就是四个骑兵团八千人，咬住哈斯巴人不是问题，将哈斯巴人引诱到报捷村也不是问题。

问题是哈斯巴人怎么会来这么一大批，这是朱运铎以及胡硕都未曾想到的，估计胡硕接到消息最快也要今天晚上十点左右了，不知道定国公会不会连夜赶到金沙堡。

传令兵现在是最忙的人，他们不断的在报捷村，小河沿，金沙堡之间传递消息，就连第二近卫骑兵师的师长武定候张定北，都派出传令兵，询问朱运铎是否需要他率领麾下进入战场。

所有人都因为战局的突然变化紧张了起来，王永平在接到敌人规模可能达到两万五千人的消息后，立即给在饮马河南岸的何进发消息，让何进随时准备进入战场，他给何进的消息只有一句话“老何，好戏开场了！”

胡硕确实是晚上十点左右的得到的消息，先是已经发现哈斯巴巡逻队的消息，紧接着收到了敌军规模高达两万的情报，他立即断定，这是夏无忌来了，陆珂看着显得有些兴奋的胡硕“你确定是夏无忌？”

“当然，哈斯巴人军制混乱，也只有夏无忌能够调动如此规模的军队，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和这个老朋友见面了。我今晚就动身，前往金沙堡坐镇，你立即赶回福山城，调动炮兵前往定军村，让何进进入战场，前出到南小围子！”

陆珂看了下地图，点头道“好，我马上动身，估计明天上午炮兵能到位，何进会晚一点，下午能到位。”

“好，来得及，按照夏无忌的性子，没有确定情况，他不会贸然出击！”胡硕猜测到。

胡硕猜的没错，夏无忌在上午接到呼巴的消息后，就带队加速赶到了事发村子，也就是李虎子他们看到的第二批前来的哈斯巴人，夏无忌在听了呼巴的禀报之后，面沉如水，又过了几个小时，夏无忌见到了呼巴派出侦察的两个百人队的残兵，几十人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呼巴指着那个逃出生天的百夫长破口大骂“你这个懦夫，你是的胆子连山里的雉鸡都不如，你平日里不是总夸耀自己的勇武么？你连一只兔子也不如，两百人，两百人三个冲锋就被打得只剩四十三个，还人人带伤，你手里的长刀是用来砍柴的么？你这个懦夫，我要让大将军剥夺你头人的地位！”

“呼巴，让他们去休息吧！”夏无忌开口了“过去夏国的骑兵从来没有用过火枪，这次他们能冲回来报信，已经是很难得了。”

大将军开口了，呼巴不再继续骂，挥挥手让这个倒霉蛋滚出去休息，自己看着夏无忌道“大将军，呼巴这次犯了大错，先是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着，就被莫名其妙的炸死了四十多人，派出探查的百人队，竟然三次冲锋就被打断了脊梁，夹着尾巴逃了回来。呼巴无能，愿意接受责罚。”

“好了，你做的没有错，你如果第一时间派人冲上去追击敌人，即使你斩杀了全部的敌人，我也会把你绑在松树上鞭打！情况不明，先派人探查，并命令他们只探查情况，不与夏国人接触，这是正确的选择，然后马上派人给我报信，也是正确的选择。呼巴，我麾下头脑像你这样冷静的人不多，你不用请求责罚。”

“大将军，那个百夫长怎么办？”

“他做的也没错，你把进村探查的那个百人队，调给他，再给他一个百人队，让他今晚启程返回黑石城，将事情禀告王上，让他拿着我的令牌。”

“遵命，大将军！”

“另外，让他吃饱喝足来见我！”

“是，大将军！”

“去吧，呼巴。你也需要休息，从今天起，我们一座村子也不能进了。”夏无忌沉声道，呼巴躬身行了个礼，出去了。

不一会儿，那个吃了败仗的百夫长被带到夏无忌面前，夏无忌随手递给他一块肉干，又拿过自己皮制的酒囊，给这个百夫长倒了一杯酒，百夫长受宠若惊，接过肉干和酒。

“吃吧，阿斯特，我知道你不是临阵脱逃的人，你吃完了，要帮我办一件大事。”

叫阿斯特的百夫长感激涕零，谢过夏无忌之后，轻轻的嚼着肉干。

“你的百人队一会儿给你补满，在给你调一个百人队归你统领，今晚你就动身返回黑石城，把情况如实的禀告王上，并且跟他说，夏国人很可能是想一次性把我们打垮，让他做好准备，再让王上给我调二十个千人队，我们的五个铁甲千人队，这次跟我来了两个，三个留在了黑石城，让王上再给我两个。十天之内必须赶到这里，都记住了么？”夏无忌用手点了一下地图。

阿斯特点头道“都记住了！”

“那你吃完就出发！”

阿斯特端起面前的银杯，一口抽干了杯中的美酒，将肉干塞进怀里，沉声道“阿斯特一定将大将军的话带给王上，即使累死在路上！”

“阿斯特，我不要你累死，我要你将我教给你的事情办好！”

“遵命，大将军！”阿斯特说完，转身离开。晚上十点，阿斯特带着人离开，回王城报信了。

夏无忌看着手上的地图，陷入了沉思。夏国人究竟要干什么，来了多少人，主将是谁，什么时候夏国人的骑兵也有火枪这种东西了，这些装备了火枪的骑兵有多少人，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中盘旋。

夏无忌派出一个千人队，以百人队为单位，向南方探查，他要确定夏国人到底将多少个村子变成了眼前这个村子的样子，哈斯巴人接到大将军的命令，连夜出发，很快这些战士就遁入茫茫夜色中。

朱运铎和常一舟忙的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两人不断的汇总情报，发出命令。

在胡硕接到情报的同时，朱运铎决定北上小河沿，将整个报捷村的工作都交给常一舟，常一舟自知自己不一定能胜任，但是还是答应了朱运铎的要求。

九月十九日凌晨，朱运铎赶到小河沿，见到了柴邵武和杨志清，一进指挥部，杨志清就大声道“运铎，我们的反应不慢，目前灰头村也没有发现哈斯巴人的踪迹，我已经派人对灰头村进行监视了，还向东派出了侦察兵，不过没让侦察兵太深入。”

柴邵武道“两万人，这是那人屠来了么？”

“现在还不确定，但是哈斯巴国内能够调动如此规模部队的，应该就是夏无忌。”

“李虎子报告说敌人那两个跟上来的百人队，战力不错，军械比较整齐，装备了皮甲，百夫长也懂得取舍，看来是夏无忌无疑了！”杨志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