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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平手里擎着丙四式步骑枪,四十名骑兵在他身边摆出一个横列,林国勇手下的三个排以十人一组组成了十二个锋矢阵,手中的军刀闪着夺目的光芒。
经过了短暂的混乱,哈斯巴人决定转向东方,拼死突围!
事情到了这一步,帝国侦察兵怎么能让哈斯巴人如愿,加快速度,奋勇冲锋。
高平稍微放慢速度,端起步枪,稍微瞄准后扣动了扳机,嘭嘭两声枪响,一个哈斯巴人的战马脑袋上爆出两团血花,前腿一曲就倒了下去,把马背上的哈斯巴斥候甩了出去,没等那斥候站起来,就被同伴的战马撞到,瞬间成了山坡上的肥料。
侦察兵们纷纷开枪,目标不约而同的都是敌人坐下战马,造成了敌人队伍中不小的骚乱。至少十六七个哈斯巴斥候被甩下马,然后被自己伙伴的马蹄,踩的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和大地融为一体了。
哈斯巴人的反应,到底还是慢了点儿,当林国勇带人冲进他们队列里时,至少截住了九成的敌人,只有六七个马好的斥候突出了林国勇的冲击队列,玩命的向东逃窜,林国勇知道,追也追不上,还是先解决身边的敌人再说。
林国勇二十八岁,参军后就成了一个斥候,多年来积攒了不少军功,被推荐去骑兵学校学习了一年,回来后升了少尉军衔,这次三团长皮大通组建斥候连,点了他的将,让他负责斥候连,开战以来表现不错,皮大通已经给他报请晋升了。
林国勇伏在马背上,躲过一根扫过来的狼牙棒,反手一刀就将拿着狼牙棒的手斩断了。跟着又挥刀划开了一个敌人的肚子,眼见着肠子就流了出来。
十二个锋矢阵,将哈斯巴人的队形搅了个稀巴烂,加上被火枪打死的和落马的,一轮冲击,六十多个哈斯巴人魂归大山,帝国骑兵娴熟的控制坐下战马,兜了个圈子,将哈斯巴人团团围住,那几个逃出生天的哈斯巴人,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玩命的催动马匹,一溜烟向东逃去。
跟在哈斯巴人身后的帝国侦察兵,连最后的尾巴都没赶上,他们冲到战场的时候,正赶上高平带着麾下一个排,冲击仅剩的二十多个哈斯巴人,高平手下的一排长,伴随这支侦察兵连队跟哈斯巴人玩了几个小时你追我赶,等他们认出自己的连长时,正看见自己的连长和一个战友,同时将骑兵矛捅进一个哈斯巴斥候的胸膛,二人同时发力,虎吼一声,用长矛将敌人挑了起来,抡着骑兵矛,将这个壮硕的哈斯巴人甩向身后。
侦察兵们举起武器,大喊着“万胜!万胜!万胜!”夸赞自己连长和兄弟的勇武。
仅剩的三个哈斯巴人绝望了,打算跟侦察兵们拼命,结果被几个侦察兵的骑兵矛搭在身上,从马背上拽了下来,几个侦察兵跳下马,拎着带鞘的军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然后按在地上给捆了个四马攒蹄。
林国勇沉着脸,一脚踢在一个俘虏肚子上,那个俘虏被踢得滚了两圈,然后缩成一团,像一支从水里捞出来的大虾,双腿不断抽搐着,张着大嘴,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干呕。
林国勇还要上前,被手下一个排长一把抱住“连长,留舌头!”
“舌头留一个就够了,我剁了这王八蛋!”林国勇喘着粗气,他手下又损失了一个兄弟,心里憋屈的双眼通红。
“林国勇,你再上前一步,别怪我执行战场纪律!”高平沉声说道“俘虏来之不易,你不要做傻事,出了事,谁都保不住你!”
林国勇脖子上的血管都涨起来了,他用近似嚎叫的声音喊道“我的兄弟死了,我手下最好的兄弟死了,我要剁了这个王八蛋,高连长,你不要拦着我,你也有兄弟死了,你不要拦着我,让我剁了他,回去之后我任凭军法处置!”
高平端起手里的丙四式步骑枪,冷冷的说道“你敢战场抗命,回去的就只能是你的尸体!军心似铁,军法如炉!你不要逼我!”
林国勇试图挣脱手下,结果另外两个手下冲上来抱住了他,一个手下的排长张开双臂,站在他和高平之间,大声解释道“高连长,我们连长气急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劝劝他,劝劝他!您先把枪放下,小心走火!”
几个林国勇手下的军士也上前向高平求情,高平放下枪,说了一句“先下了你们连长的刀,手绑上,带他回去,让长官们操这个心吧!”
挡在林国勇身前的那个排长连忙转身,将林国勇手里的刀夺了下来,又把腰后别着的短刀和藏在靴筒里的匕首拿走。
“墩子,你他娘的干什么,干嘛把老子的刀拿走,我是你连长!你小子敢下我的武器!”林国勇挣扎着喊道。
叫墩子的排长说到“连长,我还想跟着你上阵杀敌,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么个哈斯巴杂碎就把命丢了,听高连长的吧,别闹了!没有你,弟兄们就没有主心骨了!”
听了这话,林国勇眼泪一瞬间就下来了,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啊呀啊呀的声音,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倒在一个手下军士的怀里,几个跟死去的军士感情好的侦察兵,也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军士们将林国勇抱上马背,一米八十多的壮汉,就跟没了骨头一样,在手下军士的怀里,无声的哭泣着。
高平挥了挥手,让军士们抓紧时间打扫战场,将唯一一个阵亡军士的尸身收敛,一个军士从马鞍后面抽出自己的军毯,裹在那名被哈斯巴人一箭洞穿咽喉的军士身上,将他抱上了自己的马背,然后翻身上马。
高平手下一排长,凑到高平身边道“连长,你们人数不对啊,沈通和霍三刀呢?”
高平听到这两个名字,顿时喉咙一紧“上午跟敌人遭遇了,我们追到刚才你们看见尸体的那个山坡上,敌人正在上坡,相距不到三百米,我就下令冲锋了,三刀跟通子,死了。”
一排长啊了一声,将头上的铁盔慢慢摘下,抓着头发缓缓蹲下,哽咽着问“三刀怎么死的?”
“三刀跟着我,用骑兵矛捅死一个哈斯巴人,没及时松开矛杆,被哈斯巴人一棒子打在了脑袋上,头盔都打瘪了,脖子断了,当时就没气了,没遭罪!”高平从嗓子里挤出这么一句话,说完转身就去找自己的马了。
一排长蹲在地上,讷讷的道“没遭罪好,没遭罪是好事。霍三刀你他娘的自己说自己是玩刀的行家,没人能接得住你三刀,你奶奶的玩什么骑兵矛啊?呜呜呜……”
一排长先是蹲在地上,哭着骂着就变成了跪在地上,霍三刀是他最好的弟兄,俩人一起进入斥候连,相约退役后回家开个小酒馆,让霍三刀切熟食,自己跑堂“霍三刀,你死了,我上哪去找切熟食的人去啊……”
二排长看不下去了,走到一排长身边,一把将他从地上拎起来“谷子,别跟个娘们儿似得,别让三刀瞧不起你,我们这边完事儿了,赶紧走,回去后给三刀送一壶酒,没准儿还能看上一眼。”
一排长谷顺子抹了抹脸,翻身上马,跟着队伍向西而去。
路上林国勇手下那个挡在他身前的排长来找高平,恳请高平不要将林国勇企图战场杀俘的事情捅上去,他担心这事儿被上面知道了,自己连长就得被调离,毕竟一个指挥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保持冷静,战场上受了刺激就情绪失控,即使是上级军官信任他,手下的军士能不能再信任他就是个问题了。
高平表示,自己也不想当恶人,也不愿意葬送一个军官的大好前途,只要在场的其他人没意见,那他就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并保证自己手下的军士们也不会走漏风声,不过还是建议让林国勇自己去跟朱运铎坦白,毕竟纸包不住火,万一事情被朱运铎或者上级长官知道,在场的知情者都要被追责。
那个排长得到高平不主动上报的承诺,连忙去找跟着高平连队一排一起行动的侦察兵连长,这个连是苏东琦麾下的侦察连,彼此都是一个旅的,好说话很多,不过那个连长也建议林国勇自己去坦白。
战场杀俘事情可大可小,关键是看这个俘虏能给己方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如果俘虏提供的信息有可能改变战局,试图杀俘,那就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