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谈判就是磨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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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说割地和赔款了，夏国人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是一百五十里的土地，哈斯巴虽然国土面积庞大，还有大片的土地没有探索，不过这夏国人要求的土地正是精华部分，是产粮区，哈斯巴人四分之一的粮食都来自这片地区，一旦失去，那就得挨饿了。

那些所谓的赔偿更可怕，五万匹战马，整个哈斯巴才有多少战马，很多哈斯巴战士在行军途中根本就舍不得骑战马，而是骑着驮马或者走马，只有到了战场附近，才会换成战马。

如果一口气给夏国人提供五万匹战马，哈斯巴国内大半的战士将没有战马使用，这对于哈斯巴国力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削弱。

胡硕大声道“夏将军，你不用耍无赖，咱们有的是时间跟你谈，不过…”

夏无忌看向胡硕，目光不善，一口抽干了银盏子里的酒，沉声道“不过怎样？”

胡硕坏笑道“你义父已经死了，被你大王兄杀死了，你的二王兄逃了，还进攻了黑石城，你要是不抓紧答应我们的条件，你怎么回去接管王位，怎么把你国内的问题尽快解决！”

呼巴再也忍不住了，腾的一下跳起来，指着胡硕大喊道“不可能，你在胡说，王上怎么会被自己的儿子杀死，你们这些夏国人满口谎言！”呼巴说完就看向夏无忌，他是谈判开始之前才被帝国骑兵从金沙堡一带带过来的，直接被送到了谈判地点，还没跟夏无忌他们有过交流，所以黑石城的消息他还不知道。

夏无忌无奈的道“先到这吧，第五个条件我可以先答应你，下次我们先谈第一个条件，然后一个一个谈下去，尽快谈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说完夏无忌就起身往外走，呼巴和阿斯特跟在夏无忌身后，胡硕挥了挥手，几个卫兵把夏无忌带回了那个小院。

夏无忌一进院子，就一口血吐了出来，然后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留在院里的多斯和跟在身后的呼巴两人，连忙将夏无忌抬进屋子，多斯连忙问出了什么事儿，就连躺在厢房的托多也在喊，几个人把夏无忌放在炕上，然后悄悄退出屋子，然后去到托多的屋子。

阿斯特不愧是听过一遍就能记住的牛人，他把谈判桌上的话给托多和多斯原原本本学了一遍。

听阿斯特说完，多斯一下就跳了起来，托多也气得直哆嗦，几个人都知道，第三个条件和第四条件都能答应，就是需要再谈谈价，一个哈斯巴战俘换两个夏国百姓，谈一谈还是可以接受的，谈一谈没准儿能谈到一个换一个。战俘们的伙食费，也能谈，反正哈斯巴人不用夏国的货币，到最后都是拿物资去结算。

第四条对哈斯巴人来说是好事儿，他们都觉得互市一开，各部就不用跟那些走私商人打交道了，那些走私商人，很多东西都看不上，价格压得很低很低，如果开了互市，至少选择多了一些。

第二条太狠了，那些物资，至少会掏走哈斯巴人一半以上的库存，这些货物夏国人是打算一粒盐都不给的，呼巴等三个千夫长都有自己的部落，都是头人，他们的部落都是中等规模，人口都在两千人左右，这样的部落在哈斯巴才是主流，三个人盘算了一下，发现在自己的部落里，能拿出来的物资很少。

战马放下先不说，就说牛羊，那不是两百头两千头，那是两万头，呼巴三人的部落，也就是养个几百头牛，就算那些游牧部落的牛群，都没有超过千头的，两万头牛大概是哈斯巴国内牛总数的三分之一，这些牛交出去，哈斯巴至少三四年才能把牛群总数恢复到现在的规模。

羊也一样，皮子还是一样，除了沙金之外，其他的都难办，就算是沙金什么的，呼巴等人现在也不知道哈斯巴国内现在有多少库存。

多斯急的在地上直转圈，呼巴和阿特斯也是一筹莫展，托多突然开口道“明天再谈的时候，抬着我去，我跟他们讨价还价，我觉得我们不能答应给他们这么多，最多一万头牛，八万只羊，战马的话三万最多了，这些还不能一次给他们，要分成几年，不然我们会饿死很多人！”

呼巴点头道“对，不能一次给他们，跟他们说分成几年给！”

“这是个办法，但是也不能给这么多！”夏无忌的声音传进屋里，几人都赶紧把夏无忌迎进来，夏无忌先是询问了一下托多的情况，然后坐在炕沿上，跟几个人商议这几个条件都应该谈道什么程度。

这天晚上他们谈了很久，尤其是针对第一条和第二条，割地赔款啊，丧权辱国至极，就算是哈斯巴人国家观念不那么重，也知道把自己的国土让出去那是极其屈辱的，何况夏国人一开口就是一百五十里，哈斯巴国才多大？

可是不答应又怎么办？打么？拿什么打？就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打了，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难说。

夏无忌早在来边境之前，就得到了哈斯巴的指示，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哈斯巴国，宁可付出一些代价，可是现在这个代价对于他这个哈斯巴人的新王来说，未免太大了。

夏无忌接受不了，就算自己的命丢在这，也不能全盘接受夏国人提出的条件，但是不答应夏国人的条件，自己后续的所有抱负将无从施展，夏无忌陷入了矛盾。

土地不像是牛羊物资，牛羊可以再养，物资可以再积攒，土地一旦失去了，就很难拿回来了，更别说夏国人如此强大，百年之内哈斯巴肯定是赶不上夏国人的实力，更别说超过了。

实力没有人家强大，被人抢去的东西，什么时候能拿回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夏无忌整整一夜都没睡，呼巴等人也是一样，天刚刚亮，夏无忌就起身到院子里，站在院子中间，等着夏国人来请自己去谈判，结果直到日上三竿，夏国人也没来叫自己去谈判，气的多斯嗷嗷叫，一直说夏国人实在是太坏了。

下午，常一舟终于来了，把夏无忌等人带到谈判地点，一见面胡硕就坏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夏将军，昨晚上高兴，不小心多喝了几杯，睡过头了！”

夏无忌当然知道这是在气自己，根本就没看胡硕，坐在谈判桌前面的椅子上，一声不吭，多斯把托多背过来，慢慢的放在夏无忌身边的椅子上，呼巴也坐在一边，多斯站在夏无忌身后。

夏无忌开口道“酒呢？”

胡硕看夏无忌的样子，挥了挥手，让人拿酒来，酒来了之后，夏无忌就开始喝，他喝的很豪迈，一口一盏，喝了两盏子之后，指着身边的托多开口道“这个是我麾下的千夫长托多，今天由他来跟你们谈！”

托多还有些虚弱，毕竟截肢是大手术，战场上处理的并不好，失血很多，托多还没缓过来，他的声音有些低“各位，今天我替我们大将军来跟你们谈，最后我们大将军定！”

陆珂笑了笑道“托多将军，那我们现在开始？”

托多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们先来看看第三个条件，先来谈这个！你们说两个你们的百姓换我们一个战士，我觉得不妥！”

陆珂笑道“有何不妥？”

“你们夏国的百姓，两个人换我们一个人，这是不是就是你们承认了你们不如我们了么？两个夏国人才能赶上一个我们的人！你们夏国人不行！你们自己都认了！”

胡硕一瞪眼睛道“少说废话，你们不同意，我们就先替你们养着，反正要收伙食费，你们不同意，我就让你们的人挨饿！到时候收伙食费我都赚！”

夏无忌和托多没想到胡硕这么无赖，托多道“两个换一个确实不公平，你们只要同意不虐待我们的战士，我们可以继续谈，关于伙食费，你们那些百姓，在我们哈斯巴多年，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收一些伙食费呢？”

胡硕道“狗屁，百姓们是被你们劫掠来的！不是他们的本意！”

“我们的战士也不是本意，并不想被你们驱赶着去做工！”呼巴道。

“你们那是主动投降，主动放下武器的！”胡硕一脸不在乎的道。

托多还想继续讨价还价，结果夏无忌一拍桌子“够了，一个换以一个，不同意就不谈了！”

胡硕也一拍桌子，大声道“不谈就不谈，老子先剁了你一条胳膊再说！”

“剁就剁，我夏无忌死都不怕，害怕你剁我的胳臂么？你现在就剁！”夏无忌不甘示弱。

两个人又像昨天一样，开始大眼瞪小眼，陆珂笑着说道“夏将军何必动怒呢，既然你们说要谈，那咱们就坐下来好好谈，你也说了，今天让这位托多将军来跟我们谈，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

夏无忌默不作声，胡硕却知道，夏无忌现在不开口谈，他在这意义就不大了，起身说到“你们谈，我去找郎老哥聊聊！”说罢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