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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式火炮提升了身管长度,射程明显提高,弹道也变得更加平直,在三百米的距离上,竟然能够做到指哪打哪,在更远的距离上,也比过去的火炮更加精准,这就需要一个新的弹道表。
军械司的靶场上,炮声隆隆,硝烟阵阵,皇帝带着一帮将军,在远处的一个棚子里,手里拿着望远镜观察军械司的工作人员和炮兵一起进行试射。
在一声声口令声中,炮兵和军械司的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的给火炮装弹,在装弹完毕后,根据临时指挥官的命令向目标开火。
一千米外的一个土墩子作为目标,正在被弹丸来回来去的蹂躏,过去的五斤炮,想要摧毁这样的一个目标,至少要直接命中二十发左右,今天在四门新式一百毫米野战炮的轰击下,仅仅三轮,这个土墩子就被夷为平地。
皇帝放下望远镜,满意的笑着,用手指着远处的火炮,回头看着炮兵司令黄志武道“志武,怎么样?”
黄志武脸色激动的看着那些大炮,都没注意到皇帝在跟他说话,还是边上的炮兵参谋长李炳星拽了拽他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在皇帝的目光下有些尴尬。
“陛下”黄志武咽了一口口水后开口道“臣斗胆,请陛下为炮兵更换新式火炮!”说完,双膝下跪,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跪拜礼。
皇帝伸手把黄志武拉了起来,然后说道“就是你不说,朕也会为炮兵们更换这种新式火炮的,你先别着急,朕有些事还需要再了解一下,铁山候、思远!”
听见皇帝叫自己,胡思远从人群后面绕进来,看了一眼在皇帝身边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吴元建,冲皇帝行了一个礼之后,朗声道“陛下,臣在!”
皇帝赞许的看着胡思远,双手背在身后,柔声道“思远,这种新式的火炮,应该叫一百毫米野战炮,现在制造工艺成熟了么?每个月能铸造多少门?造价几何?”
胡思远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回禀陛下,工艺成熟了,在铁山候家小公子李彦孝和几位老师傅的帮助下,设计了新的铸造工艺,成功率能达到八成。第二个问题臣不知,因为臣不知道军械司有多少铸炮工匠。至于造价,算上材料、人工和铸造失败的损耗,每门一百毫米炮大概一百枚金币,这个价格是算上了炮车和六十发弹药的价格。”
嗡,在场的军官们纷纷议论起来,要不是皇帝在场,黄志武就会来揪胡思远的领子了。胡硕更是有些恼怒的说到“思远,你乱说什么呢?”
皇帝不解的问道“怎么会如此的便宜?”
李铁成接话道“回禀陛下,新式火炮的价格便宜,原因有很多,一方面是因为有了高炉之后,炼铁和炼钢更加容易了,将来思远设计的平炉如果开始生产,这个造价还要再降一降;另一方面是因为过去我们用青铜铸炮,铜价高昂,导致每根炮管的价格都比较高,所以现在新式火炮的价格显得低,这个价格其实已经很高了。”
皇帝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刚才思远没有将火炮的产量告诉朕,铁山候,你能告诉朕么?”
李铁成向皇帝拱了拱手道“回禀陛下,如果将军械司的铸炮场搬迁到铁炉谷,在熟悉了工艺之后,臣每月至少能装备一个炮兵营!”李铁成自信的回答道。
皇帝眼睛一亮,这样算下来,不出一年,帝国十二个独立野战炮兵营将全部换装新式火炮。
“铁山候,君前无戏言,你真能做到么?”皇帝开口问道?
李铁成因为整日操劳,显得有些佝偻的身躯立刻变得挺拔起来,他朗声道“陛下,只要让我把铸炮场搬迁到铁炉谷,再给我两个月时间让手下的铸炮工匠熟悉工艺,臣保证,每个月给一个野战炮兵营换装新式一百毫米野战炮,臣愿立军令状!”
皇帝在听了李铁成的话之后,豪气倍增“准了,朕回去后就签发命令,准你将铸炮场搬迁到铁炉谷,朕也不为难你,两年之内,朕要看到所有的野战炮兵营使用上新式一百毫米野战炮!”
李铁成双手抱拳,深深一揖“臣遵旨!”
在一边的黄志武显得兴奋异常,如果将来扩大生产规模,炮兵的规模必然更大,他这个炮兵司令官所能指挥的部队就会更多,现在黄志武已经在幻想将炮兵营扩充成炮兵团了,想到上百门火炮一起发射的情景,黄志武兴奋的身体都开始发抖。
皇帝瞥了一眼浑身哆嗦的黄志武,怎么会不知道黄志武在想什么,不禁莞尔,拍了拍黄志武的肩膀后,笑着道“放心,帝国陆军将来必然是要走火器这个路子的,你这个炮兵司令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看见万炮齐发的景象。”
黄志武知道自己的样子实在是不好看,点了点头之后就不做声了,皇帝跟试射的军械司工作人员见了一面,很是鼓励了一番这些以身试炮的工作人员的英勇无畏,赞扬了他们为帝国军队发展所做的贡献,让这些工作人员感到十分的荣耀。
离开军械司之前,皇帝从腰带上摘下一块玉牌,扔给胡思远,胡思远连忙接住,还没等看,皇帝的声音就传来。
“思远,你造出了这等利器,朕本来应该大大的赏你点儿什么,不过你年纪还小,就送你一块玉。你很好,谦虚、谨慎,人人都说君子如玉,朕认为君子最难得的就是这两点,你真得很好,希望你将来跟元建能给我更多的惊喜。”说完不理一边惊讶的胡硕等人,离开了。
皇帝返回皇城后,然后立即签发命令,将军械司的铸炮场搬迁到铁炉谷,铁炉谷的安全级别升至与军械司一样。
胡思远跟胡硕一起回家,这一路上胡硕都沉着脸,在回家之后,被胡硕叫到了书房,胡硕很少在家里抽烟,不过今天却拿出烟斗,抽了一袋烟之后,看着胡思远沉声道“思远,你今天梦浪了!”
“孩儿知错了。”胡思远也立即态度诚恳的认错,他知道自己父亲说的是,自己不应该在众将官面前那么出风头。
“你当时只要把陛下的问话,扔给你李伯伯就好,这样的话在场的人,只会当你是太子的伴读,可是现在,你就成了各方面势力争夺拉拢的对象了。”胡硕手里拿着烟斗,沉声道。
胡思远在回答完皇帝的问话之后,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当皇帝亲自赏赐给他一块随身的玉牌之后,在场的将官们一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帝党虽然是皇帝的铁杆,但是也并不完全就是铁板一块,各个将官们之间也存在着一些龌龊事,不过迫于这些年文官势力的压迫,才能一直保持团结。现在胡硕这个帝党中的中坚人物,生出了这么一个受到皇帝看重的儿子,那些将官武勋们,还如何能坐得住。
胡思远必然会成为这些势力眼中的香饽饽,胡硕也会成为各个小集团拉拢的目标,如果胡硕一旦跟哪个势力过从甚密,就会刺激其他的势力,更会让皇帝产生猜忌。
胡硕自然是不怕皇帝猜忌的,他多年来在帝党中向来是保持中立,只要是对皇帝有利对国家有利的,他胡硕向来是义无反顾,而对某些小集团的拉拢,他是从来都敬而远之,若不是这样,他这个军部部长的位子,坐的也不会这么安稳。
这是胡家两百多年来的一直贯彻的方针,紧跟皇帝,其他的人一概不鸟。若不是这个原则,胡家也不会在两百年中一直掌握着军权。
胡硕知道胡思远跟吴元建的关系,也知道两个人相互配合,搞出了很多的东西,但是他担心这种友谊会随着年岁的增长,随着吴元建慢慢了解朝堂中的险恶之后,慢慢的变淡,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他不知道的是,胡思远和吴元建的交情,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这几年,而是二十多年亲密无间。
胡思远知道自己父亲的担心绝对不是没有道理的,很多事情真的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吴元建将来的道路上,不可能只有自己这一个支持者,想要获得更多的支持者,就需要吴元建去拉拢一些人,而这些人能不能容得下自己,这是一个问题。
胡思远不觉得自己有本事能让吴元建离了自己不行,更保证不了将来两个人不会反目,毕竟他俩的身份有着一定的差距,这种事还没有办法跟吴元建沟通,只能是看两个人多年来培养出的默契了。
胡硕和胡思远一对父子正在嘬牙花子,为今天这个事儿犯愁,没想到外面管家胡安前来报信,说是太子来府上求见胡硕。
胡硕连说有请,于是吴元建就大摇大摆的走进胡硕的书房,先是对着胡硕以弟子的身份行了一礼之后,走到胡思远面前,一把搂住胡思远的肩膀,笑嘻嘻的道“思远,你给我看看父皇赏你的玉牌,上次我弄出了新式火药,父皇也赏了我一块,我今天看着这两块玉牌好像是一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