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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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西在午餐时，吃到了一种美味的野果，这是一个馋嘴的水手发现的，这种红色的小果子，酸甜适中，非常开胃。

亲王殿下赏给这个水手一整袋的朗姆酒和一大块鹿肉，引起了同伴们的羡慕。

监视他们的人依旧还在，马克西觉得很正常，因为他手下驾着小船，向河流上游探寻了一番，在上游十几里外，发现了村落，对方很警惕，马克西的手下就返回了。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马克西亲王又不喜欢侵略，他占领的地方都是海盗们的地方，这里又没有海盗。

第四天，马克西终于用火枪打中了一头鹿，这让他很开心，不过在他准备进餐的时候，手下来报告，猎鹿人又来了，就在营地外，还带了十几个人。

马克西只好放下面前的美食，去见猎鹿人。

猎鹿人这次一见面，就先是送上几袋奶酒，然后跟同伴做了一个锯木头的动作，马克西叫人取来一把锯子，指指锯子，指指奶酒，摇摇手指。

猎鹿人想了想，从自己的马鞍后面，拽下一张皮子，放在马奶酒上，这是一张不错的狼皮，剥皮人的手法很好，马克西看看皮子的另一面，觉得还可以，就点了点头，让手下把皮子和酒拿走了，将一把一米多长的锯子，交给了猎鹿人。

跟在猎鹿人身后的人，立即将自己手里的东西亮了出来，多数是皮子，五花八门的。

那个和马克西交换过东西的猎鹿人，突然见马克西腰间别着一把小刀，就指了指小刀，马克西笑了笑，让人拿来一柄差不多的，当然刀柄和刀鞘没有自己的华丽。

最后这个猎鹿人又付出了两张兔皮，换到的一把可以用来剥皮，也可应用来割肉，当然也可以用来杀人的小刀。

马克西的手下们，大多数都是用自己的私人物品和这些人交换，不外乎都是些小刀啊，斧子啊，之类的铁器。

马克西很不理解，猎鹿人用的箭矢，分明是金属的，并且很厉害，这些其他的猎人，为什么交换的时候只交换铁器呢。

他把猎鹿人叫到一边，指指他的箭囊，又指指自己的眼睛。

那猎鹿人想了想，将箭囊中的二十几枝箭都抽了出来，递给马克西，马克西一看，才明白为什么猎鹿人对杀死雄鹿的那支箭那么爱惜，二十几枝箭，只有那一支是精致的金属箭头，还是三棱型的箭头，用猎弓发射，说不定能穿透铠甲。

其余的箭头虽然也是金属的，但是一看就是粗制滥造，难当大用。

马克西叫来一个手下，让他从船上取一箱箭头来，这是马克西船队常备的东西，专门用来跟遇到的原住民交易。

箭头很快就来了，一个水手一脚踢开箱子盖，哐当一声，动静不小。

正在忙着交易的原住民还挺不满，这是吓唬我们么，不过当他们看见箱子里的东西，眼睛就挪不开了。

清一色的金属箭头，制作精良的三棱箭头，绝对的狩猎利器。

最先跟马西交易的猎鹿人呼吸都粗重了许多，他指着装有箭头的箱子，再指指自己。

马西明白他的意思，他拿过一张狼皮，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箭头，双手交错。

那些猎人都懂了，一张这样的狼皮，一个箭头，有了这样的箭头，要什么样的皮子弄不来？

所有的猎人都这么想，然后就有人骑着马，向西狂奔而去了。

最先交易的猎鹿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兽皮小包，小心的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阳光下那些大小不一的东西闪烁着耀眼的光。

马克西很满意，不错嘛，居然有沙金。

猎鹿人将沙金递给马克西看了看，马克西点点头，招手叫来一个随从，这随从一看是沙金，立即回去找了几个人过来，抬过来一张桌子，放在地上，桌子上摆上一个天平。

又有人立即向河边跑去，登上一艘小艇，向巴隆亲王号划去，岸上的人用旗号向船上发了信号，船上也忙碌起来。

随从托着一个盘子，示意猎鹿人将沙金倒在盘子上，猎鹿人也没犹豫，就将小口袋里的沙金都倒在了木盘里，一小堆沙金在一起，阳光下看着，挺漂亮。

随从将木盘交给坐在桌子边上的人，那人小心的将沙金倒在天平的一个盘子上，在另一个盘子上放上砝码，放了一个大的，两个中的，又放了一个小的，天平现在几乎持平了，那人又看看天平中间的指针，在账本上记录了一个数字。

去旗舰的小艇很快回来了，带来了坩埚，几个水手把烧煤的铁炉子抬过来，用一个皮制的鼓风囊给炉子鼓风，小坩埚被放在炉子里，沙金也被投入坩埚。

猎鹿人惊奇的发现，他的金子在坩埚里迅速的变成了像液体一样的东西，那个用天平的人，用一根小银棒断的搅合坩埚中的金溶液，还不断的观察。

最后这个人向马克西点了点头，马克西就拿出十五枚箭头，交给了猎鹿人，还算厚道。

猎鹿人兴奋极了，他向自己的同伴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箭头，然后大喊一声“哈斯巴！！！”

所有的猎人都十分兴奋，在看到猎鹿人用黄金换到了箭头之后，都大喊道“哈斯巴！！！”

立即又有人上马，向远处狂奔。

猎人们纷纷从自己怀里掏出各种用兽皮缝制的小包，都是金子，马克西笑的很真诚。

这一箱箭头的制作成本，大概跟猎鹿人的那些金子的价值差不多，不过谁让你们不会做呢。

检验金子的人忙碌起来，一排三张桌子，每张桌子边摆了两个炉子，水手们用皮制的鼓风囊给炉子鼓风，不断地检验金子的质量。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收获会不错，至少那些回去报信的人，会给他们带来不少的兽皮，当然还有黄金。

猎鹿人指指金子，说了句“哈斯巴。”指指自己说了句“哈斯巴”，指指身边的族人“哈斯巴”指指天空和脚下的土地，还是“哈斯巴。”

马克西何等聪明，立即明白了，他们的语言中，哈斯巴是金子的意思，也是他们部族或者国家的名字。

马克西不知道到的是，他所在的这条河，正是哈斯巴国境内最大的一条河，呼斯浑河，而哈斯巴这个词，在哈斯巴人的语言里，正是黄金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不断有人从远处赶来，他们都是来交易的，带来的东西五花八门，牛羊、马匹、皮子、黄金和药材，不过马克西不要药材，因为他不知道这东西是干吗用的，更不知道这些药材的价值。

如果他知道那些原住民手里拿的，干萝卜一样的东西，在那个传说中最富有的东方国家，能卖几十甚至上百个金币的话，他一定要尝尝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神奇的。

随着前来交易的人越来越多，马克西发现这些原住民也不全是傻子，他们中有些人对端着火枪的陆战队和水手，投以警惕的目光，并竭力远离这些手持火枪的士兵和水手。

猎鹿人最近也没回去，马克西也学会了几个原住民的词语。

至少吃饭喝酒什么的是学会了，至于更复杂的，他还没学会，也没心思学，他倒是更想让这些哈斯巴人，学学他们巴隆王朝的语言。

猎鹿人有名字，他叫呼斯，这几天跟着马克西厮混，着实开了些眼界，马克西甚至带他到军舰上逛了一圈。

呼斯对军舰上的大炮非常感兴趣，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马克西非常感谢呼斯带了他的族人，决定送给呼斯一个礼物，但是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送的，总不能送他一门大炮吧。

结果呼斯和马克西一起去打了一次猎之后，就对火枪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马克西的舰队使用的火枪，叫做狗锁式火枪，跟大夏帝国的乙一式火枪性能差不多，也是燧发枪，这种火枪是一个巴隆王朝的锁匠研究出来的，在巴隆王朝已经流行了十六七年了。

塞雷斯亲王殿下的远征军也有装备，不过数量不多，主要原因是塞雷斯觉得这东西比火绳枪贵，自己麾下那些从各个被征服国家招募来的炮灰，怎么配用这种先进武器。

马克西给火枪装弹，然后交给呼斯，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射击，呼斯在开了一枪之后，大呼小叫，一个劲儿的竖大拇指。

马克西笑了笑，看来竖大拇指这个动作，在全世界都是通用的，不过现在自己还没有探索到全世界，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马克西决定了，他要送一支火枪给呼斯，因为这家伙真的很厉害，很有天赋，第一次射击，就打中了二十米外的一支野兔，铅弹正中野兔的脑袋，看来今天可以试试碳烤野兔了。

北方的秋天总是很短暂，九月中旬马克西亲王抵达呼斯浑河河口时，天气逐渐转凉，河口上游的哈斯巴人，都在忙于收割田地里的庄稼。

自从八年前的那场大败之后，新王夏无忌就开始致力于沿着呼斯浑河两岸向东北方向发展，大量原本住在圣水湖附近的哈斯巴人，在夏无忌的命令下，拖家带口的沿着河流迁徙，每隔十几二十里，就建立一个定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