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玄送了小白萌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跟西奥多汇合,西奥多办事效率相当的快,不过本来是要看公寓,他竟然给买了一座别墅,理由竟然是,你习惯大房子了,让你住公寓,你习惯吗?再说,我以后去你家我住哪里啊,难道你要我跟你住一间房吗?
他已经搞定了手续,就等入住……毕玄只好被迫接受了。
一边心中嘀咕着,这样搬过去,毕凌谦不知道会怎么想。
等毕玄回到家时,是夜里十点钟。
毕玄回家后可没有小白萌这么好的待遇,海棠湾凤凰山33号的花园别墅内,万籁俱寂,没有一个人,司机小赵带他回家后,家中一片静悄悄。
结果一打开门,灯光大亮。
毕玄眯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睁眼后才看清楚这个场面。
佣人们两边排排站开,全都低着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巴掌印儿,佣人队伍的尽头,那个精干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报纸,抬起眸,喝着咖啡,扫了一眼黑色运动衣的白发少年。
“还活着啊?”
一开口,语气冷冽的不像话。
毕玄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佣人们,还有最远处脖子脸上都带着伤痕的萍姨,他垂下眸,将所有的情绪掩藏在了心底。
再抬起头时,白发少年飒爽的摆摆手,示意所有佣人退下两边。
少年贵气冷傲。
双手负在身后,步伐略沉,神情带着气定神闲的微笑,朝着那个男人走过去,优雅淡定的不得了~
那一身黑色的运动衣简单大方,衬得的气息多了几许神秘幽暗。
“托你的福,还活着。”
笑眯眯的说完,白发少年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接下来要三堂会审的弱气和恐惧,反倒是悠闲的命令着佣人:“倒茶!我口渴~”
佣人们在毕凌谦的存在感下,没有一个人敢擅自行动,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甚至双腿都在瑟瑟抖个不停。
只有萍姨,看到少年安全归来,再听到他中气十足的语调,萍姨没有一刻犹豫,也不顾身上的伤,就走过去给毕玄沏了一壶茶,拿来后,斟了一杯放在白发少年的手边。
毕玄挑眉,看了萍姨一眼,目光在落到萍姨脖间和脸上的伤时,顿了一秒,眼中仍旧笑意未减。
只是那里面多了几许难以察觉的杀气。
毕凌谦在看到萍姨给白发少年倒茶,嘴角绷得更直了,明明还没有到冬天,这大屋内的气氛却是直逼零下——
在毕凌谦凶狠的目光下,毕玄漫不经心的呷了一口茶,还给茶杯里放了两块方糖~像是品什么美味珍品似的,格外的郑重其事!
毕凌谦从他进门就感觉,自己完全没被放在眼里,毕凌谦火气上来了。
冲毕玄喝道。
“毕玄,你给我跪下!”
“哦?”
白发少年从容不迫的抬头,眼底满是漫不经心的笑。
毕凌谦经过两次接触后,他觉得从植物人恢复后的毕玄,不止是发色变了,似乎性格也变得比较执拗,他讨厌这种改变。
“私自跑出去,不按时回家,被人带走绑架连累我!这些罪名你认不认!”
“认。”
毕玄毫不犹豫的点头,笑眯眯的看着毕凌谦火大的脸,问,“然后呢?”
还是那种毫不放在眼里的态度,毕凌谦再度大喝:“跪下!”
毕玄又抿了一口茶水,抬起眼皮,淡淡道。
“我不需要阁下的帮助,安全的回来了,我没有跪下的理由。”
“你让我蒙羞!我毕凌谦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毕凌谦觉得今天的毕玄实在是太目中无人。
像极了那个倔强的女人!
毕玄靠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乱吠的狗。
气的毕凌谦更是火冒三丈。
“你今天跪不跪!”
“哼!”
毕玄第一次反抗了毕凌谦,唇角掀开一个技巧的弧度,鼻间发出一声不驯的冷哼。
让萍姨和佣人队伍内的小赵却是都为他捏把冷汗,心中不断祈祷着,小少爷,您就赶紧磕头认错道歉吧!再惹得先生生气,恐怕您会很不好过……
他们很为毕玄担心。
毕凌谦被白发少年那不屑的态度气的理智全无,一个箭步上前扯着他的头发就往地上摔去,边摔打着少年,边骂道。
“你还敢跟我耍横!我今天非得叫你知道厉害不可!”
“你就跟你那个贱妈一样!人长得贱就算了,还喜欢耍脾气!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跟你耍脾气什么后果!”
摔倒在地上的毕玄,一动不动,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脸上猛地被抽了一个耳光,毕凌谦的双目发红,一耳光一耳光的扇着,直扇的少年的脸红肿不堪,他才停手,跟看仇人似的看毕玄。
萍姨心疼的看着地上被打得少年,特别想上前拉开毕凌谦,但是她不敢。
上下尊卑,地位有别。
她不能插手主人的事情。
一直被迫挨打的白发少年,头发散乱在地上,他从头到尾也没有反抗一下,只是在毕凌谦停住后。
他嘴角挂着反叛又戏谑的微笑。
冷冷的问道。
“够了没?”
毕玄那种轻蔑的态度又一次点燃了毕凌谦心中的火焰,“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收回你那种蔑视的眼神!”
一耳光又抽上去!
这一击重重的耳光,打的毕玄几斤耳鸣,耳朵内轰隆隆的回荡着声响。整张脸火辣辣的,表情却依然桀骜不驯。
唇角依然是轻描淡写的微笑。
“毕凌谦,我真是为你感到可悲。”
说完这句话后,白发少年从地上爬起来,觉得嘴角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出来了,他用手一抹,看了一眼,原来是血啊……
萍姨咬紧牙关,心疼的看了一眼少年一眼,上星期被打的伤痕刚好,经历了一场磨难回到家,又被打成那样子……
毕凌谦还被说的处于震惊中,就看到少年挺直了背脊,昂着高傲的头,笑得非常迷人向门口走去。
毕凌谦问:“你要干什么去。”
白发少年回头,毫无伤心没有失落,更没有被打的哭哭啼啼,反倒是挂着一张天下太平的笑脸,不紧不慢道。
“既然你讨厌我,这个家容不下我,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