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慕寒在洗澡时,不时的低头瞄两眼自己的下半身,一会儿纠结万分,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苦兮兮,那种复杂的表情,正常人看了都替她难过。
一边心中又蛮庆幸,幸好小白萌什么都不知道。
她看起来并未在意的样子……
那就让这件事这么随风轻轻的飘过吧!!
等欧慕寒洗完澡后,小白萌已经上床睡觉了,按照平时的状态,早早的给自己暖好被窝,当然,被子是欧慕寒的大被子,结果欧慕寒过来房间后,看到这个状况,发了片刻怔,旋即从衣橱内瞬间拉出另外一条被子,还体贴的将小白萌的被子给送到她那边,自己盖着新被子睡在了床的另外个边边上。
明明两个人都各自盖了被子,床的中间却还留有一条巨大的“东非大裂谷”,画面实在是有点僵硬。
小白萌睁着一双咕噜噜的黑乎乎大眼睛,扭过头瞅了一眼床中间的鸿沟,呆呆的问。
“为什么?”
欧慕寒后背瞬间挺直,背对着她,粗声粗气的唠叨着。
“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睡觉睡觉~!!”
睡觉……?
小白萌又看了两眼二人中间的东非大裂谷画面,然后侧着身,靠近了些,尽可能的消除这裂谷,欧慕寒感受到她的动作,背脊挺得更直鸟~~心中噗通噗通着,他其实想跟平常一样,只是自己做不到啊……
这时候就真的是不知者无罪。
她那么一本正经的对那件事无所谓,可是他是大人啊,大人有大人的羞耻心,总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决定两个人各自睡一个被窝,好歹让他冷静个几天,再慢慢说。
欧慕寒感觉小家伙已经欺近他的背后,等了片刻,却没了动静,他刚松了一口气,就瞬间察觉自己的被窝伸入了一只小手,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跟着背脊被人用小手指轻轻的戳了戳。
欧慕寒刹那间全身绷直,身体绷的死紧,咬着嘴唇,心里大骂,这个小痴线!!
若她的力道是咚咚咚的敲两下,欧慕寒可能不会反应那么大,偏偏她是用一根手指轻柔的戳戳,那种闹得人心痒痒的滋味,让欧慕寒真想吐血!
总感觉把后背扔给她,还真是危险。
快速的转过身,瞪着一双漆黑繁星般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小白萌瞧见戳了戳欧慕寒就扭头了,开森的嘴角勾了勾,下一秒,在他深沉的脸色下,她也收敛笑意,小心翼翼的问。
“你还在生气吗?”
深夜中的欧慕寒,眸光深不见底。
“是说哪件事!?”
小白萌绞着手指,“两件都有。”
昏黄的夜灯下,欧慕寒漫不经心道,“第一件还在生气。第二件,你答应了我以后不会乱闯,所以不气。”
小白萌点头后,若有所思的问。
“可是第一件,到底是什么呢?”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毫无一丝丝杂质,散发着清澈的流光,就像个一无所知的小呆瓜。
“……”欧慕寒忍住吐血的冲动,额头冒着十字青筋,跟这个小鬼说话,每每都能把活人给气死,他咬紧牙关,“你连我在生气什么都不知道吗?”
小白萌满脸的无辜,“你没有说。”
我没说!!!
喂喂喂!
普通人怎么都察觉大人在生气什么吧?
我没说吗……
欧慕寒分分钟都想切腹自尽,明明每次跟她说话都能气的半死,还是对她气不起来有木有~
谁叫她总是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他,那眼神,他觉得自己生气就输了。
“好,你给我听清楚,以后绝对绝对不许再随便跑出去,做任何事情前经过我的同意!听懂了吗?”
这说的够清楚了吧。
“可是我是大孩子了,我不用经过你的同意,我自己可以决定。”小白萌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欧慕寒极力克制想自杀的冲动。
“你看起来就是5岁,你就是5岁。你丢了我会担心。我会以为你被坏人捉走了……”
“哦……”
担心?自己走丢后,人类会担心吗?
是这样吗?
所以必须报告自己的方位和坐标?
这样可以获取安全感吗?
小白萌对这些词汇仍旧是懵懵懂懂。
然后将被窝拉回到了正常的另一边,没了中间的空隙,父女俩却也都没有睡着,在欧慕寒犹豫着,是不是现在可以钻到她被窝,还是将小呆瓜给拉过来自己被窝……
就这样子犹豫不决时,旁边的被窝中,冒出了一句十分困惑的言辞。
“欧慕寒,我今天看到了一个画面,但是我不太懂。”
“什么?”
欧慕寒表示好奇。
“有两个男女在暖花房里,在交换口水,有人说,我是小孩纸所以我不懂,说长大后就明白了。可是我觉得那样子好恶心……”
欧慕寒如遭雷击。
她她她她,她看到什么东西了?
瞠目结舌的不知道作何反应时,旁边的小家伙又扭过身,眼神晶亮无比的瞅着他,还无比认真的问,“你是大人,你也会跟女人那样子交换口水吗?”
交换啥?
口水……!!!
那是接吻吧。
任何问题到她嘴里都变得极度奇怪啊喂~~
欧慕寒无力吐槽,又被她一脸嫌弃的眼神盯的浑身不舒服。
义正词严滴解释道。
“别用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老子啊!!我可没有跟人交换过口水!!!老子也嫌弃恶心,造吗?”
“哦。”
小白萌似乎有点放松的点头。
在欧慕寒觉得松口气,她又说。
“果然是你不受欢迎吗?”
“哈?”
“听说喜欢的人才会做那种事,爸爸是没人喜欢吗?好可怜~”
纯洁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还十分应景的做出了同情的表情,外加安慰性的拍了拍欧慕寒的肩。
欧慕寒薄唇微张,声音充满了切齿的味道。
“谁没人喜欢了!~!”
“没和人交换口水,那不就是没人喜欢吗?”
她小声的叽叽咕咕着。欧慕寒听的却想一板砖拍死自己得了。
偏偏她的逻辑乍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