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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浦荀从地上快速起身,连连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过身却看到项凌天踏剑而去,虽说败了,但对项凌天却啧啧称奇。
“爹!”况天泽见况浦荀不敌,连忙踏马而来。
况浦荀站在地上看了看况天泽,喝道:“本将军不是吩咐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上前吗?”
况天泽连忙抱拳:“爹…不,将军!卑职担心那项凌天使诈伤害将军,特意前来解救!”
况浦荀深知自己根本不是项凌天的对手,刚才这么随便一较量便已然清楚了项凌天的实力,而况天泽的这些话无非是安慰自己的好强心而已。
“也罢,回营在商讨商讨!”况浦荀看了看自己心爱的马,倒地不起。
“将军,您骑我这匹马吧!”况天泽也瞬时看着昏沉的马匹。很清楚这是项凌天手中那虹膜之戒的杰作。
“那你呢?”况浦荀问道。
“我跑过去便成!”况天泽说完便从马上跳了下来。
况浦荀毕竟年纪老迈,刚才那么一摔,虽说伤势不严重,但这把老骨头也吃不消。此时他也没客套,一跃跳上马背,对着地上的况天泽说道:“那本将就到营中等候你。”
“末将听命!”况天泽抱拳应声。
而在敦阳府内,叶孤城满脸笑容,佩服说道:“将军果然法力盖世,想那况浦荀老将军身经百战,骁勇无匹。此番被将军打的灰头苦脸,不仅挫了他的锐气,卑职料想他们这些时日定然不敢贸然来进攻!”
项凌天喝了口茶,起身回道:“说不准,大炎谁都清楚况老将军脾气直率,一般都会反其道而行。我们料他不会攻城,指不定明日他便吩咐大军破城。”
“那我们难道就一直高挂免战牌,闭门不出,也不迎战?”叶孤城问道。
项凌天愁思了半会,回道:“如今对方大军比我们多出十多万,以寡敌众虽说也是等闲之事,但没有必胜的把握,我认为还是应该坚守城池,只要敦阳县不破,我们的元气就不会受到伤害。”
“但对方长期以往的骚扰攻城,即便城门坚韧如铁,但被攻破也是早晚的事啊。况且如今对方士气受挫,我们更应该开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妥!”项凌天连连回绝:“我已经同况老将军说过,这些时日会紧闭城门,高挂免战牌。。如果他们胆敢贸然来攻城,到时候我会大开杀戒。我相信刚才一役,况老将军内心也会有所掂量。”
见项凌天如此坚决,叶孤城也不好勉强,淡淡说道:“将军,虽说我们如今有你带领,但是我一直觉得应该去寻找一位懂兵法,善军事,知谋略的贤臣来辅佐,到时候推翻这大炎暴政定然会缩短不少时间。”
叶孤城的话正是项凌天最为担忧的事情,虽说自己是统帅,但是他与叶孤城毕竟年纪尚浅,对于调兵遣将经验不足,虽说人马之中也不乏谋臣但与项凌天内心要找的高人还有不少距离。
而在大炎王朝,文臣武将各个出众。这点是项凌天的人马所不能比拟的。
项凌天想到了太古,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扫而过,因为太古明确说过自己不想参与凡人之间的斗争,也不愿意出山。
“想什么呢?”叶孤城问道。
项凌天回过头,回道:“大哥你刚才的话点醒了我,如果我们要攻城克敌,必须要有谋臣,如果没有这种谋臣,恐怕我们很难走出这敦阳县城内,就不要提推翻傅宇。”
“那将军心中可有人选?”
项凌天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想到。”说完看着叶孤城的神情,慌忙问道:“大哥难道心中亦有人选?”
叶孤城笑着点头回道:“在我们敦阳,这个人一直被称为圣人,家父生前一旦遇到困难都会去祈求此人,此人高深莫测,而且熟悉兵法,每一次都能指点家父一二。敦阳城如今的繁荣跟这位高人有很大关系。”
项凌天一听,来了兴趣,连连问道:“这高人现在身在何处?”
“就在敦阳县呢。只不过他淡泊名利。”叶孤城连忙补充道:“不过如今社稷丘墟,民怨四起。我相信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这为高人会来辅佐。”
“他是谁?”
“听家父说,这人年龄六十。名讳洛川,祖籍敦阳城渭河人士。”
“渭河?”项凌天想着这个地名,半会儿后连忙回道:“武康的祖籍也是渭河。”
项凌天说完,神情顿时伤感起来,叹息说道:“不知道武康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安全。”
“将军放心吧,如今天下皆知将军已经高举讨伐义旗,我相信武康兄弟一旦知道消息,定然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的、何况武康兄弟福泽深厚,也一定会平安无事!”
“但愿!”项凌天问道:“这位洛川先生,我从未听过,想不到敦阳还有此等智者。”
叶孤城朗朗一笑:“洛川先生熟知地理地貌,曾经指点家父革新,家父正是因为听从洛川先生的建议,一举将敦阳城从贫穷晋升为富饶。家父常说敦阳人民应该时刻感恩洛川先生的创举,也多次邀请洛川先生进宫为官,但都被洛川先生拒绝。”
“那事不宜迟。大哥,我现在就和你去拜会这洛川先生!”
“行!”叶孤城连忙点头,便和项凌天两人走出府内,朝着大街策马而去。
大街之中,百姓皆知朝廷大军压境,纷纷惶恐不安,街道之上的行人也少之又少。
两人踏在马背上,叶孤城朝着前方指了指,说道:“将军,前方忠义亭便是洛川先生的住处,洛川先生不爱被人救济,性情非常难猜。每日便会在忠义亭为百姓看相推运,夜间便会在这忠义亭作息。”
项凌天听完,从马上一跃而下,回道:“为了以示我们的诚意,还是下马前行吧!”
两人牵马而行,朝着忠义亭走去。
忠义亭一旁有一座庙宇,庙宇相对比较陈旧破烂。
忠义亭内一名白胡子老者盘膝而坐,身着一件灰色长袍,有些邋遢。那老者微闭着眼睛,路上行人较少,显然是有些闲置。这老者便是叶孤城口中的智者洛川先生。
洛川似乎知道两人的到来,缓缓睁开双目,抬头看着天空,只见紫气东来,老者连连掐着手指,暗道,莫非真龙天子……
项凌天和叶孤城走到忠义亭,但那老者却是背对二人,叶孤城笑道:“洛川先生,晚辈带着将军来见您了。”
“将军驾临,有失远迎。望求恕罪!”洛川依旧没有回头。
项凌天内心很清楚,智者的行为往往是普通人所不能理解的,抱拳回道:“洛川先生此话折煞了晚辈。晚辈斗胆打扰,请先生不要见怪才是。”
洛川虽说背对着两人,但听到项凌天此话,嘴角还是会心一笑,这才缓缓站立起身,正面对着两人。
当项凌天和洛川相互对视时,项凌天显然大惊,那洛川倒显得十分平静。
“你…你…”项凌天惊得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叶孤城很少见到项凌天这副神情,慌张问道:“将军,怎么了?”
“哈哈…”
“哈哈…”
项凌天和洛川纷纷仰天大笑起来,只有叶孤城显得很莫名其妙。
“老夫还得感谢将军曾经的一锭银子,如果不是那锭银子,老夫也回不了敦阳。”洛川连连抱拳说道。
洛川虽说看上去有些邋遢,但那仙风道骨的气质却是改变不了的,而且看上去非常亲切慈祥。
项凌天从胸口掏出了一道方形黄符,回道:“原来晚辈十年前在炎城先祖庙遇到的高人便是如今的洛川先生,洛川先生料事如神晚辈深信不疑。这道黄符多次救晚辈于危机。如此道来,晚辈的命也是洛川先生赠与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洛川坦然一笑,拂袖一挥:“客气了,其实一切都是因果注定,将军福泽深厚,但也有几次磨难也是避无可避,虽说这道黄符有些作用,但最终能令将军逢凶化吉的是机遇以及将军内心那不甘的信念。”
一晃十载,物是人非。
项凌天压根没想到经历了十多载居然会在这种特殊的时局,特殊的情况下见到内心佩服的老者,内心喜悦,无以言表。
“原来将军与洛川先生认识?”叶孤城看明白了,问道。
项凌天转过身,淡淡一笑:“是啊。十年前,我还是胥王府少爷,名讳傅凌,在先帝永乐帝寿辰前几日,我与武康前去先祖庙拜祭,在先祖庙见到了洛川先生,洛川先生仙风道骨让我很是好奇,随之畅聊一会儿,洛川先生告诫我七年后会逢一大劫,须加‘天’在名字后,更赠与这道黄符于我。”
“如此说来。如今项凌天这个名字,多少还跟洛川先生有些干系。”叶孤城笑着说道。
项凌天连连点头:“不错。姓是我姑父所赐,凌是记住自己的祖宗,而天字则是洛川先生所赐。”
“将军真是好记性,依旧能记得如此详细。将军年少菩萨心肠,只可惜多磨难,历经艰险,不过如今总算是雨过天晴了。想必胥王爷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洛川双手闭后,淡淡回道。
项凌天对洛川的钦佩自小时候便已经形成,这么多年而不得见,如今见到除了心喜之外,更为关键的是他明确了内心,一定要将洛川先生请到讨伐大军中担任丞相。
项凌天毅然想起在自己告别师傅太古时,太古曾经说过,自己身上穿的龙吟紫金袍是可以看出仙家修为的,但项凌天眼看着洛川却没有任何修为迹象,十分不解。
“洛川先生,曾有一高人告诉晚辈,晚辈这套龙吟紫金袍可以看出对方的修为,但晚辈观先生为何依旧是凡人之躯?”项凌天终于不忍住好奇,问道。
洛川呼呼直笑:“老夫的确是凡人之躯。修真之事也懂得不少,推算吉凶还是不再话下,将军定然是疑惑老夫为何推算你运程如此准确,而且还赠与你那奇特黄符,对吧?”
项凌天连连点头,抱拳回道:“望洛川先生能够解除晚辈内心的疑惑!”<